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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行宫,李雁儿瞧着还算风平浪静,她这次走这步险棋,实在是迫不得已。她有钱,有武器,就差些兵马。康熙的八旗兵,全部效忠于他,是根本动不了的。青帮是个很好的机会,她不利用利用,实在对不起自己。
包括那封信,也是她事先伪造好陷害麻谦的,可惜那个麻谦的那份痴情。
从这个方面上来说,自己和康熙还算是同道中人。
李雁儿走至康熙所在的书房,见他一个人独坐在那里,心中不禁一荡。
青帮人被放走这件事情,因为康熙心情不好,也没人敢报告给他。自己再进去拖延一会儿,免得他怀疑自己。
她想进去安慰他,脚却胶着在那里。以往,来去容易,一嗔一怒都仿佛算计好了一般,在他身边久了,两人情意绵绵的,逢场作戏,也变得真切无比了。
康熙却仿佛感受到了她了,抬眸见她立在门口,也愣在那里。
两人这样认真地吵架,倒是第一次。李雁儿这个人,十句话,七句假,而且大半在演戏。这也算是她误打误撞地第一次正式对待两人的感情,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李雁儿终于还是走了进去,双手紧握在一起,“那个——我,我——”
康熙一直垂着眉,神情哀婉。他忧愁的时候越发衬着他面目俊朗,她最是受不了他这个模样。
她更是紧张不安,心中害怕一去,更多的是愧疚。她不同于寻常儿女,知道他贵为帝王,也并不在意他收纳妃子。故而,见他大受打击,油然而生的是无限的自责。
突然,李雁儿听到一声清朗的笑声,她抬起头,只见到康熙双眼弯弯的含笑望着她。
康熙哈哈大笑道,“总算是耍到你!”
“恩?”李雁儿不禁气极,骂道,“哪有这样耍人的!”
“你天天耍我,不许我耍你了?之前差点被你耍到,要不是巴雅尔提醒我,说你不像这样小肚鸡肠的人,我差点被你骗了!”
李雁儿走上前,坐在康熙身边,摸着下巴笑道,“哟——所以,皇上是联合她一起来骗我来了!”她知道康熙需要一些台阶下。
“没有她,只有我。”康熙低沉道,黑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看着她。
这是表忠心?她听了恒若的话,算是深入地了解了康熙一点。这个人,心思压得太深了,差点把她都骗过去了。
自己瞒了他很多,不知道他又瞒了自己多少。
“谢谢,皇上。”她走到康熙边上,跪下来,把头枕在他的膝上。“谢谢。”
她放青帮,也知道这是背叛了康熙,但她迫不得已。她若开口求他,麻谦必死。救了一,也就顺便救个二。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喊道,“主子,有急事。”
康熙这时心情已经好了很多,道,“进来。”
高士奇走进来,慌张道,“主子,不好了。青帮那一伙人,被人放走了。”
康熙蹭了一下站起来,“什么!”
☆、 审问
康熙黑黑的眼睛发着精光,瞥了李雁儿一眼,又转了回去。李雁儿被看得浑身颤抖不已,差点就要给他跪下去,但仍然强自镇定,故作无事。
“那些狱卒都审了吗?都放了哪些人。”康熙问。
高士奇道,“他们说有个黑衣男子奉了,奉了,奉索额图索大人之命前来放人,放走的都是青帮有身份的人。”
“索额图!”康熙搓搓手,长鞭一甩,转了个身,沉吟道,“好哇,叫索额图进来,其他人也都进来吧。”
康熙这一令,纳兰明珠等人,都走了进来,原来他们一直侯在外面等着康熙。
被点名的索额图更是如临大敌,已经害怕地跪在地上了。
这时,纳兰容若也进来了,禀道,“皇上,臣已经审问了那几个狱官,他们还收了布坤每人三千两,答应放走麻谦。”
康熙本来心中存疑,但如今一切都指向索额图,眼睛盯着他,“你有什么话说。”
索额图回忆便如走马观花一般,自己被人当靶子了,暗怒李雁儿的手段狡诈!他本想抓一个,没想到康熙知道的却是一打,他见康熙震怒,可是证据确凿,他也赖不了,只得趴在地上,默不作声。
李雁儿本就是想借机栽赃嫁祸,可她知道康熙并不想真正处罚索额图,索额图若一倒,朝中无人可压制纳兰明珠。
康熙负手在屋子走了几步,他知道麻勒吉和索额图有勾结,但具体怎样,还不十分清楚。他还需要再看看,但此事那么多人看着,必须抓个人出来定罪。
“皇上,宜妃娘娘来了。”有人禀道。
康熙皱眉,不悦道,“她来干什么,叫她回去罢!”
恒若已经闯了进来。众人一看,只见她整张脸涂满了黄泥,黄土已经变硬,脏兮兮的,颇为搞笑,看到康熙跪了下来哭道,“皇上——求皇上饶了阿玛。”估计是听说了此事,匆忙赶来的。
索额图一向疼爱这个小女儿,养的十分骄纵,两人更是父女情深。
康熙道,“你先下去洗洗脸吧。”
恒若本想说出自己所看到的,但看李雁儿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也知道她早有预谋,空口白牙说不过她,而自己的阿玛却证据确凿,只是不住地哀求康熙道,“皇上,此事必有蹊跷,皇上一定要彻查啊。阿玛他,也许是受人唆使也说不定。”说着,看了李雁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