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 / 2)
这也便是新帝登基后, 在太上皇一去世,就马上雷霆快速地将平王母家连根拔起的原因。
如果不除他的母家, 新帝的朝堂就永远别想安稳。
太上皇当初还活着的时候, 秦承业是不好动皇太后的。因为太上皇手里仍然握有一定的权力, 一旦忤逆太上皇,两股势力联手,那新帝的帝位就不保。
所以即便是他痛恨的后母,秦承业也是没有办法直接动的。
只有新帝去世之后,朝廷那些原本站在他对立面的人心被稳定之后,他才能够去动家大业大,势力强盛的平王母家人。
古代的世家大族的势力是很大的,有时候改朝换代也只需要两三家大族联合就能够被覆灭。
因此新帝在铲除皇太后的母家之前,足够的隐忍,布置的足够详细。
在太上皇去世,秦承业这一番肃清的动作之后,不仅仅是云舒,朝中上下所有人一下子都明白了,他们的新帝,这个病歪歪的四十多岁的男子,究竟有多么的能耐。
听着云舒的解释,秦承业思考了一会儿,问道:“爱卿的意思朕已经懂了,可究竟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引他出洞呢?”
云舒说道:“这可能就要委屈一下陛下了。”
“委屈朕?”周帝疑惑地指了指他自己。
云舒点点头,说道:“若是陛下身体忽然抱恙,不久之后又传出命不久矣的消息,那么只要利用平王殿下在皇城内的奸细,平王陛下想必是很乐意快马过来继承皇位的。”
“即便朕死了,皇位还有太子继承,又哪里轮得到平王?”
云舒说道:“若是太子殿下被送到别的地方历练去了呢?”
“到时皇城内部无人立马继承,那么就是平王殿下跟太子殿下比时间了。不是么?而为了快马加鞭赶紧赶到京都,平王殿下是完全没有办法带领那么多军队来京都的。这样一来,咱们即可瓮中捉鳖。”
云舒自动忽略了周帝那个在襁褓中还没有满百天的皇子,这么小的年纪,是无法继承皇位的。
即便平王到时,那孩子真的继承了皇位,只要平王略用一些手段,那么摄政总是不难。
他是皇亲国戚,将来不管是让小皇帝禅让也好,杀了小孩儿说夭折也好,都比跟已经要及冠了的现任太子抢皇位要更容易。
至于太子殿下究竟会不会在平王到之前回来,那么结果是周帝可控的。
到时候只要平王进入京都,那么周帝就会来一场兄弟相残的戏码。云舒十分肯定,周帝对平王已经没有了丝毫耐心。
聊完了这件事儿之后,云舒明显感觉到周帝看他的眼神更加敬佩了几分。
之后二人一起躺下,黑夜在床褥里又聊了些政治问题。虽然没有通宵达旦,但也聊了有四更天才睡下。
皇帝的龙床对云舒来说,睡起来也就是那样,虽然用的都是极好的物件儿,可是由于睡不习惯,云舒甚至还感觉龙床没有自己的“狗窝”睡着舒服。
自然,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云舒才想起来,估计被周帝留宿的事情,基本上是会被记到史书中去的。
想起现代的时候学到刘备跟诸葛亮抵足而眠,都容易让班里某些同学想入非非。
倘若这个朝代能够长存于世,想必他的人生事迹也会被挖掘出来,这么一想,云舒忽然就觉得自己不清白了
自然,除了“抵足而眠”的小插曲外,其余的方面,云舒跟周帝聊的还挺好的。
由于跟周帝商量的计划必须十分隐秘,云舒自从那日跟周帝讲过这件事儿之后,就没有再对任何人提起来过,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云舒也没有多说。
从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先是太子被调到了西北各地检查联军情况,周帝的身体果然也就如计划中的那般,“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两日由于周帝身体“抱恙”,云舒也就闲在了家里。
皇帝生病,云舒他们也没好意思利用这会儿休息时间去酒楼里喝酒吃肉的,因此朋友们要相聚也都是在家里。
这日正好就约在云舒家里相聚,三月即将要到了,然而皇帝却身体不好。
云舒他们原本只用关注一件事儿,然而今年开春又因为新帝的身体原因,而有了另外一份挂念。
蔡博文他们原本跟太子殿下交往比较密切,现在太子殿下带了几个高官离开,便都时常来云舒他这边说话了。
云舒看着朋友们在桌前讨论着皇帝病情,大皇子能不能支撑起来的这类问题的时候,差点都要憋不住将自己跟皇帝的计划说了出来。
后来为了让自己不要泄露出信息来,这段时间以来变得格外沉默寡言。他姐夫他们还以为云舒是因为皇帝的病情而担忧,纷纷觉得他真是对周帝忠心耿耿。
自然,对于机密事件无法跟朋友诉说这件事儿,云舒多少还是抱有一些愧疚的。
这日大家聊了一回,到了下午,天要暗下来了,几人提出来要回去。
云舒留了饭,但是云舒只是普通的会客,他们来的人,加上顾笙歌,就有四个,也不好打扰,就说要回去。
云舒于是跟弟弟亲自去送。
到了他院外的时候,瞧瞧碰见幼鱼走过来。云舒于是叫住她,问她上哪儿去。
“才从姑娘哪里拿了个花样子,正要拿去给太太。”幼鱼回答完了,又对云舒他们两个兄弟说道:“二爷、三爷,家里炖了龙眼肉红枣汤,要拿来尝尝么?几位爷就走么?不在家吃晚上么?”
几人都回说不用。
云舒兄弟两个听了有龙眼汤,便都说要吃。
幼鱼听了,忙下去吩咐厨房了。
这边幼鱼离开后,云舒他们仍旧送朋友们出去。
方衍在路上说道:“秋季吃雪梨汤、银耳汤,春季吃龙眼红枣,你们家吃的花样倒是多。连我岳父家也没这么吃过,每次来你家,天天都换着汤羹吃。”
云舒笑笑,说道:“那都是时节所致么,母亲平时在家也不做什么,光研究怎么食补了。秋季干燥,春季补肝。只是她细心,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特地说出来。”
周幻海在一旁调侃道:“这倒是不值得说,他是在感叹你们家就有这么讲究的人,他们家就没有。”
方衍看周幻海一眼,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就你会说话。”
这边蔡博文却半天没说话,一开口就问云舒:“幼鱼也不小了,怎么还梳着姑娘的发髻,你们家怎么不给她找个小厮配了?”
云舒说道:“也不非得找小厮,出去做人家正头娘子,按照我们家的身份,她又是太太身边养出来的,那也不是不配么。”
蔡博文挑眉,说道:“哟,她心气儿这样高呢?你们家也是,真就忍心将她这么嫁出去啊?她长得越发利落好看了,我还当你们家少爷要将她纳到房里来呢。”
云舒说道:“这也不是心气儿高不高的问题。况且我们又不娶她做妻子,耽误人家作什么,小妾只是个玩意儿,纳到房里了还是叫人家做奴才,有什么意思?”
蔡博文忙道:“你没意思,我倒是有意思。要不然你把她给了我如何?瞧瞧她那双手,圆润又不胖,皮肤白的跟雪似的,纳到房里,多享福啊。”
云舒觉得蔡博文这样说话,有些不舒服了。
“你说她好看便说他好看,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蔡博文却像是不知道云舒有些生气一般,说道:“天下男人,除非是那些天生要断子绝孙的,否则谁看女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