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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池的水汽氤氲。
商延枭身上的水意打湿了柏续的衣服,但谁也没有功夫在意。
两人似虎狼撕咬着、宣告着对彼此的占有欲,连日来工作积累的压力在一瞬间释放,被压製许久的欲/望如同藤蔓疯狂冒头,将他们缠绕得密不可分。
“唔嗯……”
柏续下意识地发出呜咽,下一秒,发了力的商延枭就将他强行拖入了水中。
骤然的失控让柏续猛地睁眼,含糊,“我、我衣服还没脱。”
“没关系,反正、都是要弄脏的。”
商延枭呼吸滚烫,声音嘶哑,像是极力克制着最后的分寸。
“阿续。”
“……”
柏续涌动的情/欲勾得意乱,回应变得湿哒哒的,“嗯?”
商延枭没由来地想起两人第一次接吻前的明知故问,“我想要你,可以吗?”
虽是提问,但行动上没给柏续反驳的可能性,他将怀中人抵压在了浴池壁上,目光如同盯紧了猎物不放。
柏续喉结滚动,又一次贴上商延枭的唇角,“可以。”
能怎么办呢?
明知道这陷阱,他还是心甘情愿跳进去了。
亲吻的力度越来越重。
商延枭吸吮着柏续的唇, 撬开牙关长驱直入,不肯轻易放过每一处。
他一手禁锢着怀中人的腰,一手落在后脑杓上, 穿过发丝的指尖或重或轻地摩挲,是最温柔缱绻的安抚。
柏续一开始还能和商延枭争个平手,但越到后面就越是力不从心——
浴池里的热浪浸透了他的衣服, 湿哒哒地黏在身上, 就像是一张不透气的网, 使得他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地涌上大脑, 心跳和呼吸起伏着盘旋。
柏续的掌心贴在商延枭的胸膛上,欲拒还迎,“商、商延枭, 唔!”
水底下似乎有什么束缚被褪去, 转瞬又被更危险的存在所拿捏。
柏续微微后仰,倒吸一口气, “嗯。”
商延枭缓缓抬眼,“嗯?”
单音充斥着绝对的压迫性, 偏头吮上了他的颈侧,没入浴池下的掌心悄然有了动作, 强势而缓慢地进攻着。
柏续觉得整座浴池仿佛成了火海, 浸得他浑身都像在被灼烧。
“……”
水声晃荡,搅得思绪跟着游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柏续泛白的意识才逐渐归拢。
他天生温软的眉眼被雾气所笼罩,只能断断续续地说, “太热了。”
“把衣服脱了。”
商延枭咬着他的耳朵, 手指已然摸索到了衣领,一点一点地将运动衫的拉链往下扯。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 在这种情景下又生出了一种撩拨感。
“转过去。”
“……”
没了衣服的隔檔,柏续被迫和浴池壁上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冻得一哆嗦,“凉。”
商延枭重新覆了上来,吻了吻他颈后的那颗小痣,笑了声,“小柏总,水里和床上选一个?”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早就没了悬崖勒马的可能。
柏续由着内心真实想法做了主,微微喘着气,“成、成年人不做选择。”
“……”
他偏过头,对上商延枭那双眼,“我都要。”
回答声入水的那一刹那,商延枭压製已久的动作就猛然发了狠。
…
……
柏续觉得自己像是一叶随波逐流的小舟,晃荡摇曳在商延枭所掌控的海里,断断续续的,迎接了几波汹涌的浪潮。
直到最后一丝意识飘散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落地窗前乍破的天光。
柏续的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浑身延绵的酸胀侵扰着,等到再次醒来时,全身的酸痛感有过之而无不及。
“……嘶。”
柏续眉头拧着,逃避般地合眼缩在被窝里。
不过很快地,他脑袋上的被子就被商延枭温柔掀开了,“醒了?”
柏续不愿接话,偏头抵在枕头上。
商延枭伸手揉了揉他紧缩不放的眉心,俯下身来哄,“阿续,要不先吃点东西再继续睡?乖。”
“……”
柏续有气无力地睁眼,“几点了?”
“六点。”
商延枭报出时间,又怕他没理解进去,“晚上六点。”
“……”
柏续无语凝噎,还带着倦意的眼直勾勾地盯着罪魁祸首。
商延枭瞧见他无语的小表情,隻觉得可爱,“起得来吗?我帮你?”
“不用。”
柏续要强地爬了起来,咬牙不肯泄露一声呼痛。
以前总以为“身体散架”只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现在轮到他自己了,才知道这种形容有多贴切。
意识渐渐回拢。
柏续扫了两眼自己所在的套房,虽然房间内的布局近乎一致,但他还是发觉了,“换房间了?”
商延枭按下服务铃让送餐,这才应话,“嗯,那边的床单被褥全脏了。”
声线平稳,仿佛后半句话是一件极其稀松平常的事。
柏续脑海中隐约记得一些画面,顿时烧得慌——
两人昨晚从浴池闹到床上,食髓知味,身上的湿意都来不及擦干,虽然酒店里有独立包装的套子,但好像隻用了一次就没再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