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葵水(1 / 33)
入夜的风微凉,萧爱灵一时睡不着起身坐到窗边的贵妃榻上,瞧见窗边睡成一个黑毛团的甩甩,“这家伙肯定是在母亲那边玩腻了才回来。”伸手摸摸它脑袋上的软毛,甩甩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别人摸它,一抚摸它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思绪不知不觉飘到白日的那场烤鱼上…谢四哥和珣哥哥表面上看似和睦友好,但怎么感觉他们二人是在暗中较劲呢,还对对方大打出手。最让她觉得怪异的地方便是谢四哥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于往日,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温柔耐心。
此事细想起来还真觉得复杂,头疼。
“郡主,您怎么起来了。”桐花拿起一件月白披风走过来为榻上的人披上。
“无事,起来坐会儿。”萧爱灵打量桐花一眼。前几日偶然间听其他几个丫鬟话聊,桐花的亲事似是已有着落。想了想开口轻声问道:“桐花,你可有倾慕的男子?”
“郡…郡主怎么问这个。”
桐花一向从容淡定,但提及此事,此刻她也带着些慌乱和紧张。
“看把你羞的。”原来稳重的桐花也有这么娇羞的一面,萧爱灵轻声安抚她:“只是问问,莫要多想。”
“郡主!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跟在郡主身边。”桐花连忙跪下,比起嫁人她反而更愿意跟在郡主身边。
“快起来,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许了人家又不是不让你伺候了。”把桐花从地上拉起,萧爱灵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与那位男子是何时认识?往常你们见面相处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一提到这个桐花又红了脸颊,“是家中父母为奴婢选的夫婿,上个月初也才刚见过一面。他…他很好,对奴婢很是体贴,且双方长辈也甚是满意。奴婢觉着这个人就是心目中理想的样子,所以也心生欢喜。”桐花说完,抬眸看榻上的人一眼,见郡主正在思索中,便立在身侧静静等待。
萧爱灵抓住桐花所说的重点,总结出来:会脸红,会害羞,会心生欢喜,所以这就是喜欢吗?
……
,写不完父亲要打你屁股才是真的。”萧爱灵白了萧正渠一眼,这个弟弟从来没个正行,这么可爱的小包子怎么能凶他们呢。
“好好好,两位小公子,咱们该走了,别打扰你姑姑休息。”萧正渠只好哄着两个小包子,果然两个小不点硬的不吃吃软的,哄了几句才乖乖跟他回去。
谢清韫默默在一旁看着他们交谈,现实生活中多少富贵人家的家庭缺失了交流,互相的关心理解,导致亲人之间越行越远,殊不知爱与关心就是要表达出口。这么有爱又充满温暖的一家人,他很羡慕,这大概就是他心目中家的样子吧。
……
夜幕降临,月亮也慢慢爬上树梢。
兴隆街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行在琳琅满目的花灯之中,小孩子们也提着各式的花灯在月下嬉戏,孔明灯汇成的点点星光,与圆月相伴、欢声笑语流入耳畔。
萧爱灵站在桥边不远处的老树下,看着秦初嫤和那位状元郎在不远处说着什么,少女娇羞宜嗔的模样是萧爱灵从没见过的样子,果然有了未来夫君就是不一样。
桥上
“珣哥哥,你说过答应我任何事!难道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吗?”一名皮肤有些黝黑且面容普通的女子伸手拉住前头欲要离开的男子。
“姚月,放手。”男子头也不回冷冷地呵斥她。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爱灵往桥上望了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挺拔高大的男人。不是宋珣还能是谁,想不到珣哥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她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进去,想了想还是先离开这里到另一处地方避一避吧,她现在不想见宋珣。
“姑娘,我家主人有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前方出现两个武夫打扮的男子。
萧爱灵皱了皱眉头,“让开。”
面前的女子声音温温柔柔,极为和气礼貌,就这样的柔弱女子根本不用他们兄弟二人一起出马,二殿下简直是小题大做了。
萧爱灵打量两个男人一眼,身量比她高得多,想来力气也是比她大得多,不能硬打,裙子底下的小脚脚尖转了转,还好今日穿的是厚底的鞋子。
“大哥别废话了,咱们…”两个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各自被踹了一脚,看似一双小巧玲珑的脚丫,实则踹在重要位置上也能叫人痛苦不堪。
瞧着两个男人捂着两腿之间的物什倒地不起的样子,萧爱灵拍拍裙角,转身离开。得回去找他们了,秦初嫤找不见她估计要着急了,还有小十去找谢四哥过来也不见回来,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刚没走几步萧爱灵发觉脑袋一阵晕眩,连街上的行人都出现了重影,暗道一声不好,是什么时候遭了算计,在失去意识之前用仅剩的力气把腰上的荷包扯开一个小口,便晕了过去。
另一边角落,一位华衣锦服男子阴鸷地瞪着躺在地上的两个男人,“废物!抓个弱女子都抓不到!”
地上那两个男人害怕得直哆嗦,磕磕巴巴地回禀道:“殿下,二殿下饶命啊!”
锦衣男子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勾起唇角:“无用之人,不配活着。”
“殿…唔唔唔…”地上的两个男子被捆成一团拖了下去。
“走了,回宫。”飞翩郡主平时极少出门,在宫中他也不敢对郡主下手。今日是得到了她出府游灯会的消息,本想着能趁着这次机会掳走她,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届时迎娶郡主,还会怕卫国公那老匹夫不站在他这边吗,只是没想到这两个蠢货连个弱女子都抓不住。
“秦六小姐,灵灵呢?”谢清韫本应早就到了,谁知半路遇到了出宫赏灯的五公主,五公主非要拉着他和萧小十一起逛灯会,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得以离开。
“就在那边树下呀,你们没看见吗?”秦初嫤边说边指向桥边的那棵大树,“嗯?灵灵呢!”
“灵灵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秦六!你怎么连个人也看不住!”萧正渠急得跳脚,出门前他可是跟父亲母亲打了保证,现在灵灵不见了,他可怎么交代啊。
“我…我…她刚刚还在那边的!”秦初嫤也急了,都怪她只顾着自己,没有多注意灵灵。
“别吵了,先去问问那边的商贩看看灵灵往哪里去了,或者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她。”谢清韫快步往桥边树下的地方走去。
“老伯,打听个事,刚刚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绿色衣裙,长发扎了一条绿发带的姑娘站在那棵树下,眼睛圆圆大大的,大概这么高…”萧正渠对着桥边贩卖饰品的老伯比划着。
“绿色衣裙,大眼睛…哦,对对对,是有一个绿衣姑娘站在树下,后来没过一会儿她就往那边那个小亭子去了,后面老朽就不知道了。”老伯仔细思索了一番认真回答。
“谢了,老伯。”谢清韫把一块碎银子放在老伯摊子上,转过头对萧正渠说道:“极有可能是遇到拐子,或者其他心怀不轨的人。你先回去告知长公主与世伯,要快!我先去附近看一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可寻,时间尚短应该还未出城。”
“好,谢四哥,有什么事你发这个信号弹,卫国公府的人看到会马上赶过来。”萧正渠塞给谢清韫一个信号弹,自己则往卫国公府方向奔走。
一间昏暗的破屋内,萧爱灵中了迷药整个身子只能软软地倚靠在角落的木柱子上。
“大哥,这姑娘可是个狠角色,还好我们跟在她身后没有先动手,不然估计和前头那两位兄弟一样下场了。”一个满脸络腮的男子摸着胡子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