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董平闻言得意,傲然道:“那马超的‘出手法’的确不凡,但若比枪,又岂能胜我双枪?你这矮子,眼力倒也不弱。”
武松自认为自己是典韦转世后,对三国往事大感兴趣,每每酒后便要大哥讲述。对于在潼关杀得老曹割须断袍的马超马孟起,印象比对关羽张飞还要深刻。
他一听曹操脱口叫出马超之名,立刻明白:这一脸傲气的小子,必是马超转世。
曹操一向沉稳,今日难得有些失态,武松看在眼中,心想是了,我这兄长上辈子被此人追的上天入地几乎无生,自是印象深刻。
心中不免敌意大起——之前听说自己的“后辈”许褚裸衣战马超的故事,他就一度壮怀激烈,心想我要不死,岂能任那马儿扬威?
再一听董平开口说“你这矮子”如何如何,更是怒火中烧,沉声喝道:“你敢对我兄长无礼?武二认得你是兵马都监,武二的拳头可不认识什么鸟都监。”
董平顿时大怒,上下一打量,见武松雄奇精壮,神完气足,倒是不敢小觑,冷笑道:“区区都头,也配在董某面前狂言?”
陈文昭连忙劝架:“几位莫要争执,董将军,武氏昆仲虽然只是都头,却极为知兵,本府还想让他们给你做个副将,助你操练军马,日后也好建功立业。”
董平闻言冷笑道:“董某的副将,可不是谁都配做。”
武松低喝道:“你这厮有多大本领?如此目中无人?可敢和武二一斗?”
董平双眉一挑:“和你斗?好啊,就让知府大人做个见证,我二人去演武场分个高低!”
陈文昭微一沉吟,点了点头:“好,只是要点到为止。”
于是一行人出了府衙,直奔演武场。
听说武松邀战董平,军中将校无不振奋,早早便将演武场围得水泄不通。
演武场一角,曹操一边帮武松穿盔甲,一边低声嘱咐:“二弟,切莫看他轻狂,便小看了此人本事。”
武松道:“兄弟理会得,兄长,此人莫非便是马超?”
曹操苦笑道:“不好说,单看面容、身形,九成九相似,脾性的话,那马超当年也是桀骜无比。”
武松战意沸腾:“那再错不了了,我倒要看看,西蜀五虎能有多大本领。”
一紧系甲绦,武松提起一双铁戟,昂然上马。
那边董平也是提着一对铁枪,高坐马上。
两人远远对视一眼,同时打马冲出,一双大戟,一对长枪同时舞起,二马交逢,只听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于耳,战得片刻,便只见四般兵器舞旋如飞,连人影都遮住了。
在场军将,何曾见过这般一场厮杀?无不目瞪口呆。
曹操也是掌心捏汗,武松是他的亲兄弟,无论本领还是忠心,都是世间一顶一的。
而且与前世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族兄弟不同,那些人对他先是君臣、再是兄弟,武松对他则是相反,那浓浓的兄弟之情,即使以老曹的心性,也不能不为之动容。
他以前羡慕关羽对刘备忠义,其实羡慕的正是这种高于君臣关系的兄弟情。
若是有所折损,他几乎不敢去想那后果。
就在他心潮起伏之间,场中已经战了五六十合。
“咦?哦!”曹操忽然眨了眨眼,心中的担心渐渐降低——这长相脾气都极度酷似马超的董一撞,虽然的确也很厉害,但是似乎没有达到人家马超当年的高度嘛!
东平府副将武松
马超此人,武艺之精,实不下于关张赵,潼关大战,匹马纵横于万军,无数曹将谁个能挡?
要知便是赵云在长坂坡杀得所向无敌时,也没让老曹生出这般喟叹:“马儿不死,吾死无葬身之地也。”
唯一遗憾的就是马超出世太晚,没能和天下第一的吕布较量一番。
而这双枪将董平,虽然也是一员虎将,但以曹操的眼光来看,或许能与张辽、太史慈等人并驾齐驱,比之关张赵马,未免逊色半筹。
“倒也没错。”曹操暗自想道:“马超在西凉,自少年时便和羌人厮杀,如今这宋国却是文恬武嬉,这些军将几年亦不知能否有一回厮杀,如何能与那乱世相比?”
少了乱世的磨练,这些太平年间的武将,还不如武松等整日行走江湖的人历练更多。
曹操的嘴角不由浮起一丝笑意。
场中,武松和董平已斗到百合上下,董平汗流浃背,两杆枪死死护持周身,眼中全是震撼之意:他看得出武松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如此悍勇。
董平此人,素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之所以敢这般狂,一是自以为俊俏风流,为人聪明,所谓“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二是仗着一身所向无敌的武艺,两杆铁枪之下,难寻抗手。
万没料到,这“活典韦”武松竟然当真有典韦之勇,一双铁戟从开始到现在,速度力道丝毫不减,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功。
更难堪的是,董平已渐渐觉得双臂酸麻,手中铁枪越来越沉,再支持二三十合,怕是大限便到。
就在此时,耳中忽响起一个天籁般声音:“呵呵,董将军果然是稀世虎将,我家二郎也是英勇不凡,所谓二虎相斗必有一伤,知府相公不妨叫停如何?”
这话一出,武松双戟先自一慢。
随即陈文昭笑道:“武都头说得有理,早该叫停,却是本官一时看得入神。董将军,小武都头,快快停手。”
武松便策马往外一跳,董平呼呼喘息,仿佛水里捞出一般,勉强收起了枪,抱拳道:“武二郎这一双戟,足可荡平世间英豪。”
以他的倨傲性格,能说出这句话来,那是服气到了十足。
武松也挂起戟抱拳道:“董将军谬赞了,武二平生,也未逢将军这般猛士!”
陈文昭哈哈大笑道:“东平府有汝二将,哪个草寇敢正眼相窥?来人!”
当下唤人,取了二百两银,分赏董平、武松,又取绸缎两匹,赠予二人做身战袍。
唤几人回到府尹衙门,各自坐定,陈文昭道:“董将军,武家兄弟这般本事,可做得你副将么?”
董平苦笑道:“恩相何必耍笑董某?这般本事,就是董某让了位置给他,也一般坐得牢靠,何况副将。”
陈文昭一拍大腿:“好,有将军此言,我便保他们二位做个军中副将……”
话音未落,曹操起身抱拳道:“相公容禀:我兄弟根基家业,都在阳谷,若是来府城做副将,我家二郎一人便可,我的诸般练兵之法,都在二郎胸中,正好在军中效力,至于卑职,阳谷县却不能没个都头。”
陈文昭闻言皱眉道:“且不说你兄弟本领,但是这次剿匪,功劳不小,依旧使你做都头,外人却说我有眼无珠,识不得好汉。”
曹操笑道:“知府相公官声,山东河北哪个带耳朵的不知?岂会有宵小议论。再者我和二郎兄弟一体,他得封赏便是我得,我得封赏便是他得,卑职这份微功,尽数算在二郎头上便是。”
陈文昭连连摇头:“人人都爱升官,你却偏要把着个区区都头职位,罢了,那也由你,只让武松做这副将便是。”
其实在他心中,曹操虽有本领,但块头却矮了些,做军将本就不如武松威风,再听说练兵之法武松皆会,也懒得去强迫他从命。
曹操连忙谢过,又道:“二弟,陈知府、董将军这般厚爱,还不谢过?”
武松微微皱眉,随即展开:他并不想和哥哥分开,什么府城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