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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礼干笑了两下,一时摸不清陆弛的想法。
见周晏礼不再言语,陆弛便在他的怀抱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阖上眼睛,冲着周晏礼说:“关灯,睡觉。”
周晏礼撑起头来,他看了陆弛一会儿,却没起身关灯。
“怎么了?”几秒过后,陆弛轻踹了周晏礼一脚,半眯着眼睛问道。
“你……”周晏礼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似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啊?”
陆弛歪着头笑了几声,他睁开眼睛,挑了挑眉,故意说:“想我?想让我回家?”
周晏礼脸色微红,他很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又补了一句,“很想你。你不在的日子,每天都很想你。”
陆弛欢欣雀跃,他凑上去亲了亲周晏礼的嘴角,说:“我什么时候回去,其实看你。”
“我原本打算的就是,你什么时候说想我了,我再回去。”
语毕,陆弛发出一声轻叹,他坦诚说:“晏礼,在我们分开后的这段日子里,但凡你对我说起一次想念,我都会立马回到你的身边。”
“但你没有。”
闻言,周晏礼一怔。他突然想起半年前陆弛还在拉萨的时候,曾在半夜醉酒时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而早在那通电话中,他就对陆弛说起了思念。
只可惜,陆弛没有听到。
他们之间,总是充斥着形形色色的阴差阳错。想到这里,周晏礼不由得有些鼻酸了。
许是看出了周晏礼的低落,陆弛忙说,这不怪他。
接着,陆弛眉眼含笑,温柔地环住周晏礼的脖子,悄声安抚着说:“既然你这么想我,那我明天就跟你一起回去吧。”
周晏礼愣了半秒,而后才问:“真的?”
陆弛点点头,反问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作者有话说:
得知一位7月份刚入职的博士同事猝死了,有点难过。希望大家好好保重身体、注意健康,平时能少加班就少加班吧。工作是别人的,只有健康才是自己的。
回家
第二天清早,陆弛与周晏礼一起床就忙活着收拾行李。
这次,陆弛足足在家住了小半年的时间。
亲人之间,总免不了远香近臭。这些日子里,李兰与陆弛偶尔也会拌两句嘴,到了气头上,李兰还常对陆弛说,你可快点儿回上海吧,我真受不了你了。
可等到陆弛真要出发的时候,李兰又开始偷偷抹眼泪了。
陆弛拉着母亲的手,安慰着说:“哎呀妈,你别难受了,你不是盼着我回上海么?”
听陆弛说这种“白眼儿狼”话,李兰斜了他一眼,嗔怒道:“你这孩子,说这种话还有没有良心了?”
陆弛连忙笑着道歉,说自己讲错了话,又揽过李兰的肩膀,说:“过不了多久就是国庆节了,等到了国庆,我和晏礼再回家看你们。”
李兰忍不住又掉了几滴眼泪,她撇了撇嘴说:“国庆才几天啊?掐头去尾,在家能住上四五天就不错了。”
瞧母亲如此“油盐不进”,陆弛顿时没了辙儿。
见状,周晏礼也忙安慰说:“等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俩肯定要在家里多住几天。我保证。”
最后,他俩好说歹说,轮番上阵,总算把李兰哄好了。
他俩都是开车来的,如今要回上海了,自然也得一人一辆地开回去。
不过,如今他们都习惯了一个人开长途,况且时间还很充沛,一路上休整几次,也不算太疲惫。
傍晚时分,他们抵达中环。
回到许久未归的家,陆弛没有丝毫陌生的感觉,家里与半年前并无变化,就连餐具和杂物摆放的位置都与他离开时别无二致。
陆弛环视着这间房,倍感安心。或许从他心底深处,只有这里、只有他与周晏礼共同的居所,才是他的家。
陆弛牵着周晏礼的手来到衣帽间。他摊开自己的箱子,看着周晏礼将他当初离开时拿走的衣物,一件件地挂了回去,心中百感交集。
等到周晏礼将他的衣服收拾好,阖上衣柜的时候,陆弛突然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腰。
陆弛靠在周晏礼身上,他抬起头,自然而然地将下巴搭在了周晏礼的肩膀。
周晏礼发出两声低笑,他捉住陆弛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以最亲密的方式,回应着陆弛对他的依恋。
直到许久过后。
翌日清晨,周晏礼六点钟的时候便起床了。
饶是他动作小心,可他一动弹,陆弛便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看到陆弛睁开眼睛,周晏礼覆身下来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说:“再睡会儿吧,不急。我先去做早餐。”
他们昨天开了一整天的车,此时陆弛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酸痛得厉害。
于是,他没跟周晏礼客气,发出一声很轻的“嗯”,随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一会儿喊我。”
语毕,陆弛又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九点半了。
洗漱后,陆弛走出房间,看到餐桌上还留着周晏礼为他准备的早餐。
他乐滋滋地将早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了一下,而后坐在餐桌前将早餐悉数吃完。
算起来,陆弛已有半年多没去公司了,现在着实有些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