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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秒钟后,一只胳膊从门后伸出来,赫冯把一袋饮料敲敲打打的放在地上,然后只用伸出来的手挥一挥,这次砰的把门关上了。
……
时郁的脸色彻底黑下来。
他觉得, 赫冯大概会以为他是个变态了。
而罪魁祸首还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明明是俊酷的一张脸,可现在在时郁眼里看起来却万分可恶。
他冷冰冰的揪住蒋聿泊套在脑袋上的睡衣,然后一下薅起来。
男生站着没动,衣服从头顶掀飞后, 他表情有些复杂, 注视着时郁试探的说:“如果你想我脱掉, 直接告诉我就行。”
时郁:“……”
他恼怒的把睡衣叠好, 重新放在柜子里,并对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说错了什么,拘谨的站在门口的男生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蒋聿泊,我说真的, 别再让我知道你喝了酒。”
蒋聿泊神色讪讪,答应的很快:“好。”
很快他又觉得委屈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时郁, 他会那么没有自觉的喝那么多酒精饮料吗——对,甚至到这个地步, 蒋聿泊还是记得时郁讨厌他喝酒的,他喝的只是沾了些酒精的果汁饮料。
“我要休息了。”
时郁勉强冷静下来, 又冷邦邦的看了几乎快和房间门并齐身高的男生一眼,掀开被子上床。
他并不想搭理蒋聿泊。
而事实证明, 蒋聿泊的“愧疚”和“自觉”也只存在了半刻钟。
他站在时郁的房门前守了一会儿, 见到时郁躺到床上了,十分自觉的尾随过去, 然后自然的蹭到时郁的身边。
察觉到身侧的褥子被掀起来一条小缝,时郁头也没回, 直接伸手,压在被子上。
很快, 他压着被子的手被小心的抓住,然后抬起来,一个高一些的东西攥进被子里,又像模像样的把他的手放回原处——正好是蒋聿泊侧腹的位置。
即便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硬邦邦的肌肉。
不知道为什么,时郁感觉蒋聿泊今天格外的硬。
他只当是蒋聿泊紧张的浑身紧绷着——这也是应该的,这家伙总是能把他气到,然后自己就一副完全没事的模样。
时郁没有反抗,蒋聿泊就这么静默的呆了一会儿,呼吸间重新萦绕上时郁的气息。
很奇怪,明明从小到大他们用的都是一样味道的沐浴露洗发膏,但是蒋聿泊就是认定时郁是香的,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他长臂一伸,关了床头的灯。
时郁也没有说什么。
其实他不是很想睡,现在时郁脑子乱得厉害,刚刚的心软在黑灯下来后又变回懊悔。
等蒋聿泊明天清醒过来,自己今天的做法一定会让他觉得事情有可以转换的余地,他所做的这一切就都全浪费了。
就好比现在这样,腰间突然一紧。
随后时郁的后背便升腾起温度。
一个热腾腾的东西贴着他的背,即便是穿着睡衣,都能感受到那烫人的温度。
蒋聿泊的体温一向是偏高的,所以每每到了冬天,时郁最喜欢窝在他胸膛上边,这时候的时郁就会格外的好说话,像只懒洋洋的大猫。
蒋聿泊早已经习惯了,他虽然还有昏沉,但是脑子还记得最重要的事情,没有与时郁争执关于他俩的事,只胳膊一伸,把时郁牢牢的从后箍在怀里,然后脑袋也伸过去,抵着时郁薄瘦的后背。
只要半天没见到时郁,蒋聿泊就觉得时郁遭受了“惨待”,可能都要瘦了一点。
他顿时把胳膊勒得更紧了,腿也试图伸到时郁的那边,给他暖一下脚,然后下一秒,就被一个狠踢,踹得闷哼了一声。
蒋聿泊嘶了一声,胳膊箍的更紧了。
时郁本想把他踹开,但是没想到这人比之前还要倔,死抱着他不松手,两人在不算太大的床上争执起来,在小床发出负重不堪的一声吱呀后,两个人一起安静下来。
蒋聿泊小心的问:“这床不会要塌了吧。”
时郁额角青筋鼓起,冷着脸说:“那你还不快松开!”
这下蒋聿泊不管了,把他抱的更紧,甚至有些死皮赖脸:“我不松,我就是给你保暖。”
时郁咬着牙,阴森森的威胁:“蒋聿泊!”
蒋聿泊只当没听到,“我喝多了,时郁,我喝多了,我脑子不清醒。”
时郁:……
时郁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他是不知道,在外边威风凛凛的蒋家大少爷,竟然还有这么赖皮的一面。
现在蒋聿泊是把所有底招都露出来了。
背后暖洋洋的温度一直蔓延到浑身。
时郁体质偏寒,冬天怕冷,即便屋子温度再适宜,手脚也是冷的,可是现在经过蒋聿泊的一顿胡搅蛮缠,已经重新变得温暖起来,他甚至感觉到有些热,试图从蒋聿泊的怀里挣出来一点。
结果当然是被镇压下去了。
时郁冬天怕冷不怕热,蒋聿泊是记着这一点的。
赶在时郁开口前,他说:“你不用和我讲那什么大道理了,我告诉你,没用,这都是没用的时郁。我们俩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你没见过,可我在国外见过,别人家的兄弟还互相亲嘴呢。”
时郁被他坦荡的发言气得攥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