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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连去了几个地方游玩后,夜幕悄然降临,阴致逸送别了秋意远,这才重新坐上车去闭目养神。
回忆起对方离开时的模样,阴致逸其实能意会到他想要牵手的渴望,但这显然对于自己接下来要看的好戏并没有什么作用。
秋意远既然不好意思提出来,过于在意他的看法,阴致逸当然是不顺着对方的心。
“额外的服务,是要收费的。”阴致逸倚靠在车座上,精致的脸庞半边隐匿于夜色下,喉间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笑,让人捉摸不透他此时的意图。
经过这次阴致逸连哄带骗的约会,秋意远似乎真的把心里怀疑的种子淡下去不少。
他重回海悦集团的时间并不长,哪怕以自己的能力和众多副手帮衬,依旧忙得脚不点地,不断安慰等到一切步入正轨就会好起来了。
不过,当你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哪怕再忙,只要能接触到电子产品,秋意远都会及时回复凌宿发来的信息。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两人联系的频率更甚,那副油画被他安置在床边,方便随时睹物思人。
对于秋意远而言,忙完所有事情,入睡前的那几十分钟与凌宿通话就是一天最为惬意的事。
可惜秋同甫的病每况愈下,他很难抽开身和凌宿见面,好不容易得来的几次机会,对方的一个眼神就会让秋意远酝酿许久才伸过去的手僵住。
在这样连轴转的作息下,秋意远几乎快要把送去鉴定的笔迹和调查凌宿的事情忘在了脑后,直到手底下人将所有的数据和结果摊在眼前。
秋意远对于结果其实已经不在意,不管凌宿模仿阴致逸的原因是什么,他都不会选择追究。
不过东西都送到眼前了,要是能顺便弄清楚背后的缘由也并没有什么坏处,倘若看不出什么,他会选择相信凌宿,主动询问。
把那份弥封的笔迹鉴定结果放在一边,秋意远更好奇凌宿的生平,虽说调查对方的情况似乎不太妥当,但怀揣着更了解恋人,好对症下药的心思,秋意远还是把那份数据打开阅读了起来。
从人际交往关系到个人爱好全都事无巨细地罗列在秋意远的眼前,仅从文字上来看,与他现在见到的人并没有什么差别。
凌宿的家庭关系极为简单,父母双全,爷爷在十年前早早去世,奶奶退休在家养些花草,往上三代人都是与医学沾边的。
凌宿从小就被赋予厚望,成绩优异,性格温和,五官更是专挑父母的优点来长。
秋意远把手底下调查来的那些喜好全都默默记在心里,欣赏了一番不知从哪里来的试卷才往下面继续看去。
从身边老师同学的评价就能得知,凌宿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缺点,除了在艺术上的天赋实在匮乏。
“匮乏?”秋意远皱着眉头对这个评价并不认同。
早在夏挽诗的琴房里他就听过对方的演奏。
哪怕是夏挽诗这样学了十几年钢琴的人都稍有逊色,而送给自己的那副油画尽管称不上什么大师之作,但也算技巧精湛,怎么也与艺术天赋匮乏沾不上边。
秋意远翻看下一页,目光突然凝固住了,只因为上面提到过凌宿并没有任何学习绘画的经验,更没有表现出在这方面的天赋。
“怎么可能……”秋意远倒吸一口凉气,艰难地侧过脸来看向自己床头挂着的那副惟妙惟肖的油画。
不仅是过往关系不错的朋友们这样评价,这份资料上还附送了凌宿在医院周年庆上台演奏钢琴的链接,只要登录医院官网就能找到那条五月份才上传的视频。
“不会绘画,钢琴演奏的水平只能算是初学者。”秋意远面无表情地念着数据上的这段话,与他知道的凌宿背道而驰。
而说出这些话的无不是凌宿的同学、朋友、同事,在给了钱封口的前提下,他们没有理由说假话,且事先没有串通还能口供如此一致。
秋意远觉得事情和自己的认知有些割裂,曾经的那些怀疑在脑中一闪即逝。
他眸光闪了闪,不信邪地在计算机里输入柠汌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官网链接,很快就翻到了今年周年庆的视频,其中凌宿由于出挑的相貌荣获最高的播放量,让他找得颇为轻松。
很快,悠扬的琴声流泻而出,《夜的钢琴曲》是一首适合初学者练习的曲子。
尽管凌宿在此过程中并没有弹错的情况出现,但节奏明显不对,与秋意远当初在琴房内听到的水平相较,差距不是靠一朝一夕的苦练能够弥补的。
何况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凌宿对于钢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兴趣,但每天闲暇时都会抽出些时间陪着夏挽诗一起练习。
倘若真的有什么惊为天人的天赋,应该早早被发现,怎么可能仅仅三个月的时间突飞猛进。
秋意远没来由地觉得呼吸急促,身体阵阵寒意掠过,他从暗格中拿出那部维修好的xp手机,指尖颤抖地试着输入了开机密码,没有任何阻碍就轻而易举的被打开了,而他用的正是夏挽诗的生日。
“一个人真的有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对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青梅没有半点感情,爱上同性吗?”秋意远脸色阴沉得可怕。
一团无形的迷雾阻隔了他探寻真相的脚步,秋意远不知道该用什么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从这一个月调查凌宿的数据显示,对方并没有什么契机接触阴致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