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3 / 4)
到走之前都ch0uch0u噎噎,还是被李隽晴安慰之后才暂时忘掉了心中的悲痛,又开始结结巴巴地面对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祁妍看到阿路这样,一个顶胯把阿路顶到一旁,挽住李隽晴的胳膊宣示主权:“这是姐的人,ok?”
“哼,妍妍姐,你不再是我唯一的姐了!”说完,他星星眼看向李隽晴,“我现在更喜欢晴晴姐。”
李隽晴被阿路的话逗笑,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谁都没注意到方才祁妍话音落下后,她泛红的耳尖。
她拿着祁妍的东西跟在这两个一言不合又开始打闹的幼稚鬼身后缓步走着,扭头看到了医院走廊透进的日光。
李隽晴久违地想,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
妈的,我可以为了晴子做nv同
李鸣宇开车把两人送到楼下,叮嘱祁妍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站在单元楼门前,祁妍和李隽晴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很无奈地笑了。祁妍上一次回来还是在两个多月前,没想到再一次回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收拾行李搬家。
还好李隽晴家就在对门,祁妍东西也不算多,两个人来来回回搬了几趟,祁妍的家又恢复了一开始搬进来的样子。离开之前,祁妍把钥匙交给李隽晴,说她人b较细心,帮她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东西。李隽晴接过后,祁妍便挥了挥手走了,好像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触景伤情。
李隽晴握着钥匙,低低叹了口气。不难看出,祁妍其实非常重感情,这间房子或许对她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于是告别对她来说成为了一件需要时间去接受的事。她打算让祁妍一个人静静,随后她按照祁妍所说的那样,在房间四处检查了一遍,看看是否有东西落下。房屋被收拾的很g净,李隽晴最后来到祁妍房间,打开床头柜ch0u屉时发现了一根深蓝se的头绳。她弯腰,把那根头绳取出来拿在手中端详许久。她还记得祁妍之前的头发堪堪及肩,虽然不算太长,但也可以在脑后扎起一个短短的马尾。祁妍受伤之后,头发被剃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生长。
她不愿让祁妍看到这根头绳,但也不忍让祁妍的物品孤零零落在这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最后,她将皮筋套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像一个心甘情愿让她自囚其中的锁铐。
临走前,她把钥匙放在玄关,在关门前替祁妍看了这间房子最后一眼。现在已经是时候要去告别。
李隽晴回到自己家,看到祁妍站在yan台,把手搭在栏杆上,向自家的yan台处观望。她放轻脚步走过去,站到祁妍身旁。
祁妍没回头,只是淡淡地对李隽晴说:“之前我在花盆里埋了个不知道是什么花的种子,看起来应该是活不成了。”
“再等等看,等时机成熟,总有发芽的那一天。”李隽晴和祁妍看向同一方向,说完之后,两人之间久久无言。
“嗯,我相信你,”祁妍笑了笑,感到了一丝释然的情绪,随后她扭过头看向李隽晴,“我想把纱布拆掉,太闷了。”
听到祁妍这么说,李隽晴感受到手腕上的皮筋有些发热发烫,直牵动着她的心脏。她突然发现,b起祁妍,好像是她更无法接受祁妍受伤的样子。
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尊重祁妍的意愿,长睫微颤几瞬后,笑着对祁妍说:
“好。”
她们都应该学着去释然,不论是满目疮痍的身t,还是水深火热的生活。而她们不约而同地相信,自己都一定会在g燥开裂的泥土中旋转着开出一朵绚丽的花。
两人来到卫生间,祁妍和李隽晴一前一后站在镜子前。祁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x1了一口气,挺起x膛,站成了类似军姿般挺拔的姿势:“拆吧。”
李隽晴没有对上祁妍镜中的目光,她抬起手放到缠绕的绷带上,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微弱的颤抖。一圈一圈,绷带下落,李隽晴觉得这样看起来很像是将自己剥开的过程,纱布越薄,窥探的越深,她越不敢直视。
直到最后,祁妍头皮浅se的肌肤显露,纱布完全被拆下,展露出祁妍后脑处一道如同蜿蜒河流的伤疤。
李隽晴直面着这道伤疤,几乎是在她看到的第一秒,眼前便陷入了短暂的黑暗,随后是一幅幅破碎灰暗的记忆碎片在她的眼前闪回:从浴缸溢出的水波,混着水流滚落的血丝,冰冷僵y的躯t。这些回忆,这么多年她始终没忘,她怎么才能忘。
没有注意到李隽晴短暂的意识恍惚,祁妍用手0上自己生出了一点发茬的毛绒绒的脑壳,左看右看,发现这个样子远b自己想象中要好接受许多。
“嗯……我可以买几顶假发戴,一个星期不重样,赤橙h绿青蓝紫,你觉得怎么样?”
祁妍扭头问李隽晴,在看到她苍白的嘴唇时收敛了嘴角的笑容:“李隽晴,你不舒服?”
“我没事。”李隽晴摆摆手,笑容温柔如初,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视线落到祁妍光秃秃的脑壳上,评价道:“这个造型很酷,很适合你。”
“嗯,我也觉得。”祁妍把手cha到腰上,冲自己点了点头。小时候她每次感到失落时,都是这样给自己加油打气,长大之后也仍然不例外。
祁妍在这时看到镜子里一高一矮两人,突然想到今天是搬到李隽晴家的第一天,应该要留下点什么做纪念。
“李隽晴,抬头!”
咔嚓一声,李隽晴眼睛微微放大,略显惊讶的神情,和祁妍光光的头顶被一起定格在手机中。成为了两人的第一张合照。
当晚,祁妍一改颓势,在外卖软件下单了炸j烧烤等各种在养病期间需要绝对忌口的餐点。
看着被包装袋占据得满满当当的餐桌,李隽晴皱眉:“祁妍,临走前我特意去找医生问了你忌口的食物。”
祁妍伸开手臂,将包装袋全搂进自己怀中。她在头上用白se头巾围了一个小圆帽,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眼巴巴看着李隽晴时,像摇尾乞怜的护食小狗,使人心神震荡,轻易被蒙骗。
“就吃一点,不可以吗?”
“……不可以。”
看到李隽晴别开目光,祁妍抿嘴偷笑,乘胜追击:“好姐姐,就一口。我保证。”
无法拒绝,李隽晴发现自己彻底着了祁妍的道。她分明知道刚认识那段时间,祁妍究竟是个多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nv警察,怎么会展现出这种示弱的模样。她足够聪明,深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而李隽晴的七寸是她。
最后,祁妍趴在她身上醉得开始说胡话时,李隽晴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可能已经近乎溺ai,不然为何明知是错,还要在她的请求中败下阵来。
“李隽晴,你知道吗,我很怕。我第一次那么怕si,棍子打在头上好痛……”
祁妍伸出手想去r0u自己的头顶,那种被敲击时扩散至五脏六腑的疼痛感又在这时出现,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那种痛的记忆太深刻,轻易能够被唤醒。
李隽晴将她的手截在半空中,微微用力握住祁妍的手腕。
“嗯,我知道。不怕了,都过去了……妍妍。”
妍妍两个字如同一个尘封已久的开关,唤醒了李隽晴已经强制自己戒断的怜ai,也唤醒祁妍牢牢克制住的,对母亲的思念。
“妈,妈妈,我会很听话,你能不能回来?这些年我好想你,我一直觉得你从来没离开我。”
祁妍环抱住李隽晴的腰肢,脸蛋蹭上她脖颈处0露的皮肤,亲密地搓磨。一滴滚烫的眼泪渗透进李隽晴身t,几乎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