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2)
云舒到了之后,轻轻敲了敲旁边的木门,示意来人了,若是有什么要避嫌的就招呼一声。
屋里没有回应,云舒便小步走了进去。
屋里一张小床,此时幼鱼正衣衫整齐趴在上面,身子一抽一抽地,像是在那里哭。
和亲其实对于幼鱼来说算是一种提高身份的行为,只是羌国遥远,远离国土不说,那里的风土习惯都较为落后,过和亲虽是公主也不是正妻。
况且羌国知道她不是真公主,必定会有所怠慢。
云舒一看她如此,心里就清楚,幼鱼是不想去和亲的。或许比起云舒的顾忌,她内心还有别的什么不想去和亲的理由。云舒猜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到她排斥和亲的心情。
姑娘躺在床上,虽然衣衫没什么不便,她也只是个丫头,云舒还是保持尊重,站在门口没有进入。
“你既然不想去,我一定尽力去皇上那里说。皇上虽然有时候糊涂了些,然而我真的要求的话,他也是会听的。幼鱼你别怕。”
他说完话之后,只见幼鱼因哭泣而颤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她也没有回应一声。
云舒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想说的已经表达了。也不想再继续打扰,说完在外头略站了站,就回了自己屋里去了。
好巧不巧明日就是朝堂休沐的日子,云舒还是吩咐了圆儿跟月儿,让他们明儿早上早点叫自己,好去宫里拜见拜见周帝。
晚间带着忧虑睡下。第二天早上被月儿叫醒,云舒换好衣裳,准备去吃饭。
到了自己屋子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将月儿叫了过来吩咐道:“你到吉祥那里一趟,让他一会儿吃完早饭在大门那边儿等我,我有话要吩咐他的。”
说完,才去了林氏那边用饭。
林氏见云舒穿戴整齐,休沐早上也难得这么早起来,就知道他肯定是为了幼鱼的事儿要去一趟宫里。
她本来想劝,但想到云舒的性格,知道劝了也无用,最后还是欲言又止,什么也没说。
云舒用过早饭后,一路到大门外去。
吉祥听说云舒要找他,原本还在吃早饭的,马上囫囵吞了两口就急忙赶到大门等候了。
“少爷您找我?”等云舒到了,吉祥忙上前躬身问他。
云舒点点头,说道:“你替我去笙歌跟方衍那边儿问问,让他们打听打听,王妃来咱们家这边儿的事情,跟蔡海有什么关系没有。”
云舒这会儿心情不大好,这会儿连字也不叫了,直接叫了蔡博文的名字。
吉祥见云舒这么大早上将他叫过来,吩咐的必定是重要的事情,因此不敢耽误,云舒话一说完,他便应了声儿,连忙下去办了。
云舒到了皇宫,以有要事禀报的理由求见周帝,周帝却推说身体不适,于是没有让云舒进去。
云舒想着反正休息的时间只有一天,周帝能躲过今日,也总不能日日躲着他。
云舒于是坐车回家,在家的时候心情仍旧不大好。
顾家众人早知道了幼鱼的事情,一时间全家上下都十分谨慎,生怕惹了云舒的不高兴。
虽说云舒不是那些心情不好就动辄打骂的主子,然而他生气的时候招惹了他的话,惩罚还是有的。
况且就是那些平日里温温柔柔温声细语的人,生气起来才可怕。所以家里上下都怕云舒生气。
这日下午,笙歌从宅邸过来,跟云舒说了打听到的事情。
他行军打仗,渐渐也有了自己的人脉。关于云舒的事情,他是绝对不肯马虎的,因此云舒一派人去问,他就立马去调查了。
最后听说的消息,说正巧这让幼鱼去和亲的事儿,就是蔡博文提议的。
云舒当下心中恼火,想要找蔡海算账的心思怎么也压不下去。
正在这时,外头忽然说宫内传了圣旨来。
云舒心下一沉,出去迎接传旨的纪公公,多次想要阻拦圣旨的下达。
纪公公早些的时候在先帝身前当差,之后也是周帝身边的红人。
他见云舒如此为一个奴婢着想,心里有几分共鸣,因而为云舒的行为感动。
然而更多的其实是费解,他实在不明白,云舒为什么能为一个奴婢做到这种地步。
另外连纪公公自己都觉得,送了幼鱼去和亲,其实也算不得一种很不对等的交换。
毕竟这样一来,幼鱼可以直接脱离婢女的身份,虽说过去生活不一定会好,可也总比婢女的身份要高贵。
最终,纪公公对云舒说道:“皇上定下来的事情,大人还是不要阻拦了,今日无论如何,这个旨意咱家是要传达到的。”
到最后云舒也没能阻止得了纪公公圣旨的传达,幼鱼的婚事就这么被一卷圣旨给定了下来。
云舒一时觉得荒唐,接了圣旨之后,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二爷,二爷!”月儿在一旁拍了拍云舒。
云舒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月儿,“什么事儿?”
“二爷回屋吧。太太已经打点了公公了,咱们回去吧。”月儿说着,伸手帮云舒拍了拍脏了的裙摆。
云舒手上拿着圣旨,看了又看。
那一个个字都是如此的熟悉,拼凑起来,他却一个都看不进去。
吉祥从旁边过来,对云舒说道:“二爷,太太叫将圣旨拿着供起来。”
云舒闻言又沉默了许久,就在连月儿都要看不下去了的时候,他忽然动了身。
“二爷!去哪儿啊?”云舒的步伐比较快,月儿意识到不对劲儿,朝他叫了一句。
吉祥见状,怕自己拦不住,赶忙跑去找太太他们说话了。
只见云舒进到屋里,将圣旨摔在了桌上,拿了妥善放置在案前的那块戒尺,快步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二爷!”圆儿就在屋里,瞧见云舒这样魔怔了的状态,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动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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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这是做什么?”月儿胆子比较大, 也知道云舒向来没有打人的规矩,尤其女子,即便做错了也不过重重地说两句就罢了,因此过来拦云舒。
云舒心内一团火气, 护不住家国中一个小小的女人, 这个官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月儿一个小女子,平时也不锻炼的, 怎么能同他的力气相比?
云舒用不了多大的力气, 轻轻一推, 月儿就被他推到了椅子上。
这边林氏跟云安也听到了云舒这边的动静, 急急忙地就过来了。
云安一进屋, 马上就来拦云舒, 要夺他手上的戒尺:“二哥哥这是做什么?圣旨都下来了,难道还有追回去的道理?皇上本来就对哥哥有了些意见, 如今这样, 岂不是要生分?”
林氏也在一旁劝道:“舒哥儿,有话好好说。这戒尺不是随意能动的。”
云舒正在气头上,心里只想着既然无法正常进宫,那不如拿着先帝的戒尺, 到了宫门口,谁敢拦着他就抽谁。
这是连皇上都能打的戒尺,他谁打不得?
心里虽然知道,这样的行为不过是将自己跟皇帝的距离越拉越远, 究竟能不能让皇帝收回成命,按照秦韶瑜的性格可能性也只有二三成。
可就像地铁上看到吵闹的熊孩子, 看电影被旁边的人剧透, 坐公交被人拽着踩脚, 坐动车邻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