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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怎么解释呢?
大抵就是洒脱如闻遥, 也没逃脱变俗这个人间套路。
“你不是老觉得我幼稚吗?”闻遥低眼看透过答题卷的红色水笔印,“那大概这就是…成长?”
她在…光阴流转间,已经没办法放松心态、吊儿郎当了。
“为什么?”严佳佳纠结了片刻还是问了, “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在乎?”
分明从前不是这样的人,哪怕隻是一个学期之前的闻遥, 也并不是这样的。
她想学就学,运气好、考好了就笑, 抱着卷子在她面前嘚瑟。
运气不好、考差了也无所谓,心大的安慰自己,她没学,考的好才不正常。
“因为…”闻遥往窗口看,眼眸一角轻轻掠过那隻斑斓色彩的纸鹤,背景是大片蓝天,寒冬凛冽,太阳却未必会因此不出面。
它仍然高璇、余光明亮、橘红发烫。
“因为…有了动力。”
年幼时,想被夸奖,于是很努力、非常努力。如今,换了个动力。
想离谁近一点。
这个目标甚至有点远,不像年幼时的夸奖,她做到了,去爷爷奶奶面前浮夸的买弄一下,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
这个目标需要闻遥稳下心态、一步一步去做。
她喜欢的人真的很厉害!
“段思远?”严佳佳轻轻问,她嗓音不知道为什么打卷,有点滞涩。
闻遥一眼看她。
严佳佳马上收回了话:“算了算了,你当我没说。”
闻遥笑了起来。
喜欢是种很神奇的情愫,真的和传说中的一样。
我一见你就是好心情。
甚至不需要会面,隻在脑子里过一遍,闻遥就觉得能撑下去。
比起一个城市、一个学校…
闻遥想,我也许更想成为能和她并肩的人。
这份野心让她不知足,让她在次次退步、收效甚微的时候,烦躁、抓狂、灰心、气馁。
闻遥无助的垂了垂眼,她也知道这算负面情绪,在往上几层就能压垮一个人。
闻遥喃喃问自己:“我好像…有点着急?”
她好像有点心急?
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闻遥没听前人言语,晚上约段思远吃火锅的时候着急了,烫破了一块嘴皮。
虽然烫破了。
闻遥嘶嘶嘶照镜子,在段思远担心的眼神下开解了自己:“虽然很痛,但是…颜色好看了。”
唇色很红,红的自然又漂亮。
段思远:“…我去找块冰毛巾,你敷一敷。”
闻遥把人拉住:“不行,火锅还没吃完么!”
学校食堂可不保留用餐。
闻遥:“被烫一下而已啦,我没有那么娇气。”
段思远:“……”
可是最娇气的就是闻遥啊!
“不痛吗?”
闻遥把嘴唇嘟起来给段思远看:“你看,就隻是红了一点!”
看上去好像没事,晚上果然起水泡了,嘴巴起了个看不清楚样子但是又痒又痛的水泡。
晚上食堂医务室超市全部关门,段思远找了个小的塑料袋,从走廊洗手池接了一小袋自来水。
冬天太冰了。
自来水不需要经过冰箱冷冻也凉得一批。
段思远给她捂嘴唇上。
闻遥不想自己碰水袋,就枕在段思远肩膀上,然后双臂环抱住她,两隻手在段思远另一侧勾住。
段思远乖乖替她拿着水袋,然后感受埋在自己肩颈窝里毛绒绒的脑袋。
她轻轻蹭了蹭:“我觉得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的那句话要改一改,分明是人一倒霉,吃火锅都被烫出泡。”
这话一点都不朗朗上口。
可是段思远听出来了那么点委曲。
段思远想,她真的好容易委屈哦,一委屈就乖乖的,像是下一秒就可以“嘤嘤嘤”。
她想,如果闻遥是女朋友,那一定是全世界最黏人最娇气最需要别人哄的女朋友。
“干嘛那么着急啊?”
闻遥说:“可那是火锅!”
闻遥强调:“那可是肉啊!”
吃肉不可以着急吗?
段思远认命无奈,哼着笑了起来,她笑的在颤,闻遥嘴唇上的红肿热痛好了点,段思远准备去给她换水。
闻遥不松手,她赖在段思远身旁,箍着人家。
段思远:“要敷够半个小时。”
闻遥:“可是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段思远耐心劝她:“所以,让我补救一下呀!”
这种软乎乎的语气不知道跟谁学的。
闻遥撇撇嘴,松了手。
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期末考了,高中生没有假期,学校流传出来的谣言说,学校大概隻放一个礼拜的寒假,过个年就再把同学们召回来好好上课。
闻遥目光幽幽透过窗,看着乌漆嘛黑的走廊。
寂静的单休日,所有人都回家了。
闻遥听有脚步声,走廊上灭了的声控灯随声一盏一盏亮,亮到了闻遥眼前。
破天荒有种为她亮灯的仪式感。
女嘉宾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