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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张家一众人与本地甘家的修士共同商谈此事。
甘家是紫府家族,甘家老祖甘文哲颇有手段,虽然法力不弱但在与丹阳宫的战斗中,却并没有染上太多的血债,因为没有把事情做绝,没有同丹阳宫高阶修士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因此北十七宗崩溃之后,甘家才能依旧保住山门。
据说他与丹阳宫第一炼师黄月仙交情颇好,虽然是叛降来的家族,但在丹阳宫内部却颇有脸面。
但是,就算是这位老奸巨猾的老祖,在看到张家的族长张相神,以及张烈等人齐齐到来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面现出苦笑之色。
“两位道友,想不到这等区区小事,竟然把两位也惊动了,这真的是小老儿的不是。”
甘文哲一边言说着,一边抱拳施礼。
此人看上去五十多岁,长着一个大大的脑袋,身子仿若三尺幼童,看上去虽然滑稽,但是他的修为却非常高深,已经到了紫府八层,无论修为还是年纪,事实上张相神与张烈都要称其一声前辈的。
只是大道相争,很多时候没有那么多的尊老爱幼。
“甘道友,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就无趣了,我们既然已经到了,今日在此事上就应有一个结果。元烈不才愿替族长出战与甘道友切磋道法,若是我败了张家自然将沧澜草原物奉上,并且向甘家登门赔罪。”
张烈根本就不跟甘文哲含含糊糊的说下去,若是这株沧澜草原的归属不清,一旦拿到宗门去,炼成沧澜水丹后论资排辈,对于张传灵来说就很不利了,她很难竞争过丹阳宫内的那些老牌紫府修士,甚至可以说,这些老家伙不肯退,在他们寿尽坐化之前,像张传灵这样的新晋紫府修士不可能竞争得过他们。
然而甘文哲闻言也是苦笑,他虽然自负修为,道法不弱,但是眼前这位……
“看来三尸魔君是完全忘记老夫了,也是,当年魔君横行北十七宗,又怎么会记得老夫这个败军之将。”
一边言说着,甘文哲一边解开青色的外袍,在他的胸膛处,直到今日还留存着一道深长的斜贯剑痕,令人触目惊心。
“大五行生灭剑气!”
一看到这个剑痕,张烈隐隐约约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场围杀战,当年似乎有这么一个倒霉鬼,被自己一剑劈出去两里,当时自己正在被一群北十七宗修士围杀,也没有再去理会那个家伙的死活。现在,那个家伙的形象却是与眼前这名老者的形象重叠起来了。
“三尸魔君当年一剑,差点要了老夫大半条命,现在老夫也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实在是不想在有生之年再次领教魔君神剑绝技。”
甘文哲这把年纪,这般家族境遇,他已经不太在乎脸面二字了。而此时此刻苦主上门,张烈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咳咳,甘道兄,元烈当年年轻气盛,我也常常为此说他。不过当年之事我们就先不提了,今日之事总要有一个解决方式。这样吧,我不出手,元烈当然也不再出手,三局两胜,就让传灵来向老先生讨教一二如何?”
张烈的大五行生灭剑气,脱出了上古大五行灭绝剑气的樊笼,杀伤力虽然没有大幅提升,但是五行剑气衍生、纠缠无尽,比之上古大五行灭绝剑气的干脆,要难以驱除十倍。
张相神一眼就看出来了,甘文哲虽然有紫府八层的修为,但是被张烈劈一剑后,现在还能剩下紫府四层的实际修为就不错了,而张传灵新晋升紫府二层境,再加上刚刚得手的杀手锏黑血蜘蛛,有相当不低的把握可以战胜甘文哲。
当然,考虑到斗法的变数,张相神提出的三局两胜的赌斗,张传鸿必然可以赢下一场,那么剩下的张传书与张传灵,他们任何一人赢下一场,就可以了。
“三局两胜?”
甘文哲的目光越过张相神与张烈,落在张传灵,张传书,张传鸿他们的身上。
点了点头道:
“如此,无论得失与否老夫都算是有个交代了。”
无论张相神还是张烈都是心中清楚,按照甘家的本心的话,他们家是根本不愿与张家争锋的。
但是丹阳宫内也隐隐有着派系纠缠,张家是属于大长老萧山真君那一派系的,而甘家却是属于掌教真人那一派系的,掌教真人诸葛恪自己恐怕都不想与萧山这一派系对抗,但是他自己不愿,身边的人也会推动着他这样去做,利益使然而已。
泰和城外的山林当中,甘家有一名修士越众飞出,向着张家众人,执一道礼而后祭出自身的攻防法器。
“传灵,今日这次的赌斗,就由你来主持吧,无论胜负莫怨莫尤。”
“传灵遵命。”
张传灵执礼应命,而后略一思索就将张传鸿派遣出去。
她心中清楚,越是在低阶修士的争斗中,像黑血蜘蛛这样的灵兽就越是难以招架抗手。
张传鸿出手,必然就可以拿下第一局。
“其实以我张家现在的声势,不进行这场赌斗甘家也不敢说什么,但是那株沧澜草的归属的确是有些问题,与其把问题推到宗门,让宗门那些紫府修士有力可施,不如我们私下解决少许多的麻烦。”
在这个时候,张传鸿已然仗剑出手,与对面那名甘家修士激烈的争斗在了一起。
张传鸿在修行上谈不上多么刻苦努力,仗着一些聪明天赋喜走捷径,因此早年间,无论是张相神还是张烈都不大看好他,更看好踏实刻苦的张传书。但是左道走通了,同样也不失为一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