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 / 2)
君子。”
闻斯峘笑:“跟踪偷拍我太太,不算损阴德结恶缘?”
“…………”韩锐沉默几秒, “闻先生记错了,当时我声明过不是故意去偷拍您太太,我只是住在同一个社区,在地下车库碰巧遇上了。”
“我记忆力很好,锦湖苑一期三期地库不通,而且韩总拍摄设备很专业,还能翻出我太太十年前写的微博,她说那个账号连她自己都早忘了。”
韩锐垂眼沏茶,笑得灿烂极了,他把冲泡好的茶分出一盏放在闻斯峘面前。
“闻先生还不了解我这个人,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投资闻先生创业的鸣金,是我父亲管理的私募,国内投资是我拍板。一直和你沟通的是我们公司老吕吧?我算是你的投资人。”
他举起自己面前的茶盏,示意以茶代酒:“我的意思是,既然有未来合作的新关系,就不要总去追究过去的事了。”
哦,他的意思是“拿了钱就赶紧翻篇”,这人还要点脸。
闻斯峘和他碰杯,饮了茶,放下:“既然有未来合作的新关系,”他往对面推了推桌上叠放的资料,“帮个小忙不成问题吧?”
韩锐把东西收到自己手边,正色问:“云上是闻先生自己家业,倒戈是什么意图?”
“叛逆。”
韩锐沉默须臾:“我把话说在前面,舆论没有百分百的可控性,石头砸下去,水花什么形状,有时不会如你想象。”
闻斯峘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么,韩总出手,可控性是多少?”
韩锐云淡风轻:“百分之九十九。”
闻斯峘:“…………”
突然觉得这位bkg不是非常靠谱。
中午闻家昌和李承逸一起跟总包王珠江吃了顿饭,饭局场面上喝喝酒还算愉快,王珠江买了单,这是他拿出的唯一诚意。
水管罚款的三百万他可不买单。钱已经落袋为安,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甲方超付,还得求着他继续干到工作量。
李承逸给他敲了敲警钟,偷挖河道是违法的,云上也想保进度,所以现在正调动人脉疏通关系,否则他随时可以进去踩缝纫机。
王珠江却当场拿出了他与孙国栋的通话录音,挖河道是孙国栋点过头的,他只是施工人员,再怎么追究责任,要进去踩缝纫机的也是孙胖这位甲方项目经理。
李承逸底牌已出掉,落了空,一时也拿他没辙。后又模棱两可地画饼许愿,二三期项目要继续用王珠江。王珠江显得很高兴,立刻豪爽与他干杯,两人闹酒打得有来有回。但李承逸没有进一步给承诺,因为闻家昌使眼色制止了他。
闻家昌在现场坐阵,没给任何表态,好像光是来吃饭喝酒,结束后在回家的车上,他已经决定换掉王珠江。
“这个人心机深沉,留录音这手做得很绝,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把孙国栋当成一条战壕里的,跟我们当然更谈不上战友。这种任何时候一心保护自己利益的人,先让他把钱重新掏出来绝不可能,只能及时止损。”
李承逸有些头疼:“现在一刀切,损失已经很大了,王珠江好歹低价进场,后面再招标进来的更容易坐地起价。”
闻家昌:“就算把河道的事摆平,催王珠江干下去,到下一个付款节点他还会请款,我们不愿付,他就停工要挟,只会是无休止地扯皮。如果现在快刀斩乱麻,马上追究他延误工期的违约责任,还能追回一点违约金。”
李承逸问:“也许用后续工程吊着他能起作用呢?”
闻家昌:“他看得出我们不会守约,我也看得出他。孙国栋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你已经心里有数了,王珠江在他手下长期浑水摸鱼,根本没驯化好,他做不好事,不能长期用,更不能把江陵南这种招牌工程让他做。”
李承逸不再吱声,心里算着账,这一下就要损失两千多万。金越建工也要承担一部分损失,会以此失误为由要求更多监管权,有可能还要压几支他们的队伍进来,因此接下去应付金越建工还有一场硬仗,得让宁好回来。
宁好回来,闻斯峘就不能在家。
李承逸酒劲有点上头,反正上次和汪潋打架已经基本对闻家昌摊牌,他干脆有话直说:“爸,你能叫闻斯峘别住家里吗?他在家我没法集中精力做事。”
“啊?”闻家昌微怔,困扰地皱眉,“你有病啊?”
“我不喜欢他和宁好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