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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烈心中顿时明悟了然,许多的事情都想得通了。
昊天法目一旦开启,远远比剑心通明都还要强大,内外俱观。对外,可以观测天地元气的极微变化,对内可以观测气血法力运行的极微变化,所谓全知者全能,真正修成昊天法目就意味着在全知者这个领域,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但是这是起步金丹的神通,除非天赋异禀者,否则在紫府境界过多开启,会损伤瞳力。
在察觉到魏家老祖魏玄一之后,张烈直接就把昊天法目关闭了,虽然这样他的战斗,顿时变得更加狼狈。
但是张烈自信,自己绝对可以比魏家兄弟支撑的时间长,哪怕,金月夫人现在主要攻击的是自己。
玄冰真水法气象磅礴,金月夫人在主攻张烈的同时,随手一划,把重伤的明风老道、念空、以及魏家兄弟也都圈进去了,共同笼罩于极寒彻骨玄冰冰雨冰锥范围当中。
明风老道已经重伤,念空施展了“大无畏神功”中的“度一切苦厄”法力,短时间内法力尽复,这也是他能够屡次在围攻当中活命的本命神通,但是这种法力恢复是暂时的,拖得越久自损越重,因此没过多久念空也散功了。
一时间,四人安危全靠魏家兄弟两人持法器法盾勉力支撑。
张烈法体双修,快剑无双,在这种大范围群攻当中,连一枚冰锥都未曾落在其身上,冰雨无法完全躲避过去以肉身承受了,可是寒气也难以侵入。这种避实就虚的游斗,令张烈不仅仅可以长久坚持,甚至还可以一点点的积蓄法力,寻找反败为胜的机会。
“可恶!可恶!可恶!这个家伙怎么会这么难杀,他怎么还不去死啊!”
越是与玄月真人融合,金月夫人就越是灵台混乱群魔乱舞,她虽然依然撑着日精轮的防护,不肯露出半点的空隙来。
但施法却是越来越激进狂烈,最后甚至御使身边玉瓶倾倒出滚滚玄冰真水。
轰隆隆的漆黑色玄冰真水,恍若天河倒挂一般倾泄而下,极黑、极寒,气象极为恐怖。
“魏玄一这个家伙,还不肯出手?罢了,我就再为你制造出一个机会。”
被四面黑水天河席卷覆盖,张烈第一时间御剑而飞,于四面数道惊涛骇浪间穿梭而过,而后为了节省法力落地提纵。
“金月夫人,你与你师姐现在共用一个躯体,就不担心有一天,会被你师姐反客为主?”
“生死之下,可是没有那么多同门之谊。”
“我刚刚就没见过玄月真人走出阴神,但是下一刻,她却与你合二为一再一次杀出来了。”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道阴神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而是一直附在你的身上。她被秽云凶光所染,之所以不杀你并非是顾及着情谊,而是她一开始就打算夺舍你的肉身,为她未来的道途铺垫回转的余地。”
刚一开始的时候,张烈还仅仅只是想以话术撼动金月夫人的心神。
但是越往后面说,就连他自己也越是觉得前后关联,条件齐备,现实恐怕就是如此由不得人不信。
在这个过程当中,四周黑浪滚滚而动,似乎无穷无尽吞噬虚空,这些玄冰真水在金月/玄月精妙控诀手法操纵之下,化为水刀,水枪,水箭,水蛇,水马,水云,水鸦……其间还有玄冰冰蛟穿梭游荡,攻击张烈。
玄冰岛一脉的道法,修炼到最精深微妙处,修仙者几乎可以化身为一方水域之主,即便是与本界真正的蛟龙交锋恐怕也不会落于丝毫下风,甚至可以战而胜之。
不过这就已经是某种极限了,得道于此同样也受限于此,玄冰岛一脉并没有足够的惊才绝艳之辈,能够将这一支所传承的道法推衍到元婴大道的层次。
“金月夫人的心乱了。”
张烈身处于这门玄冰水法之间,虽然时刻都承受着猛烈的攻击,但却也因此与金月夫人产生了某种若有若无的联系。
他能够判断出,若是金月夫人的心神没有乱,这套水阵的缜密程度还能再提升许多,那个时候自己就不得不真的开启昊天法目续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凭借剑心通明也可以支撑。
另一边,金月夫人也的确开始因为张烈的话,怀疑玄月真人了,明明是一具肉身,可是右边的眼瞳却以一种怀疑提防的眼神看向左边的眼瞳,心中判断着张烈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
建立起信任需要很多很多年,可是摧毁它却仅仅只需要一瞬之间,当然,这也是因为金月夫人受到的刺激实在太大了,她可是眼睁睁看着玄月真人为了追杀张烈一行人,出手杀光了玄冰岛一脉的弟子,并且吞食他们血肉的,那种心神冲击的确是常人难以想象。
听到了张烈的话语,玄月真人是狂怒的,她杀意如炽,疯狂施法压制着张烈想让他闭嘴,不,是最好迅速去死。
然而她还是有一丝动摇的:师妹她会不会怀疑我。
因此,左侧的血瞳下意识地,向右侧注视一眼,却看到了一种怀疑提防的眼神。
在这一刻,玄月真人心都碎了: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从小到大我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你,师尊原本想把岛主之位交给你,让我来冲击玄冰岛一脉道法的瓶颈,你说你想有更好的道途,在外面与人结为道侣,于是我接受传承成为护道人,依然把岛主之位交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