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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卧我加了床被子,实在不行你今晚就住下,明天白天再去医院让医生看看伤口。”宁堔说完准备离开客厅回房间睡觉。
“你不问我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陆之衍看向宁堔。
宁堔:“我没有打听别人的兴趣。”
陆之衍微微一笑:“宁堔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你指哪方面?”宁堔问。
“方方面面吧,要是能和你交换,死也值得了。”陆之衍眼睛里依然带着麻木,然后冲宁堔笑笑。
“放着有钱人少爷的生活不过,过我这种住房生活费全得靠自己挣的苦日子?别扯淡了。”宁堔没把他的话当真。
陆之衍:“挺好的,能过这种生活也不错。”
接着陆之衍又问:“是不是过几天还有乐队演出?”
“嗯,小年夜前一天。”
先前乐队小提琴手的面试已经通过了,对方告诉宁堔演出都在过年前这段时间,让他有空准备准备。
按理说找着工作是件高兴的事,能挣到钱,也解决了生活费的问题。
但宁堔除了心情复杂,其他没有任何感受。
主要原因是,这个“ask”乐队给他一种不靠谱到离谱的地步。
宁堔去面试的地点,既不是商业写字楼,也不是什么正规乐队排练室,而是一栋破烂得像随时会有拆迁风险的小区居民楼里。
居民楼里的电梯也很破旧,内外贴满了花花绿绿的虚假传单广告,开锁办/假/证收旧家电通下水道墙上打孔等等,五毒俱全应有尽有。
宁堔肩头背着小提琴,很有种即将被骗进了传销窝点的不知所措,傻子似的站在电梯口犹豫要不要上去。
最后宁堔抱着来都来了先去看看的心态走进电梯。
整个过程十分顺利,宁堔通过了乐队面试,并且了解到乐队名“ask”是指面具。乐队对外演出从来不露脸,都是以各种假发帽子以及化些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的妆去掩盖外貌,非常有个性。
意思是在如今这个看脸的时代里,乐队坚持以才华吸引粉丝。
宁堔对此没意见,他本意就是想赚点生活费,露不露脸都一样,只要有钱拿,给他化妆成山海经里奇形怪状的动物也行。
他不挑。
乐队的贝斯手是队长,一周前在微信上给宁堔发了曲谱,告诉宁堔负责哪几个部分,让宁堔先照着谱子熟悉熟悉,接下来的一场演出会带他上场。
关灯睡觉前宁堔点开手机,找到那几份曲谱看,想着明天起床后还是得拿小提琴练练。
谱子是五线谱,宁堔天生过目不忘,收到时就已经全背下来了。但这次是他第一次参加乐队演出,还是收了钱的演出,宁堔不想给乐队拖后腿。
房间很安静,黑暗中,宁堔整张脸被手机那点光照着,到睡着后,梦里宁堔还是满脑子二分音符八分音符休止符等各种谱子绕来绕去。
第二天早上,宁堔起床发现陆之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次卧没有任何睡过人的痕迹,沙发上的毛毯被整整齐齐叠好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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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宋羽扬见着沈默就是一连串劈头盖脸的询问。
沈默嗯了一声,摘掉耳机挂在脖子上,将游戏设置成自动模式,拿出烟点燃叼着:“赔了医疗费,已经答应不会报警追责了,放心吧。”
“那就成,快给我一根,我压压惊。”宋羽扬一屁股怼在沈默身旁坐着,“我失眠两天了,老琢磨这事,当时那么多人看见陆之衍的脸,万一他们非要报警,陆之衍肯定得拘进看守所蹲几个月。”
“哪那么容易被拘。”沈默将烟盒打火机递给他。
抽完半根烟,宋羽扬情绪平静不少,心有余悸地说:“你是醉晕过去没见着,陆之衍下手贼他妈狠,直接冲进去哐哐两下给人砸的脑门脸上全是血,我差点以为要闹出人命。”
沈默大概能想象得出是种什么样的惨烈场面,点点头重新戴上耳机继续玩游戏,不愿再提这个事。
宋羽扬自个心有余悸地扯了一通,又连忙打电话给陆之衍,告诉陆之衍事情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电话里陆之衍听完后很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对这个结局感到高兴,只问赔了对方多少医疗费,事情是他惹出来的,钱得由他出。
手机开了免提,宋羽扬转头看沈默,用眼神询问沈默的意见。
沈默拿过宋羽扬手机:“不完全是你的问题,大部分责任在我,你顶多算帮我解决了一个麻烦。”
沈默的话让宋羽扬一头雾水,什么叫解决了麻烦?沈默还能遇到麻烦?
手机里半天没人吭声,就在沈默准备将手机还给宋羽扬时,才传出陆之衍的声音:“现在那人还是麻烦吗?”
“不是了。”沈默说。
陆之衍似乎笑了笑:“那就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宋羽扬问:“啥子麻烦?”
“很小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沈默丢了个游戏手柄过去,“陪我玩会。”
宋羽扬对着沈默的侧脸观察到,突然冒出灵感:“我懂了,是不是看上你了一直缠着你不放?”
沈默一脸复杂转向宋羽扬。
“被我说中了吧!我早该猜到的,那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陆之衍揍他不算冤。”宋羽扬捏着游戏手柄发泄似的狠狠摁了两下,嘴里骂骂咧咧,“傻逼玩意儿,老男人也不撒泡尿瞅瞅自己,长得跟他妈猪一样也敢喜欢你,他配吗,给猪配种都轮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