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一来云舒手里有钱打点人情,二来他确实可以告诉官员,自己就是见义勇为,见义勇为的事情就算是打错了人,酌情考虑罪也不大,就算输了官司,也不过是陪些医药费。
何况云舒是个秀才,这个朝代重文人,云舒有资格见官不跪,只要打点好了,说不定不但免罪,反而还能让告他的袁柯吃一顿苦头。
袁柯要告,云舒还怕他不告自己呢!
袁柯见云舒报出了自己秀才的身份,心中就有了两分忌惮。
他是个小商人,家里有些小钱,但是光从云舒身边带着的随从还有身上穿着来看,只怕他家境不错。
又是秀才的出身,指不定家里还有做官的。
袁柯手头没有什么背景,相熟的也不过是衙门里的衙役罢了,没有官职还是下九流。
真要告云舒,袁柯心里也没有什么底。然而他被打了又有口气噎着。
云舒也懒得理会他,只是朝门口的船家夫妇二人说道:“你们不好好珍惜女儿家,不如将她卖了给我吧。”
夫妇二人对望一眼,遂对云舒说道:“我们家养大个孩子不容易,她也十六岁了”
云舒明白他们的意思,既然对女孩儿没有感情,那说自己养的多辛苦,肯定是为了抬价钱。
这孩子生得好,若是卖到腌臜地方去,估计能卖几十两银子,只是他们不曾教她琴棋书画,卖了也到不了百两银子。
留下来继续逼着做这种营生,那么能赚得多些,但是赚得慢。
“这是你们亲生女儿?”云舒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道了出来。
船家的女人说道:“不是,穷人家买来的,买来的时候就花了十来两银子呢。”
那么,虽然绝人性,但也不至于食子。
云舒点点头,说道:“我出五十两银子,只有这么多了。”
五十两银子,估计船家两三年也赚不来这么多钱,兼顾吃喝的话,存十年只怕也存不起来。
云舒怕他们不答应,原想要多给些,免得到时候显得自己很想要这个姑娘,而使得船家他们察觉出来,故意抬更高的价钱。
但是想到船家他们拿了钱之后,很可能还会再去买别的女孩儿,继续让他们做这种事情,云舒就觉得不该给他们太多钱。
只希望他们在原本穷苦到磨灭了人性的环境里,稍微有那么些钱后,而不至于再做这种缺德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太过理想化,但是也只能这么期盼着了。
毕竟,逼着一个自己买来的姑娘做这种事情,在古代又不犯法,最多还是会被人说一声缺德罢了。
云舒想要惩治,可怎么惩治?打一顿也是无法的。这次教训了,转眼他离开了,他们还是会这么做。
有时候这种应该怎么做才最好,反而比经史子集还要难懂,比治理国家还要困难。
现代社会卖1淫都犯法了,可还是有买卖,古代社会,又如何杜绝?
这一夜,云舒忽然明白,自己将来即便走上了官途,他也只能尽量庇护像女孩这种弱势群体中的弱势群体。
而他将来真正要服务的,其实是普通的百姓,是社会的绝大多数人。要使得他们安居乐业,要使得他们没有疾苦。
而很难解救这种生活在炼狱中的人。
有阶级便有压迫跟剥1削,他永远也制止不了。
天下为公,圣贤指出了这么一条路,但是尚且还没有人彻底走通过。
不但古代如此,现代同样如此,社会道路是不断地朝前走的,不让阶级固化,最终成为一个理想中的社会,然而理想的社会,尚且还在理想当中。
少女的养父母原本还跟云舒讨价还价,但是云舒冷眼看过去,他们便禁了声。
或许是处于对文人的敬怕,二人最终还是点了头。
毕竟女儿已非完璧,云舒也不曾做什么让他们抓把柄的事儿,想要诓骗云舒从而多拿些钱就有些困难了。
况且方才袁姓的客人可是因着他们的养女才被打的。
要是将来袁柯因此想要找他们的事情,那么冤有头债有主,这会儿养女可是已经是云舒的人了,自然也找不到他们头上去。
况且五十两,不算多,但也够本了。二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很快跟云舒签了卖女儿的字据。
袁柯在一旁看着云舒一点儿不想多理会自己的样子,又无法跟云舒要个公道,没有法子,只好到了别的屋中休息,然而越想越气,一晚上竟然没有睡着。
大概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这日早上起来,袁柯喝了两口打上来的凉水,结果水质不大干净,中午便发了痢疾,上吐下泻闹了好几日,差点儿就没了命。
话说回来, 在袁柯离开之后,云舒便让升儿去打了热水,让女孩儿将自己擦洗干净。
女孩儿见到云舒一系列的行为之后,坐在床上, 眼里没有被害者的愤怒与痛苦, 而是满眼都写着对云舒的好奇。
云舒见女孩儿衣衫不整,不好在屋里久待着, 吩咐完女孩儿自己整理之后, 他便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 女孩儿清洗完毕, 穿戴整齐从屋里出来, 云舒便让大家先回去休息, 夜已经深了,所有人都需要休息。
而女孩儿所谓的父母, 已经在拿了钱之后, 早早便已经回屋去休息了。
在船上过了一夜,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饭,云舒便让笙歌将那女孩儿叫了过来。
等女孩儿到了,云舒便让她坐下, 她不敢坐,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似乎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无所谓。
她的养父母本身就不是什么懂道理的, 平时所处环境跟人的三观养成很有联系,譬如父母只教孩子用身体交易获得金钱, 那么不懂人事的孩子是肯定不会觉得这有什么错误的。
因此她眼里并没有多少被侵1犯的痛苦, 或许只是觉得那一夜挺疼。
云舒看到过, 她身上些许青紫的伤口。
她一定是疼的,只怕也只有疼痛,才能叫她感知自己是还活着的了。
云舒对她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索性女孩儿只有十五六岁,三观什么的,还可以慢慢掰回来。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你的卖身契如今在我这里。如果你想要走,若还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我将你卖身契还与你,帮你脱个奴籍,给你一些钱,你可以回去你的老家。若你没有打算,将来就在我身边,跟着我,照顾我的起居吧。”
女孩儿闻言,跪倒在云舒面前,抬眸看向云舒。
她是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不管男女,对这样的女孩儿这样的命运,都未免要有几分同情。
“少爷为什么对花儿这么好?”花儿,便是这个女孩儿的名字了。
听说原生的父母姓花,于是养父母就叫她花儿,实际上是没有名字的。
女孩儿年纪小,很容易洗脑,云舒不想“以大欺小”。
在她没有形成一个真正的自我的时候,控制她的精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只需要让她觉得自己很好便是了。
让一个受难了的女孩儿喜欢上自己,并且从而让她对自己死心塌地,只要释放温柔便是了。
然而他没必要让这个女孩儿如何依赖他,她得学会自己承担这个社会给予她的压力,然后再去谈是否喜欢一个人。
而并不是一味的,沉溺在某个人的温柔中。
于是云舒并没有用柔和的声音跟她说话,而是尽量让自己显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