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后天见(2 / 13)
们不熟的时候还是先放在一边,到时候你不要管,我来定酒店。
不常见的举动倒是让甄称心对这名有趣的网友有了许多的猜测。毕竟掏钱掏得这么爽快,不是有钱的富二代出来找乐子,就是想要割腰子的人贩子,亦或者是染了病的茅坑。
她试探道:不过约会之前需要去三甲医院做个体检。
甄:你同意么。
毕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郝平潭完全没有想到这层,不由赞叹对方还挺细心周到。
郝:sure,检查了发给你。
但他也更直观地意识到这次是来真的,于是旁敲侧击。
郝:你对床伴有什么要求吗?
甄称心被问得一愣,以为他是在担忧自己的容貌不像他说的那般“包人满意”,怕被退货,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甄:没有,我只是颜控,只要长得好看,没有性病,身材好,再让我有兴趣的话,没其他要求了。
这次轮到郝平潭无语了。
郝:……
郝:那你的要求还真是“低”。
该说不说,两人在某些奇怪的点上总有些难以言喻的默契,比如都认识不到有时自己的话多么让人无语,又比如意识不到自己的“有点挑剔”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非常挑剔”。
要是孙乐理知道他们俩的对话内容,估计会皱着眉头感叹一句:得,隐藏在地球上的一个外星人,遇见了另一个外星人。
夜已深。
甄称心的精力有限,她看了眼表,时间已然到了凌晨一点,离两个人约定的周六只剩下一天,是骡子是马,后天自然就能分辨。
于是她礼貌地与对方道别。
甄:我要睡了,后天见。
郝平潭笑笑,回复道:后天见。
坐在酒店大堂,郝平潭难得地有些紧张。他坐在角落里左顾右盼,直到确定自己并不引人注意,这才放下心将口罩稍稍往下拉,低头确认时间还早便找孙乐理这家伙侃大山。
郝:老孙老孙,我胃疼。
孙乐理嚼着手中的麻辣鸡翅,满手油的不好打字,于是用小拇指节摁住屏幕上的语音键,语音转文字说到:“胃疼就吃药。”
心中想的却是:老潭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对着他装弱喊疼,指不定有什么损招。
郝平潭收到他的消息立刻回复到:“啧啧,这个世道怎么了,像我这种三好青年,有个疼啊痛啊的竟然无人关心,我对这个冷漠的社会真的太失望了。”
一番组合技下来孙乐理心里跟明镜似的,确认此人要作。于是敷衍地将脱骨鸡肉含在嘴中,甩下满是红油的手套丢到垃圾桶里,也顾不上手干不干净,字打得手快出了残影。
孙:别啊,您说,您怎么胃疼了,要不我给您点个麻辣鸡翅冷静冷静,一个止疼,两个见效,三个咱们胃不要。
郝平潭这才知道他大好的周末时光竟然躲在家里啃鸡翅,啧啧两声后回复中便带着哂笑。
郝:哎呀,老孙你胃口真好,真的。
郝:不像我,现在在这等人等的胃疼,充分体会到了饭吃不下的味道。
孙乐理对他的调侃视而不见,耿直地回问:“老潭你等谁呢,不吃饭可怎么得了?”
要知道郝平潭这人平日自爱得很,两人约饭回回都是踩着表才出门,更别提要让他饿着肚子等别人,孙乐理不由得摸摸脑袋,开始回想今早的太阳到底是从哪边升。
郝平潭略微得意:“还能等谁。”说罢快速抓拍了一张酒店大堂的照片,点击发送。
孙乐理看完暗暗咋舌:“我去,你们知识分子效率够快啊,一天都不耽误。”
接着话头一转,“这人都没到,你就变得不像你了,老潭,你说你这可怎么得了。”
郝平潭哪能被他压住话头,淡然回复:“没办法,怕后登场的话美貌威力太大,总不能让别人只注意到我是个美人,却不知道我还是个有礼貌的人。”
毕竟在约会过程中稍微提前一些时间抵达,不仅能提前占据有利的地理位置,还能花费较少的精力给对方留下守时、看重约会的好印象,如此投入少回报高的事,他郝平潭没理由不做吧。
孙乐理可太了解他了,不用想也知道某人正在翘尾巴,但还是感到奇怪:“那你干嘛不吃饭啊?”要知道打炮这事耗费的力气可不少,虽说老潭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实践经验为零,难道说郝哥们有着他也不知道的惊人天赋?
哪晓得郝平潭的回答十分简朴:“有小肚子怎么办。”
孙乐理低头看向自己装满麻辣鸡翅、猪猪奶茶圆滚滚的小肚子,沉默了两秒钟。
刚想反驳:爷爷,你孙子这身肥肉可金贵了。
那头郝平潭继续回答:而且……还没见过真人。
郝:还不知道对方到底能不能让我产生性趣呢。
郝:毕竟隔着网络,吃得多了我怕我吐出来,那多失礼于人。
孙乐理对他表面讲礼貌实则高高在上的态度习以为常,也知道他只是傲娇惯了,顺着他说:“我早说了吧,约炮这事就不靠谱,早让你问对方要张照片了。”
孙:你要知道,这方面哥是老前辈。
孙:俗话说照片三分骗,要是你连照片都看不上,真人更不必抱有期待了。
孙:哈哈哈不过你试试也行,要是遇见了母蜥蜴,我一定要嘲笑你到坟墓里。
母蜥蜴三个字让郝平潭眯起眼睛,知道孙乐理是在打趣自己曾经评价他的某位女性朋友还不如动物世界里的蜥蜴美丽,比起和那位“高贵优雅”的女性邂逅发展,郝平潭更愿意与动物世界里的母蜥蜴裸奔在峡谷中看青蛙产卵。
但他可不想重提无聊的旧事让孙乐理继续调侃自己,于是缓缓打下:哪怕是母蜥蜴……
“母蜥蜴?”他的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郝平潭咻地回头,嘴唇与她的脸颊堪堪擦过,一时瞪大眼睛抓着手机不知所措。
“你是……”「ner」几个词在舌尖来来回回地就是吐不出。
甄称心觉得他瞪大眼睛的样子略显呆萌可爱,笑着将头低下一些,伸出食指轻轻地将他口罩的一边勾下,紧接着便从上至下细细地品味他的脸。
他长着一头柔软蓬松的黑色卷发,被细细打理过的眉毛形状表明他很注重细节,黑耀色的眼眸中夹杂着棕灰色的光,一对眸子极亮,看过来的时候像在里面藏了针,闪着细碎的朦胧的光。鼻子端庄挺翘,唇形曲线对称,一张脸精确得如几何图形一般,从上方微微侧头看去,侧脸像是匠人手下精雕细琢的玉,轮廓分明却浑然天成。最引人瞩目的是人中下浑圆小巧的唇珠,被镶嵌在这张优雅精美的脸上,在标准无暇与常人产生距离的五官中掺杂了不遮掩的欲,与其说他的唇是为了说话而生,不如说是为了亲吻而生,哪怕才刚刚见面,也让她动了蹂躏这一方唇肉的淫靡心思。
他没有说谎,他是个漂亮到让人难以拒绝的人。
因为性格的原因,平日里郝平潭也不曾被人这样长久直白地近距离打量,他吞咽口水后窘迫地偏过脸,轻咬唇珠,轻吸一口气后转过头正视她的眼。
“「ner」……吗。”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殊不知暗暗给自己打气的流程完全勾起了对方的兴趣。
甄称心挑眉:怎么回事,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只雏?
上还是不上呢?显然这是个难题,让很久没为什么而苦恼的甄称心陷入了苦恼的旋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