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自留一个。
“如果我想,我们数三个数就能回家。但那样有什么意思?小花,人生不要总想着加速和略过。有人背在肩上的是回忆,有的人觉得这是包袱。匆匆忙忙,到最后,除了抵达终点,什么都没拥有。”
陶眠说人都是要活到死的。重要的是死吗?重要的是活。
荣筝不是小孩子了,她也曾几度死里逃生,陶眠说的道理,她自然是懂得。
她说虽然这样讲很不客气,但她有点能明白陶眠是怎样一个人走过失去弟子的伤痛。
“离别和死亡,是值得我一生去参悟的事,”陶眠咬了一大口果子,酸得他皱起五官,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含糊,“我虽为长生,但也唔唔……这果子酸得我牙要掉!”
荣筝就笑,她把自己手中的那个掰了两瓣,尝一口,甜的,才分给陶眠。
陶眠边咳嗽边接到手里,喀嚓喀嚓咬掉两口,缓了缓酸涩冲鼻的味道。
马车吱呀地摇晃,不疾不徐地行走在少人的乡间小径。荣筝把果子吃完,擦擦指间的汁水,忽然记起一事。
“对了小陶,那《通幽术》不学了么?上次搁置了,之后似乎你我再也没提过。”
陶眠吃饱了就变得懒洋洋的,身体闲散地倚靠在角落。
要说懒人自有懒人的办法,不管再怎么狭窄的空间,他都能找个舒服的犄角旮旯把自己塞进去。
看起来窝囊,实则非常舒适。
听见徒弟提起《通幽术》,陶眠仿佛才意识到有这么件事。
“那个呀,好办。你要是想学,为师现在就让车夫调个方向,一个晚上速成。”
“……”荣筝真的不能不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小陶,你说的速成,靠谱吗?”
“靠谱靠谱,放眼未来一千年你也不会再找到一个比师父更靠谱的人。”
“他们也活不过你……”
荣筝小声咕哝,陶眠装作没听见。
“徒弟,真的要学?师父把话放在前面,你的身体容不得折腾。”
“那我就收着点儿学。”荣筝现在也不瞒他,“小陶,我有要见的人。我……”
一阵风吹过,马车的布帘撩起来。
荣筝无心的一眼,瞥见了车夫后颈露出来的一块圆形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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