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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之衍:合着我这还白赚你1111啊。
宁堔笑笑:不用谢,新年快乐。
乐队群每个人都给宁堔单独发了红包,意思宁堔是乐队成员中年龄最小的,还是未成年,收压岁钱理所应当。
而某条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的无名大马路上,因为一句话说的不对,被亲爹在大年三十赶出家门的陆之衍,看到宁堔回的消息,捧着手机边冻得直哆嗦,边乐个不停。
乐完陆之衍又开始发愁,出门太匆忙,不光穿衣服少了现在是身份证也没带,想找个星级酒店临时凑合一晚都成问题。
能选择的似乎只有24小时营业的某k和某麦这种快餐店了,虽然不能躺着睡觉,起码有空调不用挨冻。
真冷啊,陆之衍嘴里呵出一团白气,长腿蹦着用手搓了搓冷得完全没知觉的耳朵。
整条街廖无人烟,除了电线杆子就剩一盏连一盏的巨大电子红灯笼照着,显得更加空空落落。
去年过年也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年年都这样,陆之衍早习惯了。
怎么跟他妈丧家之犬似的,叹了口气,陆之衍点开为数不多的微信好友,想说看能不能找谁收留他一晚。
然后看到了亲爸陆正龚半分钟前发的消息,没有任何文字或,单单是一条转账。
陆之盯着转账金额看了很久,嘴角撇出不屑,按下语音键说:“才六万?这点钱够干什么,想打发我也不能这么寒碜人吧。”
语音成功让亲爸给他再次转款,这回金额比较大,有14万,微信单日转账限额20万。
陆之衍收了钱,正准备假模假式给他爸回个讨喜的吉祥话,对方先他一步发了过来。
打眼一瞅,陆之衍明白了,老东西是让他过年这几天都别回家,爱上哪去上哪去。
无所谓,谁稀罕回那个破家,陆之衍绷着脸关掉微信,眼神出奇的冷静。
如果不是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的危险念头,正疯狂将他拽向不可控的边缘。
陆之衍拨出一个号码,响了没多久很快被接通,语气稀松平常地说:“你现在能出来吗?我遇到点事,给我送张身份证就行。”
“你发定位,我去找你。”
无论是谁,深更半夜被叫出门,多少都会不爽,何况大过年的,谁不想高高兴兴和家人一块团聚。
陆之衍这通电话却让对方明显感到惊喜,仿佛等了很久,一直盼着陆之衍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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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堔冲完澡裹着一身热气走出浴室。
脑袋还在不断滴水,宁堔找出吹风机对准头顶胡乱瞎吹,嗡嗡的声响伴随热风轰的他头晕眼胀。
头发差不多有七八分干,宁堔才拔掉吹风机插头,顶着一颗鸟窝头打算睡了。
根据习俗,除夕当晚要通宵守岁,宁堔从三十层楼高的窗户往外看,果然不少人家里依然亮着灯。
宁堔不讲究这些,直接关灯回房间躺下。
闹腾了一晚上的朋友圈终于安静,最新一条动态还是半个小时前不知道谁发的,嗡嗡一声震动,宁堔眯起眼睛对准手机屏幕看。
快三点了,骆尘菲竟然还没睡,再次给宁堔发了条微信。
微信内容是:学校里有我天天想见的人,当然不会没劲呀。
什么意思?宁堔没看懂,也分析不出小姑娘的心思,干脆直接不回了。
朋友圈又出现了小红点,宁堔困得迷迷糊糊点进去想看是谁发的,而看清楚头像和微信备注名后,宁堔突然彻底不困了。
发动态的不是别人,是消失了很久的沈默。
照片里的沈默穿着一身全黑的滑雪服,脸上戴着遮住整个上半部分脸的滑雪镜,手拿滑雪手杖,自上而下对着镜头,长腿笔直站立在雪地,嘴角有漫不经心的弧度。
照片拍得非常帅也非常专业,一眼惊艳的好看。
再看下面定位,是国外某个知名的大型滑雪场,原来沈默出国过年了,难怪会消失这么久。
有些人从出生就住在罗马,生活自然要比普通大众精彩丰富得多。
宁堔关掉手机没再看。
开学第一周,头两件大事就是调座位以及换宿舍。
倪棠按照上学期承诺的,让班里的学生根据期末名次优先选座,并强调除特殊情况,不能对座位有任何不满。
宁堔作为期末总分年级第一名,首先进教室选,他目标明确,没怎么犹豫地走向教室最后一组中间挨着过道的座位。
离他原先第一组靠教室后门的位置十万八千里,中间隔着两大组遥遥相望。
一般来说,没人乐意选最后一组,地理位置太偏,离教室门又远。碰上大太阳天气,如果不拉紧窗帘,还会因为反光看不清黑板以及ppt投影仪上的字,非常受影响。
宁堔的选择让三班学生感到十分困惑,有人察觉不对劲,问:“宁堔怎么坐最后一组了,他不和沈默同桌了吗?”
“不会吧,他们关系那么好,肯定得坐一块儿啊。”
倪棠站在讲台冲门口排队等着挑座位的学生喊:“都别吵了,赶紧下一个,速度!”
倪棠刚吼完,穿着一身校服的沈默低调从人堆里走出来,期末他考了第二,离第一的宁堔相差不过几分。
沈默目标比宁堔更明确,在身后一群密集视线注视中,进教室,左拐第一组,慢慢走到最后,然后站定,长腿跨向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