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两滴泪(1 / 2)
之前过来做记录员,只需要对内容负责,现在要调过来就得以试飞任务为主,既要跟研发部门,又要跟试飞操作,还跟跟数据采集,几乎全天候都要围绕着试飞队。
这不免有些头疼,毕竟昨天刚和邓放闹了那一出,紧接着就要和他天天见面,铁打的人也未必禁得住这样尴尬的考验。
迈上最后一层楼梯,我越走越慢,但总共就那么几步路,再慢也很快走到了。
“一旦测试成功,泰山将装上我们的隐身战机。”
“呜~”
“太好了!”
声音透过一墙之隔传过来,然后我就听见了邓放说的话。
“队长,我准备好了,让我上吧。”
听起来语气带了点兴奋,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并不认为他会沉溺在一时的情绪里,可昨晚还是小小的担心了下,幸好邓放还是邓放。
同时,我也有些惊讶于张队说的。
“泰山”之所以被我们叫做“最强心脏”,这种高性能的涡扇发动机一旦装载到隐身战机上,就可以达到超音速巡航和超机动性能,而且还是自主研发,意义无需多说。
邓放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今天我准备,带着雷宇飞这个科目。”
原来雷宇要跟张队飞的吞烟测试,是“泰山”。
我朝着门口看过去,只能堪堪望见魏总工的半个影子。
也是,这种事怎么可能提前透露。
“成熟发动机我飞过三十多个架次,我比他有经验。”
“我同意。”
“我也觉得邓放更合适。”
“雷宇不是都要走了吗?”
“高风险,大积分呢。”
“这首席…”
我听见邓放站了起来,“队长,您不会是怕我跟您争首席吧。”
“功成不必在我。”
“功成必定有我。”
“首席对我不重要,我只想试出好飞机。”
“雷宇前阶段,停飞,但是在私下他做了很多功课,今天正好测试发动机过失速机动,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紧接着,张队喊了一声雷宇。
“到。”
“马上准备一下。”
“是。”
隔着一堵墙都闻到了硝烟味,我几乎都想得到邓放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本就没多少勇气的我听到这更不敢进去了。
可不知魏总工是有意让我去分摊这样的高压气氛还是没话说了,刚想转身折回去,下一秒我就听见他叫了我的名字。
“这次试飞的记录员还是卫戎。”他停了停,“进来吧,我看见你了。”
“魏总工。”我走到门口,挤出一个淡定的微笑,然后低着头走向最后排。
“往前点坐,正好熟悉一下流程。”魏总工叫住了我,说完看向了其他人,“以后除了记录员,卫戎还担任试飞任务的跟进和数据采集,有什么研发方面的问题也可以统一汇总给她。”
一石惊起千层浪。
“这什么意思?”
“卫编辑是总体所的人啊…”
“这能行吗…”
所有的话一字不落的进了我的耳朵。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当它真的发生了,我脑中那根神经仍不可避免地绷了起来。
尽管试飞队并不排斥我,但那只是我作为记录员的前提下,调过来后性质就不一样了,我的任何一点误差都有可能影响到他们的试飞成果,没有直接反对已经是很好的了。
“之前我也记录过几次试飞任务了,改做协助应该和记录差不多吧,大家不相信我吗?”我笑了笑,“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希望大家不吝指点。”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有这样的本事,能这么平静地说出让每个人都不舒服的话。
张队的视线投了过来,他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其余人也没有说,屋里一时异常安静。
“卫编辑。”邓放转了过来,目光有些凶地盯着我,“试飞协助工作没那么简单,需要高度的责任心和专业性,更需要严谨性,不是态度乐观就能做好的。”
“我以前不够负责吗?”我跟他对视着,平静回问:“之前我每一次的报告,邓中校不是都看过吗?也说过我专业,怎么我开始做协助工作就变了个态度?”
一众人都看了过来,童敢、高英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包括雷宇,他平时总是没什么表情波动,这会儿也明显的看出了些情绪。
“好了。”张挺开口了,“试飞员做好试飞工作就行了,其余的人干什么事就别管了,该上操课的上操课,都散了吧。”
我跟在魏总工后面回了试验室,一进门他就去了旁边的隔间,那是他的小办公室,我说完了该说的话,没有再去他跟前找存在感。
陈工不在,我走到他桌前,那尊观音像今天没摆在桌上,放进了抽屉里,底座太宽,卡在了边上,抽屉无法闭合,敞开了三分之一,以至于我一低头就能看见那尊像。
真是大不敬。
我将那尊像小心拿出来,在桌上摆放好。
“现在拜菩萨,晚了点吧。”
一个凉飕飕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回身,看见了穿着抗荷服的邓放。
脸上的表情仍跟刚才一样,有些凶的眉压眼,又是带着情绪来的。
跟他对视了一眼我便转了回来,继续看着那尊像。
“心诚则灵,有心,什么时候都不晚。”
“是吗,那你有的是什么心?”
“邓中校放着操课不上,跑过来有什么事?总不能是来找我的吧,该说的话昨晚也都说完了。”
我连人带话都摆明了不想跟他多谈什么,邓放瞥了眼那尊观音,还是拽着我出了试验室。
他知道,有些事如果我执意要瞒,当着菩萨的面也问不出来什么。
“邓放!你干什么!”我压低了声音,却没敢跟他拉扯,生怕惊动了隔间里的人。
直至把我拽到楼梯拐角邓放才松手,但身体仍横在我面前让我哪也去不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卫戎,早上闹那一出你想干什么?”
“跟你没关系。”
“你为什么会来做试飞协助?”
“跟你没关系。”
“你父亲逼你的?还是他给局里施压了?”
“跟你没关系,邓放,你管的太多了。”
“那些话你都说得出来,现在试飞队、测试楼里都快传疯了,这是你自己的事吗?你的名声不要了是不是!”
“那又如何,不管我是哪的人,总归都跟邓中校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试飞队知道我跟你的事,队长也知道,你现在想撇开我,晚了。”
“那就说我们已经分手了,邓放,我现在不怕你的威胁。”
“你以为在这里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就能阻止调岗吗,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话说的很急,邓放是真的为我在忧心。
我坦然交代:“调令已下,我没得选了。”
听着我有些悲凉的声音,邓放怔住,他没想到局里的动作会这么快。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
“怎么没跟你说是吗。”我比他平静的多,“跟你说有用吗?你能阻止谁?就算这次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