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来劲了(1 / 20)
周衡在火车站逮到周幼晴,她穿着不大合身的黑白色校服挤在人群中排队,瘦瘦小小的一个,拖着她来的时候一起带来的行李箱。
他靠近的时候,周幼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车站信号弱,她举着手机找信号,看见身后站着个高大身影。
周衡跟猫看老鼠似的看着她,气定神闲中带点嘲弄。
她吓得拔腿就要跑,被他一手捞起扛在肩上。
她的行李也被一并顺走。
瘦是瘦,看着没什么肉,力气倒是挺大,一锤一锤砸向他的肩膀,全身都在挣扎。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回去!”
她像泥鳅,不受控制的扭动,周衡大力按住她的大腿,不耐烦地咬牙,“再闹就把你扔下去,摔不死算你命大。”
周幼晴不动了,像个死鱼一样任他扛着,她是想找死,但没想真死。
他的脾气不好,周幼晴刚来那天就见识到了。
他说会把她摔下去,那就是真的会。
周衡这个人是不好讲理的。
扛着她走到一辆灰色破旧面包车旁,行李和周幼晴被他一起扔进后座。
回南天的车内,有股潮湿的味道,混合着皮革、烟味,实在算不上好闻,周幼晴都顾不上自己还有点晕车,红着眼朝他吼,“神经病,你凭什么管着我,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平湘。”
她一边吼一边去拉车把手,当然、无济于事。
周衡没心情搭理她,开着车子飞快踩过泥泞,溅起一路的污水,他单手开车,方向盘握得贼溜,另一只手搭在窗边,手指间夹着一根廉价烟,这种烟只要五块钱一包,吸一口后劲都很大。
他偏就爱抽。
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周幼晴缩在角落不说话了,肥大的校服裹着她纤瘦的身躯,风吹得发丝凌乱,她的眼眶又红又肿,眼袋大得吓人,惨白的一张脸,黑色的眼珠瞪着他,怨气十足。
周衡满不在意,手指随意一弹,烟头飞出车窗。
“不要你的是平湘那家人,是他们把你打包送过来的,”他刺一样去戳她,“有点骨气就别回去了,省得人家看不起,趁我还没反悔,愿意供你学点东西,你就好好待着,别净想着逃课。”
周幼晴没出声,扭过头不看他。
这时候,周衡倒觉得这混蛋玩意跟自己有点像了。
一样的烂脾气,都不管别人死活那种。
周幼晴盯着外面不断倒退的屋子发愣,这里落后得像是与世隔绝,没有wi-fi,信号也不常有,她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明明前不久,她还是住别墅里被人哄着的大小姐,不过两周的时间,她就被当垃圾一样扔到这。
那天周衡套了件黑色背心,露出结实健硕的手臂,短裤也是黑色的,他人高,肌肉分明,看起来浑身都是劲,踩着人字拖在车站门口等她。
叼着烟吊儿郎当走到周幼晴面前,周衡顶着张硬气的脸,右眉带疤,不深,淡淡一道痕迹,隔断眉宇,他的五官本来也深邃,搞得周幼晴以为他要敲诈。
谁知道,他只是拿着张照片照着她随意对比了下,就要周幼晴跟他上车。
他身后那破车一看就不值几个钱,周幼晴嗤之以鼻。
“你他妈又是谁,你让我走我就得跟你走,凭什么?”
坐了一天的车,她憋着的气,一下全释放。
周衡懒得废话,拽着她的手腕往车里塞,也不管她疼不疼,“就凭老子是你爸。”
他活多得很,没时间闲扯蛋,接完这小王八羔子,他还要出去拉一趟水泥。
周幼晴铆着劲咬了他一口,梗着脖子不上车。
周衡看着小臂的咬痕,咬着烟嗤笑,“还来劲了,”
他坐上车,“行、你在这等死吧。”接着一脚油门开着那破车走了。
周幼晴以为他好歹会管一下自己,一直到晚上周衡也没回来找她。
最后,是她自己一路问着人找到他家门口的,他正在井口打水,手里攥着粗绳,上衣都懒得穿,看见她也只是淡淡瞥一眼,“还不算太蠢。”
周幼晴来时带着一肚子怨气住下,这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是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偏僻。
开头那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过惯了好日子,什么东西都不适应,更何况还有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爸,她憋屈死了,书也不想读,每天就琢磨怎么逃课,逃一次被他逮回来一次。
周衡一个人住,乡下常见的那种瓦砖房,黑瓦白墙,收拾得还算干净。
他的东西都是单人份的,周幼晴猜他就没女人,否则家里的东西怎么会摆放得这样毫无章法,一点审美都没有。
周幼晴洗完澡穿着他的白t恤出来了,周衡活得糙,衣服地摊买的,质量好不到哪去,他的衣服大,她瘦瘦小小的,穿着他的码数,衣摆直接遮到大腿根部,两条腿又直又长,她没穿内衣,单薄的布料被乳尖微微顶起,胸部的大小一目了然,头发随便扎个丸子。
周衡不在,她开始在房间瞎晃,什么东西都翻一翻。
身后的门被推开时,周幼晴拿着一本记账本翻看。
真逗,写字一笔一画的,不会的字还写拼音。
真难想象周衡拧着眉头想某个字怎么写时的样子。
周幼晴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想笑。
手里的东西突然被抽走,周幼晴下意识要去抢,踮着脚伸手,胸前的柔软撞上他的手臂。
他收回视线,喉咙有点发紧,把记账本扔回柜子里,没什么表情的坐到椅子上。
“吃饭了。”他说。
周幼晴撇撇嘴端过他打包带回来的馄炖,大概买得有一会儿了,不烫手,往嘴里塞一个,味道意外的不错。
反正比周衡做得好吃多了。
周衡吃东西不算斯文,埋着头吃什么都大快朵颐,看他吃东西,会让人觉得那东西本身就很香。
周幼晴吃东西时也不太专心,细细打量着房间的每一处,门外一只棕色的大土狗摇着尾巴进来了。
它张着大嘴,馋得舌头也掉出来,眼巴巴看着周幼晴。
这狗是隔壁那家人户的,又呆又馋,周幼晴来的头两天,没事就给它喂点火腿,它也吃得喷香,于是它每天饭点就来周幼晴这里讨吃的。
她用筷子把馄饨剥开,蹲下身将肉馅扔到地上。
那狗一边吃一边靠周幼晴更近,周幼晴忍不住用手摸摸它的脑袋,蠢狗摇尾巴的弧度变得更大了,毛发扫过她的手臂,她咧嘴笑起来,红唇皓齿。
这是周衡法的吻着,力道重而生硬。
少女如若惊兔,在他怀下不停挣扎。
“滚!贱人,别碰我!”
“滚啊!”
她狠狠用脚去踢他的大腿,被钟袁握住她清瘦的脚腕,一把将她拉得离自己更近。
“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那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我倒希望你像现在这样,还跟正常人一样有怨气、会骂人。”
毕竟这样才像周幼晴。
被他用领带死死绑住双手,周幼晴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恨恨瞪着他,抿紧唇倔强的不开口。
他犯贱,想听她骂人,她偏就不骂了。
只要能让钟袁顺心的事情,她都不愿去做。
指尖拨开她因为抗拒而凌乱贴在脸上的发丝,钟袁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一瞬间,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