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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话的是个年纪挺大的清洁工,身穿橙色的工作服,把着个垃圾车,指了指宁堔手上的纸袋。
“哦好,谢谢。”宁堔将手里的东西丢进垃圾车。
对方点头笑了笑,推着垃圾车走了。
宁堔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一条挺偏僻的街,到处都放着黄色路障警示牌,看来是真要修路。
这会天黑透了,宁堔没有带手机的习惯,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出来快三个多小时,于是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回头就看见刚才的清洁工被两个人堵着,垃圾车被人踢翻,垃圾全洒在地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这个点过路人不多,有也是匆匆经过,没人想管这种闲事。
“我就扔地上怎么着,轮得到你个扫大街的来管,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吧!”
老人显然被眼前的男人给吓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啊!”男人再次踹了一脚地上的垃圾车,发出“哐”的一声。
老人叹了口气,手足无措地低头抹着眼泪。
男人身旁的同伴说:“我们也不为难你,赔点钱了事。”
“赔……赔钱?”老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局面。
男人脸上怒气未褪,还想说点什么,从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都道歉了,让人赔钱多不合理。”
见来劝说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男人气焰依旧很嚣张,指着人就骂:“这有你什么事?少他妈找死,滚!”
宁堔慢慢扒开男人的手:“当街勒索,找死的是你吧。”
“哟嚯,小崽子还挺能逞英雄的。”两个找清洁工麻烦的男人压根没把宁堔放在眼里,其中一人还上前挑衅般在宁堔头顶揉搓了一把,“你才多大啊,啊?就敢管老子的事。”
男人没意识到,自己这下算是真在找死了。
同一天能遇到两回傻逼,宁堔觉得有点无语,这世道是被傻逼占领了吗。
一般只要没人认识他,宁堔对待让他不愉快的人都会比较放得开,事后才发现自己没控制好力道,手背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鼻血。
就这样回家肯定会被问起,宁堔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低头朝地上看过去。
两个成年男人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躲着宁堔就这么跑远了。
时间也不早了,宁堔准备先绕回桌球室清理一下。
桌球室的人比之前少了许多,宁堔刚进去就被守在前台的小花告知已经有人包场,宁堔愣了愣,说:“我就借用下厕所,马上出来。”
因为宁堔戴着口罩,小花一开始没认出他,听声音才恍然大悟:“小帅哥是你呀,最近都不怎么见你常来玩了呢。”
之前没上学的时间里,宁堔基本都会来桌球室打发时间。
紧接着小花又说:“洗手间没什么人,你快去吧。”
“嗯谢谢。”
到了洗手间,宁堔开着水龙头慢慢冲掉外套上的血渍。
对着镜子他才发现额角蹭破了皮,泛着微微的红肿,好在有头发挡着,不仔细看也注意不到。
确定身上没有任何打架的痕迹,宁堔才拍着衣服上的水,边走出洗手间。
本来他是准备回家,谁知出洗手间就被小花叫住,说包场的那伙人听说宁堔在这片桌球场玩得不错,想比比。
宁堔重新将口罩遮在脸上,犹豫道:“挺晚了……”
“随便打两把,顶多不到半个小时,你看你今天过来也没摸上杆,这会有现成的台子不打打?”小花努力劝说。
宁堔眼皮抬了抬,看向站在桌球台位置的一群人:“就他们要比?”
小花:“对,就是他们。”
“行吧。”宁堔点点头。
等过去打了个照面,宁堔才发现要和他比的人里,有熟人在。
“各位,大神我请来了,你们玩的开心。”小花说完就走了。
宁堔感受到十几道视线朝自己扫来,忍不住皱了下眉:“你们要怎么打?”
“你想怎么玩都行。”旁边有人开口道。
宁堔看过去,对上一张低头看手机的脸,他偏过视线:“那就九球吧。”
“九球啊,九球让我来。”有人兴致很高。
又是熟人,宁堔没说话,拿起球杆垂眸擦拭着。
一时间包场的那伙人都聚拢过来,众目睽睽下,宁堔很轻松地赢了两场。
旁边有人笑:“宋羽扬你行不行啊,要不还是换别人上吧。”
宋羽扬扔下球杆:“别光逼逼,你们去试试看。”说完往旁边一坐,盯着宁堔一脸挫败。
不断有人轮着和宁堔打,一开始宁堔还会让几球放放水,后面耐心几乎被耗完,根本不给防守的机会,几杆子就赢了对方。
旁边时不时有人发出“卧槽”“牛逼”的声音。
终于,没谁愿意再上去和宁堔比,
有人走过来拍着宁堔肩膀,竖起拇指:“哥们,你是专业培训过的吧,有这水平不去比赛可惜了啊。”
宁堔转过头,看到邢舟一张笑脸。
没等宁堔说话,邢舟又对坐着的人说:“沈默,就差你没打了,你桌球不是打的挺好吗,也来比比?”
低头看手机的人掀起眼皮,目光对着宁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