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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护士聊了几句,很快又到了术后关节练习时间,护士离开前突然转头,很是好奇地问:“陆之衍你天天看的书名儿是什么啊?好看吗?”
陆之衍抬眼看向护士,身后是阴了几天终于转晴的好天气,少年逆着光脸藏在阴影中,语调如同温水般平和回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剧情谈不上特别精彩,但我个人挺喜欢的。”
护士被陆之衍温和的声音打动,笑着说:“那应该还不错,我有空也去书店读读看这本书好了。”
陆之衍却对护士的热情劲不再有回应,垂着目光继续翻动着手里的书页。
轮班的空档里,先前和陆之衍聊天的护士坐在值班室,拿出手机搜索卡拉马佐夫兄弟,出来的词条第一页就是关于这本书的介绍:
《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所创作的长篇小说,讲述老卡拉马佐夫对三个儿子不闻不问甚至还有虐待的行为,因此儿子们纷纷对父亲怨恨极深起了谋杀的心思,该文改编自一桩真实的弑父案。
护士看完后,回想起陆之衍提到这本书时语调里近乎冷漠的淡然,莫名觉得指尖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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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紧张的复习过后,终于到了期中考这天,考试安排仍是按照前一次月考的总分成绩分考场。宁堔因为月考排名掉出一百名开外,和年级第一名的沈默分在了不同的教室。
考试两天不用上早自习,宁堔在宿舍赖到早自习铃敲响才睁眼,其实没响铃之前他差不多已经醒了,但无端端就是不想起床,至于为什么宁堔暂时想不出原因。
或许是因为不用上早自习,起再早也是直接去考场等着,持续到上午的考试结束前,暂时都见不到沈默。
还不如多睡会。
三个舍友都去食堂吃打早饭吃了,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宁堔踩着梯子下去后,站在自己床位前伸长胳膊,从床边的枕头旁摸出眼镜戴。
谁知刚戴上,宁堔就感觉视野似乎不太对劲,摘掉眼镜一看,原来眼镜腿儿有点歪。
应该是晚上睡觉翻身时不小心压着了,宁堔皱起眉,比对着徒手将另一边给稍稍掰正,又重新戴上感受了会儿。
视野恢复,凑合凑合还可以坚持戴一段时间,至少能凑合到高考毕业那天。
看来以后得把眼镜放得离枕头远点了,宁堔心里想着。现在一分钱得撇成两分花,拿出大几百配副眼镜对他来说,都排在了奢侈行列,自然是能省则省。
去考场的路上,宁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本身戴的就是个没度数的平光镜,大不了不戴就行了,完全不影响看东西的清晰度,何必费劲思考换眼镜的事。
但是戴习惯了又觉得不戴很别扭,宁堔在心底叹了口气,习惯这东西,果然会影响一个人的正常思维。
光顾着瞎琢磨,宁堔没注意前头有台阶,脚步一踉跄,差点撞上了人。
“对不起”三个字刚到嘴边,宁堔听到对方声音惊讶地喊了句:“宁堔?!”
宁堔扶了扶镜框,朝对方看过去,见是自己班上的女班长姚乐,正捧着个考试用的笔袋,目不转睛瞪圆了眼望着自己。
“有没有碰着你?”如果不是出来前在宿舍洗手间照过镜子,宁堔几乎要怀疑是不是他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否则怎么会被小姑娘这么直愣愣盯着。
在宁堔近距离的注视下,姚乐想起什么似的脸上开始发烫,忙摆手:“没有没有,那什么,早……早上好啊。”
“早上好。”宁堔说着指了指楼梯口,“快到考试时间,没什么事我先去教室了。”
姚乐眼睛一眨,从死盯着宁堔镜框后那张脸的愣神中清醒,忙点头:“啊,好的好的。”
宁堔笑笑,绕过矮他一个头的姚乐,侧眸往高二教学楼梯溜达着上去。
身后的姚乐始终望着宁堔离开的方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其实只要离近了仔细看,宁堔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啊,眼角好像还有颗隐隐被挡掉的痣。
剩不到十五分钟就开考,宁堔这个考场的学生基本全员到齐,除了有几个女生在激动地讨论着什么,教室里还算安静,大多数学生要么吃着早点要么抓紧时间看书复习。
宁堔进了教室,先是在讲台黑板旁贴的座次表找了下自己的名字,确认好考号及座位后,面对一众学生走向某组后排倒数第二个座位。
“同学,那是你的座位吗?”
宁堔将兜里揣着的笔放在课桌上,前排有个女生很大声地冲他问道,是别班的,宁堔不认识。
听对方这么一问,宁堔低头扫了眼课桌右上角贴的考号,确实是他的考号没错,于是不明就里冲女生点了下头:“是。”
“哇原来是他啊。”围在一起聊天的几个女生小声乐着。
朝宁堔搭话的女士又说:“刚才沈默一直坐在你那儿,好像还留了东西在桌洞里,应该是给你带的早餐。”
女生话一出口,不光教室里的女生,前后左右好些男生也转过头朝宁堔看着。
有别班的学生认出宁堔,说了一句:“他不就是和沈默运动会表演合奏拉小提琴然后拿了一等奖的那个?”
“对对对我记得,小提琴演奏得特别好。”
面对考场教室里的视线和议论,宁堔显得很不当回事,背靠着椅子低头摸向桌肚,拿出个精致的包装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盒甜牛奶以及用料非常丰盛裹着海苔的三角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