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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的普通小孩,等到冬天就要十七了,哪都很正常,只有一个地方不和正常人一样,除了他自己,就只有爸妈奶奶知道。
夏天衣服薄,两下就脱干净了,乔心远坐了一上午的火车,早就想洗个澡了,他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洗手台上,然后脱下了内裤,裤裆那里有一片浸湿的水痕,又黏又湿,乔心远一路上都很不舒服。
乔心远是男生,但他长了个女生的生殖器,一个细细的窄窄的逼,就在阴茎下面,两套器官发育得都不是很好,都小小的,加上激素失衡,乔心远身上连毛都没怎么有。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但没去医院检查过,爸妈不让别人知道,他也不敢去,反正从小到大除了体质差点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女穴每个月都有几天总是流水,控制不住的那种,流的很多。
乔心远走到淋浴头下面,先草草冲了一下身上的汗,然后抬起一条腿踩在旁边的一个塑料板凳上,摘下淋浴头仔细地冲洗下面糊满水的女穴,他每次洗这里动作都很轻,因为之前碰到过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流出来的水也更多,从那以后乔心远就不敢随便摸这里了。
正低着头洗得认真,浴室门忽然被一把拉开了,然后乔维桑拿着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进来了,“沐浴露是不是没了,我记得昨晚就没了,我给你拿了……”
沐浴露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了两人中间,乔心远如梦初醒,立马扔了淋浴头放下腿,一脸惊恐地看着忽然闯进来的乔维桑。
乔维桑也彻底愣住了,他的手还举在半空,手里已经空了,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乔心远的下面,阴茎后面原本应该是阴囊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他刚才忽然进来,只看见那里有一条缝,和女人的一样。
两人沉默半天,乔心远害怕得都要哭出来了,乔维桑这才缓过神来,他转身想出去,迈出一条腿后又回来了,然后反锁上浴室门,过去把水关了捡起淋浴头放回去,拉着乔心远往马桶上一放,自己蹲下掰开他的腿看着那个不对劲的地方。
原来说他不正常,是这儿不正常。
乔维桑拧着眉抬头看他,“有外人知道吗?”
“没有。”乔心远哆哆嗦嗦地说,“就爸妈奶奶,和你。”
“没去过医院检查?”乔维桑脸色不太好看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爸妈竟然一次都没带他去过医院。
“没有。”
乔维桑点点头站起来,“继续洗吧,在我房间等你,等会儿再说。”
乔心远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乔维桑正趴电脑上看,听见他进来了说:“锁上门。”
“锁了。”乔心远小声说。
乔维桑把电脑上的网页关了,转身一蹬地滑到床边,冲他勾勾手:“过来,我再看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乔心远站在门口没动,洗澡之前他都以为乔维桑是个好人,现在不这么以为了,他后悔死没锁浴室门了!
“不是,”乔维桑看他半天不动,脸又红表情又难看的,“想什么呢,我就看看你这有没有大问题,得治啊!”
乔心远还是没动,不信。
“成,成,不看了。”乔维桑拿他没办法,转念一想觉得也正常,谁长这么个东西也不会愿意给别人看,便没为难他,“但你不去医院检查,谁知道身体有没有影响啊,再说了,你到时候高考体检怎么办,这都是事儿,你就这么挺着啊?”
乔心远终于说话了:“爸妈说,体检之前他们有办法解决。”
“动手术啊。”乔维桑一听就明白爸妈的意思了,“你想动手术?你都这么大了,没风险?”
“动手术!”乔心远低低地喊了一声,一脸茫然失措,“我不想动手术,我就想让他们帮我通过体检,才答应来的,奶奶说做手术风险很大。”
乔维桑笑了,乔心远这话一说,整件事他都串起来明白了,“他们把你当儿子才接回来的,指望你有出息,再给他们传宗接代,怎么可能不给你做手术,骗你跟奶奶什么都不懂呢。”
乔心远这时也顾不上害怕乔维桑了,走过去往床边一坐,眼泪就下来了,“我不想做手术,我害怕,他们怎么骗我和奶奶呢。
说着抬起头,忽然拉住乔维桑的垂在扶手上的手,软乎乎的泛着水汽,乔维桑看了他一眼,乔心远眼泪又流下来一串,哭着问来到这里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哥,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呢。乔维桑看着乔心远的眼泪心想,他是想管这个弟弟,但只限于帮他适应适应,对他好点不让爸妈折腾他,再深了的事……他临近毕业,答辩工作一把抓,忙得要命,乔心远这事不是小事,乔维桑要是真想管,也不是管不了,但为了个刚见面半天的弟弟,值不值当地给他个保证……
乔心远见乔维桑也不说话,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用胳膊擦了擦脸,起身去打开了衣柜,把刚收进去的衣服又全都拉了出来,从床底下拿出自己的包开始收拾。
“嘛去?”乔维桑站了起来,“离家出走啊?”
“我…回杭州,再找我老师想办法。”乔心远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但是语气很坚定,头都不抬,收拾得非常快,“我不能做手术,县里的医生说了,动了手术身体就完了,我不能完,我还得上学工作。”
乔维桑有点心软,但没拦他,只说:“其实,你动手术随手耽误时间,对身体是不好,但不怎么影响你上学,顶多晚几年呗。”
“不能晚,已经晚了两年了。”乔心远抬起脑袋,眼睛红红的,已经不哭了,看着乔维桑,“我得早点挣钱,然后照顾奶奶,她已经七十岁了,我读完大学她就快八十了。”
“……太晚了。”乔心远说,低下头后,乔维桑看见又有几滴眼泪落了下去,掉进包里,被乔心远拉上了。
乔维桑看着动作利落的乔心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早就不记得奶奶长什么样了,奶奶带着乔心远走的时候他才六岁,正是满脑子玩儿的年纪,不会记得那个老人是怎么把他带到六岁的。
但乔心远记得,奶奶带了他十七年,每一天他都记得,他可以不为自己活,但他一定要为了奶奶活。
乔心远在他发愣的时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只有那么小一个包,他从包的夹层里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十的钱,犹豫着走过去递给乔维桑。
“哥,你能不能帮我买车票,送我去车站。”乔心远说完这句话有些紧张,用力抓着那张钱,他只带了五百块钱来,是奶奶所有的钱了,他不想浪费一点,所以鼓足了勇气才求乔维桑送他一下。
乔维桑脾气大,但是个好人,乔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心软的人,这是来之前奶奶告诉乔心远的。
所以乔心远来了以后不搭理爸妈,但听乔维桑的话。
乔维桑从刚才开始就不说话了,这时垂眼看着捏了五十块钱都不舍得松手的乔心远,也没说话,脸上没表情,眉眼压得很低,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乔心远举了一会儿乔维桑都没接,乔心远又有点想哭了,他忍着眼泪,说:“其实我自己也可以,不麻烦你了,谢谢哥。”
说完放下了手,把五十块钱又塞回信封里,拿起了包。
乔维桑大手一抢,包就被夺走了,乔心远愣了一下,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抬头去看乔维桑,那人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似乎有点无奈,其他更复杂的乔心远看不懂,只知道乔维桑又把包打开了,把衣服都放了回去。
“过来。”乔维桑倚着柜子叫他,乔心远走过去,又被抓了抓头发,乔维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