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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邈捏他后颈,歪头笑笑:“所以不能动姥姥姥爷的钱,不然又被我小舅说事了。”
生活里的家长里短,总是剪不段理真乱。阮林表示理解,他想了想说:“那我能入伙吗?”
不似昨晚的迷糊,阮林此刻的眼睛是清晰的、亮的,他直勾勾地看着季怀邈。
此刻巷子里来往的都是街坊和行人,季怀邈不能抱他亲他,只好抬起手蹭蹭他的鼻尖,然后轻声说:“你把钱存好了,多存点儿。我以后就是负债人了,可得吃你的喝你的了。”
阮林笑起来,拍着季怀邈的后背:“你放心,我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季怀邈捏捏阮林的后颈,愉悦地说:“回了,晚点跟你联系。”
脚还没迈出去,阮林拽了下季怀邈的袖子。季怀邈回过头,阮林挑起一边眉毛,酷酷地指了下不远处的老槐树,说:“晚上九点,树洞等你。”
阮浩最近进了一批腊肉,卖得挺不错的。不过这还真不是阮林的口味,他之前切了一块拿回家尝,觉得实在是有些咸。
阮浩说经常出力出汗的人喜欢这个口味,阮林没反驳什么,只是在心里盘算起事情来。
先前在网上发的做菜视频,零零散散的有些人看,但阮林觉得跟那些流量大的博主比,他的视频还是简陋了些。
他准备等季怀邈有空了跟他商量商量,虽然季怀邈不擅长做菜,但是人家走南闯北的,见识广。
季怀邈的电脑还在阮林手上,季怀邈没提让阮林还的事,阮林也不着急给他,倒是每天都从他做的文件夹里看季怀邈整理的视频,边看还边做笔记。
采光、道具布置、颜色搭配,各方面都要细致考虑。
阮林环顾了一圈自己的房间和小院里的厨房,眨眨眼睛,想着,要不来个旧房改造?
下午阮林又被阮浩叫到店里,让他帮忙收银。
店里生意好一家人都高兴,阮林带上卫生帽和口罩,从小窗看出去:“王婆婆,要什么?”
“猪头肉?我们这儿没有啊?”
“哦哦,猪蹄啊,我听岔了。”阮林笑着去夹猪蹄。
王婆婆在窗外笑得大声,跟旁边的顾客说:“每次扣子来卖我都得逗他半天。”
阮林把食品袋递出去,吐吐舌头,说:“您知道我容易听岔还逗我。”
“好好好,不逗不逗。”王婆婆还是笑,“哎对了,我家儿子让问问你,你那民宿,怎么预定啊?”
阮林看了眼后面排的长队,说:“我晚点给您发微信说哈,人太多了。”
王婆婆也看了眼,点头:“好的好的,不耽误你们做生意了,我先走了。”
一家三口回家时,太阳早已不见了踪影。再加上阮争先,祖孙三代四口人,吃了顿愉快的晚饭。
这就是许许多多家庭的温暖时刻,没有什么繁文缛节,没有什么大鱼大肉,而是这样辛劳过后的短暂休憩,就可以让他们获得许多安慰。
吃完饭,阮林看了眼时间,八点半了。他收拾完碗筷,挑了件厚一点的外套,准备出门。
阮争先在泡脚,电视里放着一部年代剧,他跟着台词在念叨。阮林跟他打招呼说要出去一会儿,他也没在意。
气温降得很快,外面已经冻透了。阮林冲着手心哈了口热气,心里琢磨自己真是难为自己难为季怀邈。
不过他俩都是容易临时有事的人,既然决定要说出来,那还是尽快告诉他。
因为阮林想告诉他。
为了让身上暖和一点,阮林向老槐树小跑过去。离九点还有十分钟,阮林想着季怀邈应该还没出来。
可等他的视线能看见老槐树时,却一眼便看到季怀邈倚着大树站着,身影没在阴影里。
季怀邈没在看手机,只手插口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阮林的脚步声,季怀邈抬起头,他不知道阮林能不能看到他的笑,但他还是立刻笑了。
阮林心里涌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流,他甚至觉得,季怀邈很早就到了这里,在这里等他。
阮林不自觉地又加快了步伐,于是他没刹住车,堪堪撞进季怀邈的怀里。
季怀邈笑意更深,摸摸他的额头。
“等久了吧,手都凉了。”阮林轻声说。
季怀邈亲他,摇摇头,嘴里说出的话虽然轻,却一个字一个字砸进阮林的心底:“想你想得心焦,就早点过来了。”
“求求你了,季怀邈。”阮林的额头压在季怀邈的肩头,“我快被你迷晕了。”
季怀邈装无辜:“我干什么了?我怎么你了?”
阮林当然知道季怀邈是逗他,不再跟他斗嘴,抬起手捧住季怀邈的脸,说:“男朋友给你焐焐。”
季怀邈笑起来,跟着抬起手也捧着阮林的脸。
如果旁边有路过的人,一定觉得这俩人奇怪极了。不过这个点的白云巷,除了路灯,还杵在这儿的,就是他俩了。
季怀邈微微探头,吻住阮林。在这细细密密的吻里,阮林原本的忐忑和不安,随着这柔软的触感,一点点被抚平了,连带着他的心跳也平静下来。
起初阮林还计算着他俩接了几回吻,可就这两天,季怀邈简直快把他亲懵了。
算了,管他多少回呢,以后只会有更多回,阮林晕乎乎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