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木檀香微(7 / 10)
青梨点头,道“我自是知晓的。二姐到底想说甚么呢?”
沈漆云凑近,面目因着愤怒已有些狰狞,咬着牙道“什么该是你的,什么不该是你的,我以为你自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这句话前世虞夫人也对她说过,青梨嘴角绽开一个微笑,柔声道“二姐这是何意?父亲不过是赠我些笔墨用品,却没想到二姐若不高兴,兰烟,快快送回给前堂。我没这个福气”
沈漆云面露不屑道“你不必如此装腔作势!想拿父亲压我,这点子笔墨用品你那梨苑怕见都没见过,我多的来不及扔。”
青梨咬了咬唇,作思考状,喃喃道“那二姐又何必如此?难道难道是听得先生跟陆公子赞我几句先生倒没甚么,只是那陆公子确实是风光霁月,撩人心动。难不成二姐是”
沈漆云被戳中心思,就似戳中肺管子,火上加火。骂道“贱人,我打si你这小油嘴!”她气的抬手作势要打人。
一旁的冬月见主子要挨打,忙喊道“小姐!”
青梨心道中计,一点都不躲,直直的定在原地。若能闹大是最好,趁着前厅那些人还没走。
谁知那巴掌并未落下,她有些失望,抬眼就见沈充不知何时出现的,将沈漆云的手抓住。
“二哥!”沈漆云见着自家哥哥来了,并不收敛,嗔骂道“五妹出言不逊,既为阿姐,教训她是我职责所在!”
沈充拧眉,轻声道“漆云,母亲唤你回去。父亲这会儿还在前厅议事,客人也还在,莫要闹甚么幺蛾子!”
沈漆云闻言歇了气,神智回笼,恨恨瞪青梨一眼,转身带着婢子走了。
青梨闻言讥讽更甚,暗道虞夫人真是疏而不漏,消息通灵。
她笑道“多谢二哥。”
沈充并非没瞧见前半段,五妹故意激怒自己这暴脾气的二妹。难道真如赵且前些日子同他驳的那样。“你五妹安静娴淑?我瞧她就是只野猫野x,只是没逮着你咬而已”
“不必。漆云脾x急,你少去招惹她。”
青时努了努嘴儿,作乖顺样道“明白了。”
她朝沈充福了福身子,转过身要继续走,谁知沈充喊住了她。“五妹。”
他走到青梨面前,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想起昨夜自己瞧着四周无人,一时x起就拉着珠儿在这花夹道行事,若叫父亲知道现如今珠儿还
“你昨儿回来时可在这看见了甚么?”
青梨歪头看他,懵懂问道“有甚么?我昨儿走的是西面芬园的小道。二哥,怎么了吗?”
沈充舒了口气,道“你不是道园中有畜牲叫嚷惹你歇息。我这几日叫人帮你拿了去。”
哼,她这二哥这么好心?只怕那畜牲是他自己!
青梨笑着又道声谢,终于抬脚离开这是非地。
待沈充也放心的离开,待花园内归于平静,水榭假山处,一人站了出来,身后的随从道“主子,我们也走罢。”
陆清尘点点头,侧头看了眼花园东边的一处宅苑,转身出府。
青梨食过晚膳后,坐在软凳上绣着彩百福,瞧见冬月又点起香片。
不知想到甚么,她开口道“把这些香片换成茉莉香的罢。我不喜那檀木香。”
冬月应声好,拿着香片要去换,就见兰烟急匆匆地跑进来,眉飞se舞,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你猜的果然没错。”
冬月见忙支下去旁边几个婢子去做事。问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青梨将那彩百福放下,道“快进来。”
兰烟拉着冬月大踏步走进来,“我我适才去寻那珠儿说了半晌话。她是个机灵的,甚么话套不出。我就待她屋里不走,尽扯些家常,扯到最后她忍不住出去吐了几回,道是吃坏了肚子。我瞧着明明就是孕象,她出去后,我在她房中发现了这个。”
兰烟自袖中拿出一个药粉的东西,青梨接过去。
冬月嘀咕道“这是甚么啊?”
青梨g起唇角,笑对兰烟道“好兰烟,你做的不错。继续缠着她,待她瞒不下了,引她来我这儿。”
她掂了掂手中的药粉,算起来,虞夫人现在该跟王家谈好条件,她既要送阿姐的命,她就认真地为她备个大礼。
“冬月,你明日去贺兰府上给姐姐送个信。”
“是。”
青梨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朝窗外看去。
绕州已停了雨,小蠓虫趁没雨出没,寻着屋内的光亮飞进来。
院外的梨树绿油油一片,洁白的花瓣零零散散沾落在泥w中,树上只剩细碎的梨花镶嵌在枝桠中。
青梨不知为何想到前世,汴京时兴将花折戴于发冠,男子多戴大罗花,木槿花。而她在流月泮见到陆清尘时,他戴的是梨花,她一眼就看出来。
廖府的别院,侍从对着廊下驻立的男子道“大人,老先生已安顿好了,睡前嘟囔着您这次来没给他带好酒。”
陆清尘轻笑了声,默不言语,凝神思考着甚么。
“大人给老太君过完生辰宴,真打算跟老先生去那贤康堂做个教习先生?这其实”
元固想说为何要留在这儿?在征辟前的日子,以他如今的状元郎身份,可是到哪都香饽饽的存在,汴京是个好地方,机会纷至沓来,还有廖家的主君帮衬,留在这饶州做甚么。
陆清尘嗯了声,忽然问道“元固,你信前世今生么?”
元固愣了愣神,回道“不信,若真能得这样的机缘,寺庙里的还愿池恐怕堆叠如山。”
“那我确实该去还愿了。”陆清尘喃喃道。
元固没听清,嘟囔了几声奇怪就退下。
廊下的青石砖很熟悉,廖府的别院房屋结构跟流月泮有几分相像,但那不是他第一次见她。
“知道陆兄曾是红榜状元,端的就是一尘不染。可这状元也是人呐!也得喝酒罢。放心,这儿是茶楼,但私下也卖酒。还有美人儿给你唱曲。嘿嘿不过放心,没人认得出你的!”
常宏大咧咧拉着他去吃酒,那时是冬日,廖家已败落,举家惨si,唯一活下来的真尤表妹也不知踪影,他刚做上吏部的官职,不yu惹是生非,叫人捉了把柄。可怎么也推拒不开常宏热情邀约,被他拉着到了一个茶楼。
两人到了二楼的长廊,由小二领着往前。
只见长廊迎面走来一个着乌墨束袍蝠纹袍衫的男子走来,男子气度不凡,外头的貂皮披风却莫名歪斜到领口,x前鼓囊囊一片,走近来看,只见男子眉眼冷冷,似在狠命压制着甚么,
他才上任不久,还没见过几个朝中官员,可那常宏倒是一眼认出来,拉过他站在一旁让道。
那男子没看他们一眼,龙行虎步自他们侧边走过。
陆清尘略觑了一眼他x前,才发觉那缘何鼓起,原是有个nv郎抱在他怀里!nv郎的发丝披到脸颊上,双手紧抓住男子的衣襟,将脸也跟着埋在他x膛。
他迅速收回视线。
待男子走远,身边常宏咕哝道“我没看错罢!国公爷”
他也跟着惊愕万分,国公爷竟会来这种茶楼?还抱个nv郎
长廊片刻后又走出个失魂落魄的男子,神情似痴似狂。
常宏在厢内招呼他进来。他略看了一眼就进去,待坐定,常宏不知为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二人喝了几盏酒,常宏这人酒力不好又ai喝,将自己灌的七荤八素后。忽道“陆祉兄,你觉不觉着国公爷真好命呐听说老皇帝先如今有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