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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呢?”
兰心有些艰难地问出声。
“阿燃伤在背部,失血过多,但是万幸救援及时。抢救回来了,在icu躺着,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云澈的伤口在肋下、腹部,但是没有伤到内脏,同样失血过多,还在iuc里面监护,需要养很久。阿严”
陆湘淮顿了顿,兰心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阿严情况不是很好,那刀很深,从肩膀划到胸口,差一点点就进心脏了,现在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说着说着,兰心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哭,不哭。”
陆湘淮从一旁抽了纸巾递过去,他能理解妻子的难过和内疚,但是换了他,他也依旧会义无反顾的做同样的选择。
只是这次过后,他们的三人小家怕是安宁不了了。
她看起来柔弱,却很坚强。
看起来有些铁石心肠,但是心底最是柔软不过。
罢了,爱情这种东西,谁先爱上,谁就输了。
他早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不止他,还有隔壁躺着的三个,还有听说现在都在还祖宗牌位前跪着的两个人。
都一样。
“是我不好,回来迟了。”
他温柔的摸着她柔顺的黑发,就像在安抚受了欺负的小兽。
“不怪你,呜呜,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天天守着我呀。”
兰心擦了擦眼泪,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她确实没有怪过谁。
安保不足是她对自己的不上心,就是个很普通的日常,难道她以后做任何事都要陆湘淮陪着,如果他不在,有什么意外,都算对方的嘛?
自己才是自身的第一负责人。
“晚点,你修养好了,我带你上楼看看他们,或者你想什么时候去,再去。但是没办法进去,只能隔着窗户。”
陆湘淮解释道。
“好。”
兰心点了点头。
她是顺产,生完第二天是可以下床的。
实在不行还能坐轮椅,只要她想去看。
“月子就在医院坐吧,我晚上下班来看你,可以吗?你看看这个环境可以吗?”
陆湘淮温声对她说道。
他知道,她回家了心里也惦记这里,还不如让她直接住在这或许能安心。
她住在这儿,他也方便照顾陆相燃。
不管是因公还是于私,这次弟弟都做得很好。
哪怕做的再不好又怎么样呢?
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十恶不赦,他也依旧会在他后头收拾烂摊子。
但是看着自己有些顽劣的弟弟长大了,虽然代价或许有些沉重,但是他还是为他感到高兴。
“好。”
兰心眼眶又是一红,忍着不哭,她知道他不需要他的谢谢。
太过客气只会伤了他的心。
“孩子的”兰心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已经送样本过去了,我派人去取了苏朝和云澈的毛发、还有我的,但是最快也要明天出结果。”
“爸妈那边,我还没有说,阿燃的事情对他们打击有些大,无论怎么样,我都想等阿燃醒来再说,希望你能理解。”
“应该的。”
她还能说什么?
她给人大儿子戴了绿帽子,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小儿子和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为了救她还在icu里躺着。
她也是人生有父母的,有些事情,她知道不能太过分的。
室内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默,她小手抬起拉了拉他的大手,
不知从何时起,他也成为了她安全感的来源。
“我在。”
男人低声回应着她。
“爸爸回去了吗?”
兰心问到,她在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老父亲担心的眼神。
“爸昨天守了你一夜,爷爷也来了,后来怕爷爷扛不住,爸爸只能和爷爷一起回家休息。大舅哥去警局了,那边总得有个人。我已经给他们发了信息,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是不是很不孝顺?让爸爸和爷爷这么操劳。”
想到上救护车时哥哥惊恐的神色、昏迷前父亲泛红的双眼,紧握着她的手,都令她感到愧疚。
“你的平安,就是最好的报答。”
他安慰着她。
“爸妈呢?”
她又问。
“爸妈也回去了,阿燃比你先进去,又比你后出来,爸妈也筋疲力尽了,所以没来看你和宝宝。”
他温柔又十分有耐心的,向她一点一滴解释着她昏迷时的所有。
“没关系。”
她听到陆相燃比她的手术时间还长,心里就是一紧。
哪里还顾得上公公婆婆的忽视呢?
“他们三个的房间都相连,你明天休息好了再上来看也行,白天睡够了,让阿姨推你上来。”
陆湘淮还是拒绝了她下地走路的要求,要来了轮椅推着她走。
温声细语的推着她走出了电梯,没曾想,刚走出电梯,就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盛伯父、盛伯母。”
陆湘淮怕兰心不认得,直接点出了人的名字。
“盛伯父、盛伯母。”
兰心坐在轮椅上,跟着陆湘淮叫人。
不论以她周家女的出身,还是陆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她都可以这样称呼二人。
盛母看了眼坐在轮椅上苍白柔弱的女人,心里叹了口气,那点儿不能宣泄的怨气也散了许多。
“你刚生完孩子,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几个人手术室都在一起,警方做了完全的封锁,只给他们家属留了个警戒线以内的位置。
所以这姑娘进去时候的样子,比她儿子好不了多少,现在刚清醒就来看她儿子了,倒也是没白费她儿子的心意。
想到自己还没脱离生命危险的儿子,盛母的泪险些又要落了下来。
“伯父伯母,抱歉,都是因为我”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儿子自己的选择。”
一旁,显得有些苍老的男人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我儿子已经30岁了,他清楚前方有危险,也有无数次的机会回头下山,他都没有这样做,那这就是他的选择。只是他想救的人刚好是你,这并不能成为你的过错。”
盛父默了默,继续说道,显然后面的话让他都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如果我儿子能够大难不死,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再给他一次机会。不是要你离婚,只是,多给他一些机会。”
盛父有些难为情,但是为了儿子,为了他还生死未卜的儿子,他也只能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说一些委婉的话。
盛母面色如常,现在这是他们早就商量过的事情。
也是,儿子能为了人家能连命都不要,指不定也就真的敢孤独终老。
这个代价太大了,他们赌不起。
从前的周岁岁他们可以不屑一顾,是因为清楚自己儿子还没到那个程度。
但是面前之人,是能让他们的儿子不顾一切豁出性命的人,他们不能不重视。
“拜托了。”
说完,盛父盛母居然齐齐对着轮椅上有些呆愣的兰心鞠了一躬。
此刻,他们不是什么知名富豪、名门贵妇,只不过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