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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朱云聪还建议叔父,把家中小妹嫁给那个人,现在看来,还好叔父并没有听进自己的话。
“张家张相神、张传书、张传鸿,张元烈,四名筑基修士全部都应召前去了,张相神这是打算为了这个张元烈,与魏家死磕到底啊,以他的手段,就算去那五岭山,却也未必就会吃亏。”
朱家家主朱度良这次依然没有听侄子朱云聪的话,他是深深知晓的,当年张相神的家底如果好一些的话,那么张相神现在可能早已然是紫府修士了,当年赤阳谷张家的家底太差,牵扯了张相神太多的时间精力,若不是如此的话,张家现在也已经是紫府家族。
这个世界是很客观的,一个人能不能获得世俗意义上的成功,前人打下的基础占了很大的比重,这就是所谓的根本,张相神时运不济,出生在张家最为衰弱的时期,他仅仅只是把整个家族拉出泥潭就已经耗尽一生大半的心力,已没有余力再去冲击紫府境界了。
但这个人物本身依然是极为出色的,朱度良年少时曾经与其打过几次交道,朱度良认为能让张相神赌族运的人物,就一定有让整个张家赢的机会。因此,朱度良还是不认可侄子朱云聪的话。
“这一家人携手并肩,面对险恶之时个个谈笑自若,张家,真的有可能到了大兴的时候!可惜张相神敢赌,我却不敢,哪怕明明知道雪中送炭远胜于锦上添花,也只能先且看着了。”
五岭山,由于山形交错,如蛇盘踞集群,因此又被当地人称为蛇山。
南荒大型宗门丹阳宫与影魔教对峙于此。
南域炎洲号称百宗汇聚之地,人妖战争,正魔纠缠,像这样规模的对峙与战争几乎每天都在进行,血就没有停止流淌过。
“救命!”
一声轰鸣,数声惨叫,伴着那一声声急切地呼救,在今日战斗渐渐平息下来的黄昏时光,忽然从山脚下传来。
声音刚刚传出,七道身影便电射而出,仓皇奔逃。
七人之中,有身着丹阳宫服饰的宗门修士,也有衣着杂乱小宗门或修仙家族子弟,但是此刻无论他们是何种身份,此时都如怒海中的小舟一般,随时可能倾覆人亡。
他们或不时紧张回首,脸上满是扭曲恐惧之色;或直视前方,希翼之色溢于言表;或目光闪烁,环顾左右,咬牙加力不敢让身边之人超越过去。
这七人虽然恐惧至极,但也并非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观其奔逃的方向,正是丹阳宫以及东方五郡修士的驻扎地点。若真能逃到那里,自然能安然无恙。
这点他们明白,身后的追杀修士又何尝不清楚?
人影尚未现出,数十道法术便齐发而出,将七人之中落到最后的一人瞬间吞没。
一声惨叫到得一半,便戛然而止,显然这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那人已然身陨。
前方六人心中暗自庆幸之余,也不由得骇然,大声呼救着,同时纷纷榨干体内的每一分潜力,妄求能再快上一丝,至少要比身边之人快些。
可是在他们身后,十数道黑影飞遁疾扑而来,影魔教噬影遁法号称冠绝南荒,其中固然有一些自夸之意,但若说是全然没有凭依也是未必。
十数道黑影如龙如蛇般,彼此互为呼应却几乎绝不彼此碰触遮挡,迅速拉近了空间距离。
紧接着,数道剑光、法器、法术就接连地轰击而下,将心神所指向的目标一一绞杀。
那七名逃跑的丹阳宫一方修士,已经与他们较量过了,是确定不敌方才逃命的,现在被追杀的状态,更加不敢转身抗手,只能各自施展手段,寄希望于自己可以逃出生天。
突然,有一名正在逃命中的修士,手中剑气灵光一扫,打向身旁一名同伴的下盘,练气境修士根基不足,直接就被其扫落下去,落地之后虽然大恨,却又不可能待死,只能疯狂挥剑一搏,却依然被那些影魔教修士迅速的击败绞杀了。
但他的死,至少也多挡了数名影魔教修士一时半刻。
可是像这种手段,在第一次施展时还好,之后仍然逃命中的五人,对彼此都有着提防了,甚至于因为对于彼此的相互防备,降低了逃跑的遁速,五名修士反而更快的被身后的影魔教修士追上,一一斩杀。
不过片刻,残余的四人身死,包括最先出手暗算他人的那名丹阳宫修士,仅余一名女修,心神崩溃法力耗尽地跌坐于地,唇角溢血,满脸都是惊惧之色,更有一点暗芒剑光迅速放大,直至充斥了她的整个视线,却是一柄散放着乌光的影魔教飞剑。
“这么多年的苦修,到此为止了吗?我真是,不甘心啊!”
多少年的苦修,其它人在跟朋友聊天畅谈,在快乐,在悠闲,在睡着舒服的觉时,自己却是在不停的苦修、钻研道法,十几年如一日忍受寂寞和孤独,最终却是这种结局,怎能甘心?
那口锋芒毕露的飞剑的剑尖距离她的眼球,仅仅只有一尺距离时,眼看着下一刻就要穿脑而过,身死当场。
恰在此时,一道乌黑流光乍现,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对面的那口飞剑骤然滞住,然而在锵然之间自中断开,折成两截。
那名呆坐于地的女修士当即呆住,旋即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她回头望去,果然就看到自己的身后出现一名脚踏双翼怪蛇的黑袍青年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