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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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道服出去,林乐喜正在热身。她把我俩都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嗯,穿上道服就像那么一回事了。不过,怎么这么久?”
“我不会绑那绳子。”
“这不穿得挺好。”
“袁苑桉帮忙的。”
“哦?”她转而对袁苑桉说,“看来你也没忘光嘛。”
“我又没忘事。”
“竹刀还有哦,我多带了一把。”
“不必,我原本就很菜,完全不行。”
“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也就比划比划,况且你也是剑道部的。”
“不了。都放弃了快十年了。”
袁苑桉再次拒绝,走到一边端正地跪坐在木地板上,决意旁观。
我发现,她们之间说话有点衝。有趣的是,不是不对付的那种衝,反而像朋友间那种不客气。
没叫动袁苑桉,林乐喜倒也不在意,递给我练习用的木刀:“来,温习基本动作。”
“真的要试?”
我有点想退缩。
林乐喜打定主意我一定能做好,袁苑桉似乎也这么认为。万一我表现很差叫她们失望呢?万一又像穿道服那样手忙脚乱的,岂不丢脸?
“拿好。”林乐喜催促,“很简单的,我会给你作示范,慢慢来。”
我又看向袁苑桉——她也点头鼓励。
好吧。
基本动作就是移动脚步,用不同的方式挥动木刀。这些动作陌生,但身体却是记得的,就像签名时手会自动签出,坐进车里就会驾驶一样。
沉甸甸的木刀快速划过空气,甚至还有破空的呼呼声。这声音,听着竟挺有成就感。
林乐喜似乎颇满意,还向袁苑桉评价:“姿势漂亮,动作不含糊,很标准。对吧?”
这评价过于夸大其词了,我隻好假装没听到,目不斜视地继续挥刀。
道场光线明亮,阳光从窗口斜照在木地板上,木质的地面赤脚踩上去不冷也不热——这是静的。
以脚步带动身体,身体带动手臂,木刀随之起落行止。每挥一下刀都要配合着一声短喝,林乐喜说必须出声,这叫气合。声声气合与木刀的呼呼破空接连——这是动的。
在这一动一静间,便形成纯粹且放松的氛围。我渐渐沉浸其中,连心境也变得平和。
……
就这样尝试了好一阵子,回过神来,发现林乐喜已经在休息了。她和袁苑桉并排正坐在旁,木刀就放在腿边的地上。
“你知道你刚刚打了好几个型吗?”
“好几个什么?”
“型,就是俗称的套路,组合动作。”
“不知道。但我觉得……感觉挺好。”
“挺好?会有熟悉感吗?”
“我也说不清,可能吧,我什么都没想,身体就自己动了。”
“这个方法真有点效果嘛。”林乐喜想了想,“我得问问我那朋友,还有没有进一步建议。”
她这就起身去取手机,正好我也有点累了,休息一阵。
袁苑桉还是那样端坐着,目光落向我收在左手的木刀。
“动作很漂亮,真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挺神奇的,自己丝毫没意识到,可这些动作竟然一直存储在身体里。”
这么说着,脑子里冒出一句话:那些经过成千上万次重复练习的动作,将永远刻在身体里,成为你的一部分。
不知道谁说的,就只是这句话本身忽而蹦出来。
“我想,其它的记忆也是如此。”袁苑桉抬头说,“它们并没有消失,等到条件合适,就会再次重现。”
“嗯!我……”
话没说完,忽然觉得背后不对劲!
我下意识就转身并斜横举刀,竟然正好架住林乐喜那落下来的一击!
还没反应过来,握着刀把的双腕就自动拧转,往下一切,把对方的刀绞下扫开,紧接着立即举刀反击……这下我反应过来了,连忙刹住!
就算是木刀,真敲下去可不是开玩笑!
“啪!”的撞击声响在只有三人的道场里显得特别响亮。林乐喜往后滑开两步,嘴角挂着笑,没再继续别的动静。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有点不敢相信。刚刚我打出了什么?太干脆利落了吧?!——虽然林乐喜那一击并没很用力。
“你干嘛?!”袁苑桉不知何时已从正坐中跃起,拦到我身前,厉声质问林乐喜。
“试反应啊。意外敏捷呢,防守反击一气呵成。”
“你一个三段怎么能偷袭?!她头部还受过伤!”
“又没有真打,会停住的。”
林乐喜的双眼带着欣喜,直接越过袁苑桉看向我:“换竹刀,穿上护甲对打,如何?”
突如其来的
袁苑桉不讚成对打,但我却想试试。我想看看自己到底还会如何。
这回还是二对一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
把那套旧护甲取出来摆在地上,然后我又傻眼了。每个部件都是用绳子固定的,实在不知道从何着手。
我需要帮助。
袁苑桉的神情看起来有点担心,我不知道她担心什么,但她还是默不作声地过来,先拿起写着我名字的那片……叫什么来着?对,叫“垂”。然后从腰开始,一件一件帮我穿戴。
林乐喜用一块花里胡哨的布把头髮都包起来,弄好又递来另一条素色的:“新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