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14)
,一双深邃的乌黑眸子却一霎不霎地直盯着苍夏不放,看得人不禁心跳如鼓。
贺容溪一向观察入微,心思慎密,他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苍夏的变化,但是究竟是怎麽样的变化却也说不出个所以来。
苍夏正以为她是否有所不妥待有张口时,贺容溪却陡然开口,他用那独特清醇沉厚的嗓音道:「没什麽,只是难得出趟远门,过路来看看你罢了。毕竟,你一声不响就只留下一封书信说要去济世救人,救si扶伤,难免会让人担心。」
只是过来看看?
这话让人如何相信?
苍夏无奈地发现自己以往没心没肺的形象似乎让人深植入心,她可清楚自己最近寄回的书信,只有标明驿站所在的镇上位置,并未提到她现在所住的河林村。
偌若不是特意寻找的话,如何能知道她在这里呢?
苍夏也不戳破这显而易见的谎言。
「是吗?真的不是为了其他事吗?」她状似无意的问道。
「小夏……」贺容溪讶异的目光一闪而逝,语气充满着欣慰与赞赏。他笑道:「看来出来一趟,你似乎长进了不少。」
苍夏笑了笑,也不去纠正这样的误会。
毕竟,她以往的伪装是想让眼前的人为自己多c心一些,想要引起这人留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是现在知晓这人的心意後,她就不想再伪装了,既然如此,何不如对方所想的那般,以为自己「长大了」。
「是啊,出来一趟,见识了很多。」
贺容溪似乎并未想到听见这样的回答,神情愣了一下,随後才道:「小夏,你好像变了……」
「不是变了,只是长大了。」苍夏笑脸盈盈,彷佛就是这麽一回事。
贺容溪一双沉静的眸子盯着她的脸庞看,再度发现原来人确实是不一样了。
她以往总是一身不沦不类的男孩子气装扮,可曾见过如此nvx的扮相?虽然不是华丽的绫罗绸缎制成的衣裙,而是老百姓极为常见的素se布衣荆裙,可是nv孩子的扮相终归看起来与男孩子的扮相不同,感觉似乎有说不出口的奇怪感觉。
难不成真是长大了?
「看来似乎真是大姑娘了。」贺容溪状似叹了一口气,他忽略掉心中一闪而逝的异样,唇角微g道。
「本来就是。」苍夏故作无奈,她就知道在这人心里,她的形象永远停留在小时候。
他永远只把她当成一个妹妹看待……
每每忆及,苍夏仍然不免感到酸涩。
恐怕她输得如此彻底,也是因为如此,毕竟打从一开始的起始点就是不同,就是现在来看,他似乎也从未把她当成nv人看待。
对他,她的种种努力永远都像是打在棉花上的拳头,无力可使。
「在想什麽?」贺容溪温声问着,他看着她又恍神的脸,不由得蹙起好看的眉宇。
他不明白怎麽只是半年的时光,以往那张总是挂着灿烂笑颜的小脸,笑容不再,就是笑着都有总带着一gu轻愁。
贺容溪不禁怀疑起来,不会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被人欺负了去吧?
这麽一想,那一双乌黑如漆墨的眼瞳顿时变得锐利如峰。
「我哪有在想什麽……若说有的话,也只是在想……师兄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苍夏被惊醒神思,她害怕心思被人看清,所幸她的脑筋动得不慢,立刻就反问道。
「怎麽你就不会认为我是特意来看你好不好。」贺容溪听见她的回答,锐利的光茫立刻收起,他的俊雅容颜满是失笑,无可奈何。
纵然他来寻她是为了要事,可是却也真有一份担心,否则的话派人来寻也不是不可以的。
「难不成是我想岔了?」苍夏也想认为他是特意来寻她的,可是终究还是理智占上了风。
对他,她从来都不敢自作多情。
曾经行乞的日子,让她明白了做人得认清自个儿的身份,什麽人做什麽事,凡事要有个度,不可任意妄为,否则失去的不会是怀里物,而是真真实实的一条人命。
苍夏从未告诉过他人,她一直以来骨子里所透露出的不安。她害怕奢求愈多,失去的也会愈多。
她还记得小时候寒冷的冬天,一个小夥伴因为贪心的想多要一个馒头,结果被人打断了腿,最後熬不过去的夜晚。
那天的夜漆黑无b,风也是冷得透人心凉。
苍夏始终无法忘记那时的景象,她想要习医救人,也是因为那一天求救无门的结果。
如果,那天她早就有如此本事该有多好……她不曾只有一次如此想过。
她一向本分,唯一妄图奢求的也只有这人的真心……可是在知道这人的心意後,她却停下追逐的脚步。
因为b起冀望得到,她更害怕的是被人嫌弃抛下。
这麽一想,苍夏不禁暗叹,幸亏她从来没向这人挑明透露出自己的情意。
「……你倒是没想岔,的确是有要事要找你帮忙。」贺容溪终究说不出讳心之言。
「是什麽人?」苍夏的秀眉拢起。「很严重吗?」
「受伤的人……是三师弟。」贺容溪的语气有一瞬间的迟疑。
「三师弟会受伤?」苍夏的小嘴微张,显得惊讶异常。
三师弟是武学奇才,他可是他们师兄弟妹之中,武功最好的一人。大师兄贺容溪虽然武学天份不输三师弟,可是因为涉猎的杂学太多,因而武功终究屈於三师弟之下。
三师弟现在的实力,苍夏虽然不是真的完全了解,可是她有预感,b起武林上成名已久的宗师应该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有战胜的可能也不一定。
而宗师级的人物大多都是有一把年纪了,他们有属於自己的傲骨,所以绝对不会去「纡尊降贵」地为难一名武林的新进之辈。
这样的人谁能让他受伤?
「……确实是三师弟。」
贺容溪明白她为何一副不敢置信的原因,一般而言,他们师兄弟七人论谁最不可能受伤的话,无一例外,答的人物肯定是那永远看似冷酷不像人的三师弟。
但是,事实就是发生了。
「是有人使了不入流的手段吗?」苍夏拧眉问道。
她这话问得显然对自家三师弟深具信心,明显不认为他是被人光明正大挑战才得来的伤势。
「的确是不入流的手段。」贺容溪想起三师弟受伤的因由,他一向温和俊美的脸se顿时一沉,磅礡的怒气不禁在周遭散发出来。
「容溪……」苍夏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y沉的贺容溪,她的心跳陡然停了一拍。
「抱歉,吓到你了。」贺容溪惊觉他的状态吓到人了,他立刻收起一身y骛冷冽的气息,俊美面容上又是一片的斯文儒雅。
「没事,我只是不曾见过你如此的气愤。」苍夏害怕谁都不会害怕他,她知道肯定是有人的行径触犯到他的底限,能让他连怒火都控制不住的人,想必此人的手段定是卑劣异常。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手段,如何能够伤得到三师弟,是吧?
「是啊,我也的确是很久没有如此生气过了。」贺容溪恢复原来的温和脾气,他笑得一派云淡风清,彷佛刚才的情绪只是错觉。
苍夏见到他似乎真的像是没事,心中暗暗把担心放下。
「那麽知道伤三师弟的人是谁吗?」她询问道。
「你放心,伤人的人已经被三师弟自己处理了。」贺容溪没有回答这答案,只是道出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