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绑匪(2 / 2)
我的男朋友不会不管我的,我给你他的电话,他会把赎金给你的。”简韶立马说。
对面出奇的安静,什么声响也没有。
简韶害怕他不相信,急忙补充:“我的男友是隋恕,你应该知道他吧?上个月马南里有栋洋楼的拍卖成交价是18亿,隋恕也有一栋洋楼,所以你放心,他绝对不会拖欠赎金,一定会帮我把钱付给你,你要多少赎金?”
简韶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你要是觉得不行,那换个人,我还有——”
“还有谁?”他吓了一跳,原来她还有别的男朋友可以来交赎金。
简韶看到他松口,连忙说:“还有vcent心理工作室的庄纬博士,你打电话给他也可以,他是很好的人,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
“嘭!”她听到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到了车厢。
“你开个价吧。”简韶道。
“很高,”他闷声肯定地说,“你还有人。”
简韶莫名觉得他好像快哭了,她甩了甩奇怪的想法,道:“你要是害怕他们报警,可以由我问他们借钱,这样可以么?如果你不放心隋恕和庄纬,我可以打电话跟我的学妹吴娉借。”
“还有女人……”
简韶没听清他的嘀咕,问:“请问你说什么?”
对面却迟迟没有传来回答。
简韶试探性地摸索过去,车辆猛地颠簸,简韶一个踉跄,扑到了他的身上。
她摸到濡湿的水渍,没有血腥味,那是他的眼泪。他推开她,生气地哭了起来。
车辆依旧在前行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消泯在铁厢之外。
简韶不知所措地跪趴在他的身上,茫然地听着他换气时生气的抽泣声。
他似乎又气又急,想推开她,手还没碰到她又缩回去了。
简韶觉得这个小绑匪好似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可怕,甚至有些微的脆弱。
她禁不住拍拍他的胳膊,手掌下的身体在寒冬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上衣,简韶摸向袖子的位置,这件上衣甚至是短袖的。
她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胳膊:“你不冷吗?”
他撇过头,不和她说话。但是胳膊靠过去,挨着她的手掌。
简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把手收回去。
他似乎更生气了。
简韶被蒙着眼睛,看不到他的动作和表情,想继续和他谈赎金的事情,却被他打断:“不会同意!”
简韶惊讶:“为什么?”
他大概是想说她总是巧言利口,总是很会讲好听的话,让别人很开心很幸福地相信她。想到这里,他的心里酸酸的。如果仅仅是哄他一个人的话还可以的,但是她肯定也这样哄过隋恕、庄纬和吴娉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消沉:“骗人。”
“不会骗你的,他们真的会——”
汽车的轰鸣声无情地让她的声线淹没其中。此后无论她讲什么,他都没有再说话。
其实,如果他不出声的话,她甚至感受不到他的所在。
简韶一开始十分焦灼,后来因为疲劳,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再后来她听到黑暗中传来规律的切割声,巨大的腥味让她阵阵作呕。简韶猜测他应该是在处理生肉,这样熟练、利落的切割像极了屠夫。
在精准地将肉块切成均匀而美观的肉条后,他似乎仍意犹未尽,又开启了第二轮更为细致的切割。
此刻简韶的大脑中已经设想了几十种他的身份,甚至将他构想为汉尼拔式的疯狂杀人魔。而他仿佛也感受到她的关注,折返她的身边。
之前两个人都坐着,简韶并不能完整地感受到他的身形。如今她坐在地面,脸前便是他的长裤。简韶似有所感,往后缩了缩。
他向前走了一步。
简韶又向后挪了挪,直到完全挨到车厢死角,可是他又向她贴过来。
他将一个东西喂到她嘴边。
“什么?”简韶本能地抗拒。
他却在她张嘴的瞬间塞进去。
“唔……”
是一块松软的面包。
简韶的肚子叫了起来,原来她已经如此饥饿。她接过面包,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他松手,向后退去,默默地回到“安全距离”。
简韶嚼着面包,柔软的燕麦里有果酱夹心,麦芽糖不断刺激着她的味蕾。饥饿后的饱餐总是格外香甜,简韶一边吃着,一边怪怪地想,这个小孩可能也没有她想的那样坏吧。
他在远处坐下来,就这样看着她吃完。
简韶的眼睛虽然被蒙住,但是他的视线太过黏稠,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他好像很喜欢看她吃东西,又塞给她一瓶罐头。等她小心翼翼地试图和他谈一会儿赎金的问题,他便直接让她睡觉。
车辆时不时的颠簸让她的身体也随着惯性向前撞,撞到他的骨头上,硬邦邦的。
等简韶再醒来时,已经在另一辆车上了。
她意识到,之前那辆货车根本就不是他家人的车,而他正带她四处逃窜,不知去向何方。
他和普通绑匪不同的是,他毫无与她谈判的意愿,对她开出来的一切条件都没有兴趣,只一门心思带她躲藏。
简韶逐渐弄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了,她感到了真正的紧张。
所幸的是,他并无任何虐待她的意思,只是性格有些难以捉摸,简韶便琢磨着自己逃跑。
她尝试提出各种要求,要求吃指定的菜品,或者要他去买某家商铺的东西。他能够满足的基本都会听她的,除了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偷偷哭,简韶发现的时候一头雾水,并不明白自己吃奶酥怎么会刺激到他。
“你要吃吗?”她礼貌地分给他一半。
他看了一眼,是杏仁奶酥,似乎回忆到什么般一声也不吭。
简韶纳罕:“这个味道也不难吃啊……之前隋恕经常买给我吃。”
他不知道又想歪到了哪里,生气地哭了。
除了她要求自己亲自去买东西之外,他几乎都按照她的意思满足她的想法。作为一个绑匪,他似乎太过“善良”了些。
简韶回忆着和他的相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