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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下的卧房亮如白昼,耳边细碎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不时传来,昏迷中的秋意远脸色虽一片惨白,但神情看着却像是如释重负般轻松,宁和安心。
梦中的夜空茫茫,唯有一轮弯月的清辉落在样貌如玉的男人身上,他眼角眉梢皆是染上了温柔,在自己最绝望的那一刻恰好出现,仿佛泽被世人的神明,温暖的怀抱与刺骨寒风形成鲜明对比,那瞬间的美好被定格成画卷,不断在秋意远脑海中盘旋。
倏地,小巷中披上朦胧月光的男人扭曲了一下,与世无争的无限温柔在刹那变得极具侵略性,养兄俊美的脸庞突兀地出现在秋意远的跟前,他唇角勾勒出玩味的笑容,语调慵懒地问着:“意远,你想逃到哪去呢?”
!!!
秋意远心头狂跳,意识霎时间回拢,他肢体细小的颤动尽数落入了阴致逸的眼中,正想出声询问,就见他那便宜弟弟哪怕呼吸不畅都紧闭眼睛,装出一副还没苏醒的模样。
阴致逸觉得对方的反应格外的有趣,好似一只用青草编造成盾,试图防御猛兽的小绵羊,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顺手从准备齐全的器具中拿出一把剪刀。
“那个酒鬼没事吧?”夏挽诗看着床边的凌宿有条不紊地处理伤患,那些药品和工具都是对方平日买了放在她屋里头以备不时之需的。
在车上的时候,夏挽诗详细问清楚了当时发生的情况,她心里虽觉得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到底是凌宿打昏的,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总要担责的,到现在她还惦记着报警的事。
“我下手有分寸,放心。”阴致逸温声向夏挽诗解释,旋即用消过毒的剪刀对秋意远的衣服动手,对方身上的布料不少都和伤口黏连在一起。
利器冰冷的温度在体表游走,秋意远条件反射的后背发直,他不敢冒然‘醒过来’,用着剩余的感官探寻外界的环境,期望能从二人的对话听出些什么。
夏挽诗见发小专心致志地剪衣服,正思索着自己能帮上什么忙,视线里就敏锐地捕捉到秋意远小腿处近乎圆形的伤口,她神色微变,低声惊呼:“凌宿……”
“是枪伤。”阴致逸平静地回道。
秋意远听到他们谈起这种敏感话题,不由暗暗警惕,一旦有任何不对的征兆,他就会趁着二人不备挟持其中一人,哪怕对方算得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得不防。
秋意远会作何想,阴致逸猜了个七七八八。
原著中,凌宿在替男主处理伤口过程中就发现对方的身份可能并不那么简单了,便劝说女主在治好伤后就把人送走,免得惹上麻烦,而原本该和秋意远在小巷中有过短暂交流的女主自然是不同意把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丢下的,最后协商等对方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再送走,从而让假装失去意识的男主心生好感。
得到发小肯定的答复,夏挽诗眼皮一跳,这才认真审视起这个浑身血迹的男人来。
在小巷子时光线太过昏暗,她并不能看清对方的样貌,想当然的认为是被酒鬼打伤的无辜路人,这会细看才发现对方脏兮兮的脸上,五官的轮廓凌厉俊朗,好看得让人有些挪不开眼。
夏挽诗顿时为难起来,这样一个人就代表着麻烦,但二十多年养成的三观又让她没办法把人丢出去不管,以对方现在的情况,不尽快得到救治的话,只剩下失血过多身亡。
卧房内一片死寂,比起夏挽诗的犹豫,秋意远才是被放在砧板上等到宣判的人,没让他们苦恼太久,阴致逸就先开口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反正现在已经把人带回来了,索性就救人救到底,等他伤好了就立刻送走。”
熟知原著剧情的阴致逸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他若是不先开口,很快心善的女主就会决定让秋意远在这里暂时养伤。
听到阴致逸的回答,闭着眼睛看不到具体情况的秋意远这才松了口气。
而女主则是张口欲言,万一……万一他们救的是个坏人怎么办?但看着那张棱角分明,又莫名熟悉的脸,夏挽诗有点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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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豪门落难男主4
“小诗?”阴致逸这会已经能自如的用着凌宿的口吻,他眼眸带着笑意,静静地注视着杵在原地的女主。
夏挽诗眨了眨眼,明显不解发小的另一层含义,直到眼神定在了秋意远耻骨位置渗出的血迹,顿时悟了,她脸色腾地发红,“咳……我先去洗个澡。”
秋意远被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弄得云里雾里,他刚刚就认为他们应该是不小心牵扯进来的普通人,但仍尽职尽责地揣摩着两人话音外可能暗藏的信息,很快秋意远就懂了那个女生为什么突然语气变得奇怪。
耻骨的位置距离男人最隐私的部位并不远,秋意远从小就不喜欢与人产生肢体接触,更别说这么尴尬的地方,可他也明白凡事要分清场合,只能闭着眼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卧房内此时只有一个‘昏迷’的伤患,以及一个‘心善认真’的医生,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听到,反而让秋意远平添了几分紧张。
终于把女主支开的阴致逸唇角微微上翘,掂量着手里冲洗伤口的药水,有种面对突然蹦进自己圈套里的猎物,不知从哪里下口的既视感。
以他对男女主感情的分析,他的便宜弟弟大概有点雏鸟情节,在生命垂危之际是女主给了他安全和信任,才导致后续感情进展迅速,现在减少两个人的相处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