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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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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明天要休息啦,下次更新在周四)
一切都不一样了
陆弛头脑胀得生疼,胸口又憋又闷。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无边无际的深海之中。随着胸腔中的氧气一点点消耗殆尽,他的思绪开始混乱,心情也陷入绝望境地。
他胡乱地抹了把脸,推门走出卧室,大步朝卫生间而去。
陆弛将门反锁,打开水龙头,任凭水“哗啦啦”地流着。他趴在水池上,一双眼睛红肿,脑袋“嗡嗡”地响着,像有一个电机,隔上几秒就要刺痛他的神经。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具象地感受到周晏礼的残忍与冷漠。
不过,细细想来,或许周晏礼从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十年前他既可以割舍血肉亲情,那么如今舍下自己也再正常不过。
在这点上,周晏礼从未改变。只是以往,他的冷漠是给别人看的,陆弛却从未品味过。
陆弛从不知道自己的心竟可以这样痛。他足足花了半小时的时间来消化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最后,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洗了把脸,状若无事地回到卧室。
等他推门进屋时,周晏礼已经躺回到了床上。他睡在了床的边缘,背朝着陆弛的方向,显得僵硬而局促。
陆弛阖上门,他立在床边,久久注视着周晏礼的背影。
这些日子,周晏礼瘦了很多,夜色下的他像极了一具干柴的骷髅。
陆弛轻轻坐在床边,他仍望着周晏礼,虽看不清周晏礼的脸,却还是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他想,他与周晏礼或许真的走上了陌路。
夜色深沉。陆弛只觉自己的眼睛愈发干涩,眼皮也渐渐沉重。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躺在了床的另一边。
他们两个分明是胳膊碰着胳膊、腿挨着腿,心却隔了好远好远。
翌日清晨,陆弛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时,眼睛仍酸涩得厉害。
此时,他神志还迷迷糊糊的,却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旁边,却发现周晏礼已经不在了。
他“嘭”地一声坐起身来,刚想起身去找周晏礼,却听到客厅传来压低了声音的聊天声。
陆弛稍稍舒了口气,心想好在周晏礼还没有狠心到一走了之的地步。
他慢慢挪到了周晏礼睡过的那边,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深深嗅了一口属于周晏礼的气味。而后他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心里头默默想着,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与周晏礼同床共枕。
想来是不会有了吧。
陆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拿起手机,用前置摄像头照了照,却只看到自己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像两颗染了色的鹌鹑蛋,头发也乱糟糟的,活像乡下老家里的鸡窝。
他揉揉自己刺痛的太阳穴,打消了给周晏礼留下什么好印象的主意,趿着拖鞋起身朝客厅走去。
此时的周晏礼正坐在沙发上与李兰、陆长丰夫妻俩聊天说笑。陆弛嘴角不由得轻轻上扬,他靠在门上看了他们一会儿,却发现无论是周晏礼还是老夫妻俩,表情和声音中都有些不自然,显得紧张而小心。
陆弛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秒,而后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又重新挂起了的笑容,对他们说了句早。
他刚想去洗漱,却被李兰站起来拉住,问道:“小弛,昨天晏礼来,你怎么没跟我和你爸说啊?你有没有给晏礼准备晚餐啊?”
经李兰这么一说,周晏礼才想起自己昨晚竟昏了头,连饭菜都忘了给周晏礼准备。他怔了一下,笑着说:“妈,我还真忘了。看来咱们家里没有你还真是不行。”
李兰一听乐了,转头瞪了陆弛一眼,可当她看清陆弛的脸色后,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僵住了。须臾过后,李兰恢复如常,笑着说:“你瞧瞧,晏礼大老远地一个人跑回家里,你连饭都没给人家准备。有你这样做事的么?”
周晏礼连忙说:“没事妈,我路上吃过了,不饿。”
李兰瞪了周晏礼一眼,嗔怪道:“你别替他说话。晏礼,你跟妈说说,是不是小弛欺负你了,让你不高兴了?你跟妈说,妈给你做主。”
陆弛摇着头干笑了几下,他没反驳,更没开什么玩笑,只是转身走进卫生间。客厅里,传来周晏礼与李兰说笑的声音,一直萦绕在陆弛的耳边。
他想,这样平淡而可贵的幸福,他究竟还能拥有多久?
不,其实他早已失去了,就连这片刻的安逸也是他偷来的、本不该拥有的。
等到陆弛洗漱完,陆长丰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只不过,陆弛胃口不佳,周晏礼也没什么食欲,他们两个合在一起才只吃了一盘饺子。
若是放在以前,李兰与陆长丰定要劝他们多吃点,可这次,两个人却默契地什么都没说。
他们刻意没提及周晏礼缺席的那顿年夜饭,也不问起陆弛那双红肿的双眼,只是拼了命地搜肠刮肚,找些好笑的话来逗两个人开心。
只是,偷来的幸福,又怎能安心享受。陆弛嘴边虽一直挂着笑意,心却在胸腔中颤颤巍巍。
初一的上午,他俩陪李兰、陆长丰夫妇去了躺海清山。海清山上有个寺庙,据说很是灵验。
周晏礼从不信这些,却乐得陪着他们。陆弛其实也不信,可如今他的烦忧多了,又找不到个出口,总要寻个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