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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点头。
他又问:“那家鸭店的名字叫什么?”
田甜反应了几秒,“陈记鸭店。”
“谢谢。”
林景舟轻轻一点头以示道谢,转身掏出手机搜索着什么。
待林景舟背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田甜挥动双臂,语调上扬。
“这不是在机场遇见的那个帅哥吗?你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林景舟,宋老师的师弟,材料学院今年刚回国的副教授。”
尤妍黑线,没好气地说,“半个小时前,他正在这个展厅做报告。今年大部分青年学者都在分展厅,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在主会议厅报告的。”
田甜回想起半小时前她正在座位上睡得天昏地暗,捶胸顿足后悔道:“为什么不我喊我起来?”
“因为有人说天塌下来都别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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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陈记鸭店门口。
宋宁的头探出车窗,瞅见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鸭店门口的长队,又缩回车内。
车内外温度冰火两重天,他摇摇头,长叹一声:“你真要去排队啊?”
宋宁无法理解为什么排队一小时就为了只酥皮鸭,更无法理解林景舟这样的人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在他印象里,他这个师弟常选择在深夜做实验,昼夜颠倒只为了节约实验室仪器排队时间。
时间至上的同时保持高效率科研工作,这才是林景舟的工作作风。
“是你的学生说这家好吃。”
林景舟置若罔闻,丢下这句话,推开车门,往寒风中走去。
宋宁无奈追上前,正式加入排队大军,“要我说酥皮鸭还得是你师姐做的一绝。”
宋宁提到妻子语气中不免带有炫耀的意味,但此话确实不假,他们夫妻二人脾气好、厨艺好,逢年过节在外的留学生都会带着食材来他家开party。
于是他家也被戏称为“a大驻波士顿办事处”。
宋宁妻子是市人,这道酥皮鸭不仅是她的拿手好菜,也是很多留学生魂牵梦萦的家乡味道。
“师姐什么时候回国?”
“波士顿那边还有一部分实验需要收尾,大概春节前吧。”
宋宁妻子今年秋季博士毕业,但因实验问题迟迟没有回国。
话题自然转至波士顿,林景舟神色一顿,突然想起什么。
“师兄,你记得学校每年实验中心交换的名额有多少吗?”
“不同学院名额不一样吧,不过这种机会不多,每年最多也就三四个。”
林景舟点点头,长久低头不语。
宋宁见状,垫脚搭上林景舟的肩膀,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打趣道:“林师弟,你怎么回事?还忘不了那个b girl?”
林景舟面色不改,既没否定也没承认,只挑眉反问:“我已婚,你不知道吗?”
“谁信啊,天天说自己已婚,一已婚人士出门不带婚戒,在波士顿的时候也从来没见过弟媳给你打电话。我说丑媳妇也得见公婆吧,啥时候带出来吃个饭啊。”
林景舟顿了几秒,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了点无奈,“等师姐回来再说吧。”
他随即转移话题,“你和师姐的婚戒是你自己去买的吗?”
“当然是我自己去买的,你师姐是个追求仪式感的女人,带她去买多没惊喜。”
宋宁被林景舟几个问题问下来,有点摸不着头脑,嘀咕了一句,“女人都是追求仪式感的。”
“那你怎么知道尺寸的?”
“这还不简单,趁她晚上睡着,用软尺量耷拉在我肚子上的手。”宋宁比划着动作,手指突然在空中顿了顿,他反应过来直呼大名,“林景舟,你怎么这么抠门?结婚连个婚戒都没有?
“人家姑娘跟着你图啥啊,就图你这张脸?”
林景舟耸耸肩,不置可否,漫不经心地低头发送消息。
【l:今晚吃不吃酥皮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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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的,佟霖觉得她这三天真是过得挺滋润,住在南湖湾有阿姨专门送饭上门,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佟母的絮叨,也不需要和同事周旋。
她摸了摸本自豪傲人的身材上新长出来腰间肥肉,一上称,竟然胖了五斤,一阵哀嚎后,干脆在床上做起了瑜伽。
等到三天时间一过,两次核酸检测与一次抗原检测,全是阴性,佟霖才惊觉时间过得如此快。
她可以回家了。
为感谢林景舟这几天的招待,佟霖大手一挥,打扫卧室,洗晒床单,清理厨房,没有留下一丁点生活痕迹,这套一百五十平的三居室又恢复了初见的模样。
待收拾完几乎为零的随身行李,已是晚上六点。
要不明天再走?
大病初愈,佟霖的身体还是有点虚弱,她精疲力竭地在沙发上躺尸,不愿起身。
想想还是算了,本就叨扰林景舟多日。
更何况林景舟明天就回a市,两个人不免又要拉扯一番。
不知为何,她在他面前,总是有种莫名的心虚。
临出门时,佟霖站在玄关处稍作停留,环顾四周,视线投向岩板岛台。
前几天这岛台上还摆满了阿姨精心搭配的营养餐,而此时桌面上只剩下一把孤苦伶仃的钥匙。
在这几天里,佟霖曾无数次见过这把不起眼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