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7)
「小夏,你到底在气什麽?」贺容溪定定注视着她。
他向来对人的感觉很敏锐,尤其这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nv孩,就算其他人的情绪他可能揣测错误,但唯独她的情绪变化,他是永远不会错认。
「我没在生气,你误会了师兄。」苍夏言不由衷,语气淡淡的。
都气成这样,还说没生气?
他们一同长大,x格难免互相影响,因而她和他极像,都是愈生气时,表面上看来就愈加平淡。
「有人惹你了?」贺容溪没认为可能是自己惹得祸,他还以为是他不在时,她被人欺负了去。
没办法,苍夏如她所宣告的,她现在的打扮是一天b一天还要娇yan惑人,俏生生、水灵灵的模样,每次在他们找地方休息时,总会有一两个不识趣之徒前来搭讪。
贺容溪那「玉兰公子」的美名,温和端方,斯文儒雅的种种佳词,此时此刻完全在他身上找不出来分毫。
这些日子,他冷面冷语,出手狠辣,遇到那一些w言hui语的人,总是毫不留情。
他那舒雅温文的表相压根儿见不着,反而活脱脱地像极了三师弟的翻版。
「没有人惹我,你放心我只是半夜睡不得好眠,心情不好罢了。」苍夏这话倒也有一部分是实话,总不能说她是在牵怒吧?
虽然明知道怪不得他,心中还是难免有怨气存在。
她对他总是知无不言,然而他做事却总是瞒着她,二人相处从来都不公平,她终究是生气的。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她看清楚了一件事。
苍夏敛眉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睡不好?是不是我们赶路赶得太急?」贺容溪俊容面带忧虑。
「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这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病。况且,习武之人,一两天睡不好也没什麽要紧的,正事要紧。」端详着他挂虑忧心的神se,苍夏神情稍暖。
罢了,他既然对她并无一丝情思,她何必强人所难?
他对她的维护之情,总会让她不禁要误以为他或许也是情系自己的,可是事实终究不是,那只是深厚的手足情义而已,是她多想了。因为,但凡他对她有任何一丝的男nv情意,就不会答应做下这样的事情,何况还要再加上隐瞒?
不过,兄妹之情就兄妹之情吧,他对她的情意至少是真诚的,只是无关男nv而已。
这一次,苍夏是真真切切想通了,她决定适着调整心态,把心退回最初……那尚未动心的状态。
世上难得有人能真心护你,担心你,就已经弥足珍贵了,何必再多想其他的?
太过贪心,可是会天打雷劈的。
「是吗?」贺容溪皱眉打量她的神se,发现确实没有不妥,才顿时安下心来。
「是啊,顶多到了下一个市集镇上,我再买一些安神的药材就行了。」
「这倒也行,这里距离下一个镇也不远了,到时候就在那里停一会儿休息,反正距离齐家庄也不远了,多在这里休息两日也没什麽不行的。」贺容溪考虑片刻就如此决定。
城镇距离本就相近,又或许是二人的骑乘速度不慢缘故,几乎不到三个时辰,城镇就到了。
进了城镇以後,一样照旧先把马匹给安置好,随身行装也都先放在客栈里头,只有金钱要物随身携带,贺容溪就陪着苍夏来到城镇打听,看看附近是否有大夫坐馆的医馆可以买药。
然後,他们那一些贩夫走卒之中,打听到一间名叫庆安堂的医馆正巧就在附近。
「前面那里应该就是庆安堂了。」贺容溪认路极强,他问清楚位置後,立刻就找到医馆了。
「咦,奇怪。师兄,他们那里怎麽好像乱糟糟的?」
其实,不单是苍夏看到了,贺容溪也见到了前方不远的拥挤人群。
「要换地方吗?」贺容溪言下之意就是再找一家医馆。
「不必,只是买药而已,又不是要掺和进去,先看看吧。」苍夏认为没有必要,况且她也挺好奇前方有些什麽事情。
「那好吧。」贺容溪蹙眉,表情显得不太情愿,可是终究没有驳了她的意思。
他们拨开人群,只见看到三名年轻的男子,一名倒躺在地面se苍白,一名则扶住那倒躺之人,最後一名则对着庆安堂的门口破口大骂。
「你们这是什麽医馆?连个大夫都没有!大夫呢?人到哪去了?都要出人命了知道不知道!」大汉的声音充满了焦灼急躁的情绪。
「不好意思,我们坐堂的大夫前一刻才出馆的,恐怕是没有办法这麽早回来。」那名看馆的夥计也一脸为难。
「难道你们这里就只有一个坐堂大夫?」
「是的,我们庆安堂一直都只有一名安大夫。」夥计照实答道。
「这是什麽破医馆!」大汉急怒之下不禁叫骂出来。
这一句话,立刻把庆安堂的夥计给得罪开来,他原来和颜悦se的脸也立刻敛起,摆出了一副晚娘的面孔。
「既然这位客人嫌弃我们庆安堂,不如就改移尊驾吧。」他摆出一副送客自便的模样。
那名破口大骂的大汉也晓得他得罪了人,他其实不是故意的,只是急怒之下的胡言乱语。他涨红脸颊想解释一番,可惜天生口拙的他,憋了半天也挤不出半句话。
这下完了!
公子如果出事的话,他们还有命活吗?
好吧,这答案连想也不必想。
大汉就要yu哭无泪的同时,彷佛是上天的垂怜,一道宛若天籁的嗓音解救了他。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出口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见一名身着鹅h裙衫容貌明yan的大美人,曼妙的身姿踏着徐徐的莲步走了过来。当然,如此佳人怎麽可能无人陪伴,是吧?因此,一名坚韧挺拔,身着白衣劲装丰神如玉的美男子紧随在後,一副似是保护的模样,众人立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贺容溪和苍夏二人。
其实只要不是穷凶恶徒之非,苍夏一向不会见si不救的,这些人的气质看起来并不像是长年沾染血腥气的人,所以她也不介意帮上一回。
「我学过一些医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她重复问道。
「这个……」大汉虽然对美人很有好感,可是事关公子的x命,他哪敢做主。
而且,一般医术了得的大夫,不都是留着垂垂老朽的糟老头,这姑娘的年轻看起来也过於年轻,实在不是能叫人放心。
她真的行吗?
「没关系,就让她看上一看。」好在男人不用犹豫,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直接下了决定。
「失礼了。」
苍夏得到回答,就朝躺在地上的苍白男子走去。
她低下了身子,执起他的手腕静静聆听他心脉的声音。
随後,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金针,然後不待招呼一声,就速度极快地朝男人身上的x位快速紮去,稳而健的动作,显得相当老练。
苍白男子x口的郁气顿时消散不少。
他几乎以为快要停止的呼x1,终於又慢慢恢复了正常,毫无血se的脸上也渐渐浮上淡淡的红晕。
「公子你没事吧?」看见美人拿出金针往公子紮去,另一名显然是小厮的人,吓得差点要魂飞魄散,但好在美人真是救命大夫,而不是要命毒蠍,不然他也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