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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刑侦统计的结论一样,即使都是目击证人,但是他们之间的证词存在不小的矛盾。一位女士说,看见有路人奔跑向倒下的受害者。警卫证词,最快反应的是警卫,受害者身边的人一脸蒙圈,即使看了数秒倒地的受害者,他们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和动作变化。这是因为普通人遭遇紧急事件时,缺乏足够的本能和技能。专业人士即使没有真正遭遇过紧急事件,但是他们模拟过紧急事件,最少在头脑内有一个心理预期。
快进听了几个视频,梁袭初步判定在受害者十米范围内,最少有七个人。是谁先尖叫或者发出大喊的呢?警卫的回答是,他们保护受害者进入大楼,听见有人喊杀人了,有人死了,哦买噶之类的话。但是他们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这时候有一位证人证词引起梁袭的注意,他是最近围观者之一,他听见围观人群中有人用严肃的态度呵斥大家,让大家立刻散去,因为凶手还在暗处,这里很危险。重点查看这部分问题,果不其然,有多位证人提到严肃的声音。他们潜意识认为可能是警卫或者警察发号施令。毕竟案发地点在国防大楼门口。警探询问目击证人,是否看见此人相貌,有三个人回答声音就在身边,他们寻声寻找说话者,没有发现谁在说话。
受害者倒地,大家拥过来,警卫将受害者带走。很快就有人说了这番话,因为这些话,导致原本围观的人产生了惊恐情绪,快步散开。第二波围观想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人,与这些人擦身而过,部分第一波人驻足开始向第二波人说明情况。整个现场完全是无序的,导致笔录证词非常繁杂,细碎的东西非常多。
好消息是国防大楼门口有监控,虽像素不是很高,但也足够用了。梁袭看见了案发过程,一位穿军装,没拿和戴帽子的人从汽车下来,打着电话准备上台阶,台阶大概有十个左右,是个小台阶。然后身体停顿一下,受害者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而是有些疑惑的转头看了看,然后低头看见自己身体,一手摸着身体,一手拿着电话倒地。在视频中能看见他后背有半支箭,看不见太多细节。看不见中箭部位,更没有看见羽箭飞来的轨迹。
接着画面出现第一波围观的人,还有警卫奔跑下台阶施救。梁袭分析第一波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没有问题,既然没有问题,梁袭就锁定了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子,因为只有这名男子手上拿了一个不明物体。严谨来说不是不明物体,是一个男士牛仔包,因为不知道包内有什么,所以算是不明物体。
这种包虽不罕见,但也不算常见。包比手提箱要小一些,但比普通公文包又大一些。普通公文包一般放文件和小型私人物品。这种包通常用于工作,不仅可以存放文件,还可以放置一些产品,比如一个显卡,这种包有保护支撑功能,可以保证在一定力度下不会破坏包内的物品。
梁袭找到这人的笔录,他的包内是一套15寸大小的素描本,素描本前两页画了伦敦的两个地标建筑:碎片大厦和伦敦眼,画的相当不错。此人名叫亨利,是法国一所艺术系大学的在读生,警探核实过他的身份,真实可靠。
梁袭在桌子上翻找一会,拿到了亨利身份的材料,材料应该是真实的,都是基本材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法国警察给的亨利明面资料。比如他哪一年出生,护照号多少,父母兄弟姐妹名字,是否有犯罪记录。第二部 分是法国大学给的材料,说明亨利是哪年进入大学,并且提供照片。这两份材料是电子邮件的打印件,将作为本案的材料留存。
材料看起来没问题,但梁袭有疑虑。因为亨利的父母来自一个小镇,是当地的农民。并不是说农民的孩子不能当艺术家,在法国如果你有艺术热情和天分也可以当农民,也可以不当农民。很多人不相信艺术细胞遗传,对此梁袭信一半,他见识过学霸儿子的厉害。
但是就艺术来说,家人的影响很大。不排除两个可能,一个可能亨利自己发展出艺术热情与天赋。一个可能父母深藏不露。正常来说,比较有才华的艺术家从小就开始接触艺术。当然劳动也是艺术,不排除任何可能。
让梁袭怀疑的主因并非父母是农民,儿子学艺术。而是因为亨利的父母在前年去世。亨利的父母居住在法国一个偏远的小镇的镇外十公里,一个靠近森林的地方。梁袭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他用谷虾软件从地球上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
追凶
假设亨利身份造假,那会被识破吗?这里必须要说明很多国家虽然没有身份证,但是他们需要判定身份的依据,开信用卡,办保险,购置不动产都需要身份。要判定身份,首先要有一个合法的证件,比如身份证,比如驾照,比如社会保障卡等等。要办理这些能说明身份的证件必须要有一个东西,那就是出生号码。
反过来说,如果能获得或者篡改一个新生儿号码,就可以拿到合法身份。再狠一点,直接杀人抢号,李代桃僵。反正你们全家都在森林边生活,没几个人认识,我拿了你身份报考艺术大学,从乡下直接跳跃到巴黎。巴黎没有人会理会我的家乡。
梁袭想到在血月邀请中,安东尼说,孤老会找到一个很有本事的人洗白孤老会人的身份,没想到反而因此被对方给钳制。
梁袭之所以考虑这么多,是因为梁袭认为提醒围观群众‘凶手还在暗处’的那个人没有开口说话。所以没有目击证人发现身边有任何人说这样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播放器,播放事先录制好的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