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 13(9 / 18)
不甘与所求。眼看着快要死了,她突然又爆发出一阵力气,铆足了力气往前扑,犬夜叉警觉地躲过,女人却经过他扑了几米远,扑倒那断手上,把它抱在怀里,又揉在脸上,直弄得浑身是血,最后疯了一样地笑。
笑着笑着,女人咽了气。
犬夜叉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下,终于只剩了他一个人了。
直到这会儿,断臂的疼痛才剧烈地苏醒了过来,但他也后知后觉地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刀,这才发现这刀不是别的,正是铁粹牙。
苦笑一声,兜兜转转,这东西仍然是他的。
他撑着刀扶着实验台滑落下来,把身上的所有附加零件拆了干净,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有凉意打在他脸上,他睁开眼,天花板上在漏水,先一滴滴,后一股股地打在他脸上,犬夜叉爬起身,观察了一会儿,漏水的地方更多了,甚至有了哗哗的水声,犬夜叉寻找着,可偌大室内,茫茫四壁,哪里有出口的影子?
犬夜叉淌着水,四处寻找机关,水越积越高,行动开始困难。慢慢的,他脚已经无法着地,水使他断臂流血加剧,身体发寒。
四下连个薄弱的墙壁都没有,他仰头,发现天花板上有个通风口,逐渐上升的水托着他,他挣扎着往那边游。水蔓延到离天花板一寸时,突然不再涨了,通风口却极难打开,犬夜叉把鼻子贴在那里吸了一口气,下沉入水中,举起铁粹牙,用力撞击,如此数十下,钢栏才松动了起来。犬夜叉急急地上浮喘气,最后一鼓作气扯下了它。
通风口一米见方,直直朝上,如果要爬上去,势必要手脚并用。犬夜叉看了看自己的断臂,又抚了一下麻木的右腿,最后把湿漉漉乱成一团的头发咬进嘴里,纵身跃起,咔地用铁粹牙卡紧管道,左右腿伸开,死死抵住管壁,然而管壁湿滑,他一个没稳住,扑通地掉入水中。
犬夜叉暂时放弃通风口,转而下潜,想寻找水流去处,未果。最后仍然来到了通风口下。
再次咬紧长发,他盯着通风处黑洞洞出口,猛然纵身上跃,四肢爆发地撑开,断臂抵在墙上,血流汹涌,湿滑难挡,他撑了几秒?还是几分钟?欲往上纵,却未移动半寸,整个人就像失去平衡的风筝,脱落着就一头扎进水中。
咕咚地呛了几大口血水,四肢忙乱地再次浮上去,贴着稀薄的空气呼吸。到这会儿,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冷了,一口气支撑着他清醒,也能让他瞬间昏死过去。力气在流失,耳朵因为砸在水面上而耳鸣,他整个人混沌起来。
继续。他甩着头,挤了挤太阳穴。
再吸一口气,几个枯败的死人身体在水中飘荡,仿佛鬼魅。他潜下水,从实验台上扯下布料,把自己断臂缠紧,重新回到通风口下。看着那黑洞洞的出路。
他咬着发青发黑的双唇。一停驻在水面,整个人就要往底下沉,他不时地扑腾水花,人虚脱到有些神经质,一咬牙像个狰狞的兽,不像人也不像鬼。
水面这时候又开始上升了!
他纵身又做了一次尝试,借着一点浮力,榨光身体最后一股劲儿,死命往上爬……
到拐角处,他突然摸到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他却不敢停,接着,右手就被尖利的牙死死卡住,仿佛要将他撕裂。本来他对疼痛已经有点儿麻木,这一下几乎将他的右指咬断。犬夜叉抬手挥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扑通地掉在身后的水潭中。犬夜叉依稀看得出那怪物的模样,那简直……
他没有时间停留,沿着黑黢黢的通道用尽全力爬行,若不能在水涨上来之前出去,他就唯有死路一条。
……
夜城上空开始积云下雨,哗啦啦地电闪雷鸣,暴雨倾盆。空气中传来火药的呛鼻味道,说不出来的腐烂味道,还有潮湿的血腥味儿。
白夜的直升飞机仿佛汪洋里的孤舟,在幽暗天地间,在狂风巨浪里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低低地飞在不存在组织上空,一遍遍的旋转巡视,一边又防着远近不定的惊雷,心惊肉跳。那人还活着吗?他不禁产生疑问。
远处炸起了巨大的蘑菇云,把怒压的雨云整个掀了过来,朝另一线天边压过去。两云相压,交界处最亮,亮的仿佛是一条银线,气浪在天地间一荡,紧接着,白夜感到一阵难熬的冲击和热意。再抬起头,前一刻还千差万别的两大云团,瞬息间就混到一起,交融挟卷,雄踞一方。
天上怒云翻滚,仿佛毁去了半个天,天下水气汪洋,哪里都不见有地,这景象,怕不是要世界末日了,白夜麻木地想。
总之他知道,高地完了。
飞机摇摇欲坠。
另一边。
地面被淹的汪洋一片,只剩下地势高的地方像孤岛一样飘在水中央,白夜无法着陆,又不愿离去,绝望地等着。远处乌压压的又飞来一个直升机军团,在电闪雷鸣间尽力贴近地面,刺眼的闪电在它们机翼间劈过,不时劈毁一两个飞机,就在半空中炸成了齑粉。白夜继续看地面,冷不丁的,地面高处有活人爬了出来。
确切地说那只是一个通风口,那人爬出来就攀附到最高处,跪在上面,瘫着不动了。
白夜瞬间清醒了,那不就是他吗!他活着!
他直起腰背,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转动操纵杆就往下冲,然而没等他靠近,四面八方移过来数十架直升机,彻底堵了他的路线。前进后退无门,白夜干着急。远远的,他看见有一架飞机大摇大摆地飞了过去,经过犬夜叉时开了底仓,一下就把那人卷了上去。
白夜心一凉,一拳砸在旁边的舱门上,又吃痛地揉了揉手背。紧接着,围着他的直升机尾随着最前面那架,整齐有序地全部撤离。白夜憋着股烦闷,在空中静止,脑袋空白地看着地面。突然,他灰败的瞳孔舒张,目光所及之处有块巨大的浮棺,正随着水流起起伏伏。白夜观察了一会儿,心下一动,靠近下去。
破落的雨林,天顶上,断裂枝丫彼此依附,盘根错节,不见天日,偶有树懒、花蛇在没有死透的树干上缓动,颜色与环境相近,不近看不易发觉。
百米高的树干有些被劈开折断,侧面焦黑一片,断头剑一般直直插进水里。上有雨林,下有沼泽,潮湿死气晕绕着远近十里,各种发酵的毒气生气勃勃,风一吹,带了或蓝或紫的雾气在雨林间轻飘飘地瞬移,浓淡转换极快。
白夜戴了防毒面具,撑着小船筏,打着灯在这沼泽雨林里穿行,水里有东西撞上船的外板,白夜矮了一下身子维持平衡,手电筒刷的扫过去,立刻就看到水中一张血盆大口和森森两排白牙,那是一只巨鳄,白夜忙用去杆戳它,巨鳄张开血喷大口,咔嚓一口咬断了杆子,船大幅度晃了一下,白夜人也差点被带下去。鳄鱼尾巴一甩,咬着杆子潜下水去。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白夜摘掉面具,立刻关了电灯,不敢耽搁,扑到船头去摸背包,里面准备有一些武器弹药。他挑了一把步枪,手脚忙乱地装上子弹,迅速临着水面,黑黝黝的液体上面,只有残叶在微微起伏。白夜看着水面,丝毫不敢松懈。静谧持续了一分钟,或者是几分钟之久,白夜只听见自己的呼吸,以及甲板上传来轻微的震动,突然,他急切转身,与此同时,一股巨浪扑过来,浪里的挟裹而来的庞然大物箭一样窜出水面,山一样压过来,船顷刻间碎了一半,剧烈摆动着,白夜手中的冲锋枪顿时炸裂,子弹没命地往膛外射去,打到水里、木头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雨林上空的动物们闻声四散而逃,搅得树叶哗哗响动。
船裂了一半,将沉不沉,白夜几乎被甩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