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热(8 / 14)
在后座里做爱的人。何书屹已经射过了,曲青也是,那贴在腹部的阴茎正冒出稀薄的精水,这里不怎么用,多数时间只跟着快感吐出腺液。现在何书屹每往里捅一下,曲青就感觉涨得有点微痛,何书屹射的量不少,阴茎又不抽出来,里面的精液漏不出些许,只有湿淋淋的小阴唇被挤成圆形,绷得泛水光,可怜兮兮地随着抽插被顶进去,又吮着阴茎恋恋一样跟出一点薄肉来。
“何书屹……”曲青抱着他的肩,身体不自觉地在发抖,他抬高腰部,妄图从何书屹的阴茎上翻下来,或者哪怕只是不让他进得太深。可何书屹掐紧他的腰把他摁坐下来,刹那间曲青简直觉得心都要停跳了,好像心脏正撞在锁骨,然后就半上不下地卡壳了,呼吸几乎进不去肺里——他觉得尿道发紧,浑身热得厉害,意识回拢的时候,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冠头,浑身涨起非常夸张的血色,哪怕在这么暗的地方都能看得出来。
何书屹吻他的唇角,然后是他的嘴唇,何书屹感觉到曲青要偏开脸说话,可他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把曲青的后颈搂紧了,压向自己,好让这个深浓的吻连续不断。他知道曲青没办法咬他,只能慌乱地用舌头阻抵,可他知道曲青怕什么,就更不让他躲过这种恐惧。他的另一只手不去抓稳曲青的腰,却逼着曲青松开握住他自己阴茎的手,曲青想抬腰,可何书屹又在他的脑后扣压得那么紧。每深肏一次,曲青就扑簌簌地抖起来,那些健硕的肌理凝固着发僵,仿佛面临地震的大理石,阴茎此时给他带来的不再是纯粹的肉欲快慰,而是一种刺激过烈的痛苦。曲青扭拧着腰想躲,可何书屹就这么一次不落得深凿进去,埋没的肉茎没有一次剩出半个指节的长度,尽数的没入像是一种酷刑,何书屹听到曲青哀求似的闷声,却恍若无察那样加快了肏干的速度和力度。
曲青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受控制,快感鞭笞着他的脊骨,从脊骨爆开的麻痹感让他简直难以挣扎,他现在比被雨淋湿更加夸张,毛孔毫不犹豫地在向外吐出汗液和热度,尿道又烫又紧,他拼命压抑着那种混杂着射精欲望的感受,他知道如果现在还不停止,随着叠加的高潮而来的会是什么,这种恐惧让他没办法不挣扎,可何书屹并不想让他说话,更不想终止这一次性爱。他知道何书屹把他射满了,他的宫腔是如此酸胀,这种酸胀刺激着所有的感官,他想握住自己的阴茎,但现在何书屹把他的两手压在他的脑后,在车顶顶住,连一只手都不闲给他。何书屹的另一只手本来摁紧他的腰,但现在好心地松开了,他要赶在何书屹再次抓他之前翻出去,可何书屹却把手伸进他的腿间。没有看错的话,何书屹脸上明晃晃的是那种柔情得让人起鸡皮疙瘩,感觉背后发凉的笑意,那笑意几乎要刻在曲青的眼底。下一秒,他的阴蒂就被过度的力道揉了起来,强烈的快感已经变成单纯的刺激,他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跳了起来,但实际是他的腰挛缩地拧着,腺液、尿液和精液从阴茎口混杂着失禁在自己的小腹上,他没办法停止,也没办法停止在这一时刻高潮,眼前的一切被模糊的白雾所缭绕,也有可能是一种漆黑的暗沉。骨头似乎都融化了,大脑也是,有那么几个瞬间他连自己都遗忘了,只漂浮在一片宁静而湿重的热里,等他觉出何书屹在笑着吻他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阴道里的精液正奔流一样哗哗淌出来,腹中的发酸感因此减轻了。
他们的大腿湿透了,还穿着的衣物也是,皮革、车踩垫,体液把这里弄得一塌糊涂,无法控制的失禁让曲青紧闭双眼。他非常不喜欢失禁的感觉,但当这种事发生了一次,何书屹就变得乐此不疲,他知道曲青不喜欢,所以这种事只能间歇着做到这种程度。
曲青垂下头,他们现在呼吸到的气味实在是太浓烈了,做爱后要窒息的空气混杂着温度,人像要灼烧一样没办法安宁下来。他颤抖地伸手,去把车窗打开,凉意拂进来,他感觉到何书屹正在抚摸他,他抵在何书屹的肩头没有动弹,很困倦地眯起眼睛。
这五年来……
他突然感觉何书屹正在摸索自己的小腹,那种摸索并不是抚摸,因为带着一点抠挠。他的脑子微微发昏,稍微移动了一下,要看何书屹在挠什么,视线垂下来,和何书屹一起看在他下腹上,就在他阴阜以上的地方。
何书屹抠出一个边角,然后捏紧那里,顺着皮肉横着撕开了——
他们看到一条疤。那盖在湿淋到脱落的假皮肤之下,有十来公分长的一道横疤。
何书屹的笑容骤然消失了,在那白得几乎起荧光的皮肤上,像是猛地抑住一层霜。而曲青这时感觉到那枚戒指,除了在戴上那阵强痛了几秒,之后恢复无感,但现在又忽然严重地灼热起来的那枚戒指。
他浑身几乎难以动弹,过量的性爱消耗了他的行动力,但曲青还是猛地睁大眼睛。那道疤痕把所有一切记忆都呈现在脑海里,他把曲河星留在酒店之后独自一人去吊唁何谦,然后——
他的视线对上何书屹苍白可怕的面容,曲青刚想张嘴,忽然就什么也无法意识到了。
眼皮重得没办法抬起来,这种感觉在五年内是少有的酒精过量时才出现的现象,仿佛闭上眼就要软下去。但曲青没办法软下去,他撑起提不起力气的身体,呼吸时就仿佛何书屹正在附近一样——过分浓郁的冷冽浓香在呼吸道进出,简直要把他渍入这样的香气里,越是呼吸,就越是没办法打起精神。
可曲河星呢?想到女儿他就没办法任凭意识这样沉下去,为了阻抗这种强烈的睡意,曲青疲倦地坐在床边,然后响亮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血腥味立刻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剧痛让他短暂清醒了。曲青在周围找有什么可以捂住口鼻的东西,现在他清楚何书屹一直以来抽吸的烟草是什么了,那烟枪里冒着幽幽的蓝烟,可那种烟味因为平时都太淡了,所以显得和现在环绕在周身,让人头晕目眩的气味截然不同。
他的脚踩在地上,才听到哗啦啦的声音,铁链被他的体温浸染,因此刚才他还没发现这束在他脚腕上的东西。曲青弯身去扯,他身上的青纹摇动起来,就仿佛一阵暴风吹过满身的兰草,草叶腾起非常夺目的青光,手背的兰花抖动着,仿佛要被吹走一样,扑簌着闪闪发亮。
——这不是一般的铁链。曲青的眉头皱得更紧,要抵御在神经上作祟的浓香已经很痛苦了,现在……他连做爱过头的酸痛都消失了个七七八八,到底睡了多久?曲河星在酒店——他那一贯冷如极夜的神色裂开风化的崩溃痕迹,他猛地看向自己的手指,无名指上牢牢戴着他和何书屹的对戒,但上面的那条项链消失了!
他亲自在戒圈内刻下破魔的咒文,然后把这枚戒指挂在女儿的脖子上,从曲河星出生到前几天,这枚戒指都从来没摘下过!而现在,这枚戒指经过何书峻的手到了他的手上,何书峻已经接触过了曲河星!再之后,项链应该是被何书屹拆下来了——不寒而栗的恐惧让曲青有种向下塌陷的感觉,他好像不是坐在床边,而是在坠向冰冷的地狱。
那天何书峻是想要和他做交易——
他猛地从床边站了起来,脚底的地板是冷凉的,曲青知道自己正在哪里。
当何书屹和他的妻子房事不顺的时候,他听从何谦的命令,独自住在澳门的何家赌场里,这次外派大概要坚持半年甚至一年,何谦说,也有可能不再回去。当曲青上手且顺利接下澳门的业务时,何书屹不惜在澳门和何谦的亲卫动手,枪杀了何谦的左右手之一,以此迫使曲青露面。
那天的九龙暴雨连绵,似乎记忆里的很多重要时段,这个湿热的地方都阴森着看不到太阳。他在押送车上闻到这种可怕的浓香,失去意识之后也在这里醒来,那种酷刑是前所未有的,过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