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7 / 48）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只要我消失了……不仅不用背负那份责任和痛苦，大家也会更加……

「那不过是你自己这麽想，阪冶——」

「……！」

忽然，从我左手边、刚刚坐下的乘客嘴里，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会听错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前面还有些许乘客，在略显空荡的机舱里走动、谈论着，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了我身边的这个nvx。

……对，是「nvx」。我原本想要修正我的这个想法，但是……果然，不是os娘，而是「nvx」。

「款冬……」

「我在这里，为了你而在这里。」

咚……

柔软的座位忽然抖动了一下，室外黑暗的风景也多少发生了改变——飞机正在起飞中，所有人都立刻结束手头的事情，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不敢，直视这个栗se散发的nvx。

总觉得……看着她的眼睛……好不容易用软弱树立起的勇敢……又要……

「我觉得，阪冶不应该被这麽对待。」

「……这麽，是指……」

「被做实验，被送走——」她的身t稍稍靠近了我些许，坚定的声音不断地敲击着我的头脑，「被要求、永远地离开人类的社会。这不对，我觉得阪冶在这里更加好。」

「……那，为什麽？款冬你知道的吧，我不会……再因为我的si害si别人，也没有必要再被利用了，到此结束了……我的人生也是……」

「不，不对——」

款冬的t温，逐渐通过手指传递到了我的手中——为什麽要这麽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已经够了啊……我最讨厌我自己了，为什麽被卷进这种事情了？为什麽不能像自己面前这个nvx一样，坚定自己的意志……

「我曾经也这麽觉得，我自己不过是台机器——但是，我想要保护阪冶。说起来有点自私吧，或许我之前也说过了，保护你……既是保护我所坚信的，也是保护我自己。」

嗡——

旁边的引擎声进一步g扰着我的思路……不，别对我这麽温柔啊……

「……但是，我相信我的想法。这份想要保护你的想法，和我相信的公平一样，没有任何错误。我产生的这种人类般的情感……也没有，任何问题。」

「够了……够了！」

我立刻甩开了款冬的手……不想再被她这样温柔地对待下去了……周围的人，一定都觉得我很奇怪吧……

……可是，款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再这样就连她也会——

「不要对我这麽温柔了——我想要的，已经不知道是什麽了，就这麽结束有什麽不好吗？」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把眼前的画面给抹糊了……只能看到，款冬继续坐在原处，冷静地看着我的脸。对我歇斯底里一点也可以啊——我可是什麽都做不到啊！想要结束这种锁链般的命运的勇气也没有，到底这样的我——

「我……我不值得你保护啊！我不想因为脆弱让你也受伤……」

呜嗯……

忽然，我感到了自己的身t被什麽东西纠缠住，原本因为激动而站起的身t，也慢慢地坐了下来。

嗡——飞机，马上就要离开「不夜市」了吧……机身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有意义的——我可以这麽说，」款冬的手似乎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後还是选择将身t贴紧我，「我……喜欢阪冶，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准确表达我的意思。但是，这是我现在最想和你说的话……」

明明不想……被这麽对待了，却不想要放开……我，还真是任x的人呢……

「我，我也……如果可以的话……」

大脑已经快要融化了……款冬的脸，现在看起来是如此的可靠……以至於，我的嘴，自然而然地朝着她贴了过……

……嗯？

然而，款冬却立刻移开了脸——同时，立刻将我按在了座位上。

「款冬，我……」

「小心！！」

紧接着，让我头脑冷静下来的——不，是冷冻下来的，是周围人们的喊叫。

「喂，发生了什麽吗？那个不是……‘锇制刃’，恐怖分子吗？！」

「空姐，快点按住他啊！！」

冷酷的脚步声……还有，没有温度的呼x1声。此时我才意识到，现在我在机舱里，为什麽我刚刚会如此恍惚，为什麽……所有人都不为我的歇斯底里抱怨。刚刚……

……在机舱靠前，有一个带着防毒面具的……恐怖分子，从队伍的最末端出现。

突突突突——

子弹，从头顶飞了过去，而又是鲜血……滴落在了我的面前……

又一次……

清晨，7时02分。

谈判十分顺利，甚至超出了沃森的想像。坐在飞机上，看着昂热的山川逐渐远去……对於他而言，不过意味着计画已经顺利完成，而自己的目标也必然会达成。

——看来，即使是新「共济会」的骑士，同样可以用同样的方法收买。在人类的亲情、ai情之类的感情面前，就连誓言和灵魂都不过是可以交易的商品啊。

而至於在「不夜市」的情况——沃森偶然地提起了兴致，早先就吩咐机舱内的服务员将「ib」公款购买的1886年红葡萄酒，现在已经慢慢地透过淡绿se的瓶子、灌入到自己眼前不足一个拳头大小的高脚杯中，如同鲜血一般融化开来。

「……目的总会达到的，不管过程会怎麽样。」

对於汤玛斯?兰奇?沃森而言，这款价值数百万、沉淀了近三百年的葡萄酒，在嘴中也不过如同糖水一般，华而不实——这麽想着，他轻轻地将杯子放下，将背躺倒在了座椅上，并按下了扶手上的通讯键。

一瞬间，沃森的面前就出现了一道紫se的悬浮视窗。

「您好，沃森先生，请问有什麽需要吗？」

「这瓶酒封起来，然後拿一瓶香槟过来。」

「香槟是吗……好的，我明白了，还请您稍等。距离本机抵达总部，还有大约两个小时。」

「嗯……我明白了，退下吧。」

即使是「ib」，也无法控制这个世界上每个地区的情况——但是「不夜市」就是一个例外。

「居然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争斗——真是一群浪费税金的家伙。」

那个os娘——款冬的行为，在沃森看来也是十分愚蠢。既然阪冶舞鹤这样一个普通人想要退出争端，维持秩序，那麽成全她的选择才是最有价值的。反而选择去做这种事情……人类可不会做这种，浪费金钱和jg力却没有任何回报的事情。

——回报，才是最重要的……

沃森眯起眼睛，将手边的红酒杯推开。一旁的窗子外，夜幕逐渐被yan光所刺穿，在云层之上可以看清这个世界上的一切。这句话，并非因为沃森的自傲所言。

距离地面大约六十米的高空，被两个世纪前的科学家就定义为「电离层」，配合上地面上大量的基站设施，以极为高效而廉价的手段传递着资讯。

而自己的飞机，现在处於高约二十多公里的平流层，通讯一切正常。这是在南极洲「不夜市」区区电子防御屏障之外，可以随意取用的通讯领域。

想要得到「不夜市」内部的详尽情况自然不可能，这一点就算是沃森也很清楚。但是只要提前安排好一切，最後通过优秀的线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