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一定是个大好人(2 / 3)
他沉默了半晌,鬼使神差的说了句。
“等着。”
然后挂掉电话,随意套了身家居服,下楼了。
楼下,大厅的等候区有沙发和小桌子,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黎深扫视一圈,远远就看到角落里的一个女孩,二中的校服外套,宽松牛仔裤,黑色帆布鞋,普普通通的一身打扮,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拘谨,一股又清澈又愚蠢的样子。
他抬步走了过去。
安冉等了半天,看着四周高端大气的大楼,有些手足无措。
她挺直脊背,坐姿端正,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道男音:“你?”
安冉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男人立体分明的一张俊脸。
他单手抄兜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一股沐浴液和男性独有的清冽气息。安冉瞬间红了脸。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浑身开始僵住。
她没想到,电话里那凶里凶气的男人,居然长得这样斯文干净,只浅浅的往那一站,就帅得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他身上又冷又疏离的气质,让她不敢靠近。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短发还有些湿湿的,眉眼染着几分冷清与慵懒。
安冉点了点头,红着脸道:“是我。”
“跟上。”
男人吐出两个字,转身往电梯里走。
安冉拘谨的站起身,脑袋嗡嗡的跟了上去。
……
这里的设计是高档公寓,一梯两户,出了电梯,黎深用指纹解锁。
“滴”的一声,他拉开门,声调有些漫不经心。
“进。”
安冉咽了咽口水,迈步小心的走进去。
房间对她来说很大,约莫二百多平左右,室内陈设简洁,很单一的灰白色调,细节处透露着低调的矜贵品味。
听说这里的房子很贵,住的都是高端人才,从楼下大厅的豪华设施就看出来了,普通人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买得起。安冉站在玄关处,畏畏缩缩的像只老鼠。
黎深关上门,拉开玄关的柜子,扔给她一双一次性拖鞋,安冉乖乖脱了鞋,把脚套在里面。
走到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很慵懒随意的坐姿。
他的深眸在她身躯上上下下打量,毫不掩饰的直白探究,安冉感觉自己像是估价待宰的物品。
男人不发话,她不敢随意乱动。
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低垂着头。
她的脑袋里一团浆糊,嗡嗡作响,明明发不出什么声音,她却觉满脑子都在震耳欲聋。
男人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身上,瞳孔极黑,极具洞悉力,他甚至换了个姿势,就那样直白而又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安冉的心头狂跳,脸上又热又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搓动。
黎深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听不出他的情绪。
安冉的手在腰带上攥了两下,紧紧抓住锁扣,久久不敢松手。
下一秒,她突然退缩:“我反悔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她慌忙扭头往外逃离,颤颤抖抖的拉动门把手,却怎么都拉不开。门被反锁了。
安冉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时,黎深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身躯颀长,高大挺拔,毫不费力的将她抵在门背上。
他不断逼近,俊脸与她只隔了不到一公分,昭示着他强烈的压迫感。
“想反悔?晚了。”安冉的瞳孔紧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背紧紧的贴着门。
“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先生,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黎深垂眸就能瞧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眼眶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可怜兮兮的。
他冷声问:“真的不卖了?”
“不、不卖了。”安冉慌忙的摇头。
“以后也不卖了?”
安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颤抖开口:“再也不了,求求你放我离开,您一定是个大好人,好人有好报的。”
黎深侧着头,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肩上拍了两下。
瘦瘦的,全是骨头,没二两肉。
他移开视线:“滚吧。”
安冉哭着扭头开门,还是拉不开,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摁住她的手,往上一提,“咔嚓”一声门开了。
这锁居然是反向的。
安冉顾不得这么多,哭着冲了出去,连鞋子都忘记换了。
直到跑出几米远,看到了电梯入口,她再也忍不住压力,靠在电梯门前的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里一片安静,她不敢大声的哭。安冉捂着嘴,眼泪一颗颗落下来,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她太害怕了。
她从来不敢干这些事。
明明做好了打算,可刚才还是害怕得逃避出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安冉无力的蹲在地上,无声的抽泣了十来分钟,紧张恐惧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奶奶”两个字。
安冉哭着接听电话,满腹的恐惧想要寻求安慰,结果下一秒,对面一连串的痛骂就砸过来。
“你这没良心的,狗娘养的贱种,你爹残废就算了,你也是个白眼狼,你要是再不给我把钱弄回来,我就把你那残废爹扔出去。”
安冉的哭声瞬间憋住。
十岁那年,爸爸骑自行车带她和哥哥去买烟花,过马路时被一辆横冲直撞的大货车撞到,哥哥腿断了,爸爸则抢救后脖子以下全部瘫痪。
本来就是普通家庭,也只有爸爸一人挣钱,从那以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妈妈没多久就离婚走了,哥哥变的性格古怪不愿出门,只有奶奶一人承担起所有的压力,让她上到了高中。
她心里其实不怪奶奶对自己凶,奶奶只是承受不住了。
她低头看了眼脚上的一次性拖鞋,因为鞋底很薄,地板上的凉意一阵阵钻进脚底,侵略神经,蔓延四肢百骸。
安冉打了个哆嗦,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往回走。
她几步就走到门前,擦了擦脸,抬手敲响2002号门。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露出男人精致帅气的一张脸。
不等他说话,安冉直接开口。
“别的东西,你要吗?”黎深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他抬眸望着她满脸的泪痕,似乎比刚才更可怜了,唇被咬破了,眼睛红红肿肿,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和绝望。
似乎被什么刺激了。
他侧身,靠在酒柜上。
“你确定?”
黎深淡淡开腔,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豁出去。
安冉抽抽泣泣的关上门,走进来。
黎深从容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皮肤挺白,在灯光下有些晃眼,腰很细,盈盈一握,身段小巧,腿也够匀称。
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泪水无声滑落,一副可怜的模样,令人想蹂躏。
她越是哭,就越容易引起男人骨子里的兽性。
甚至打消了他心底那丁点的怜悯。
黎深的眼眸深谙,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