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张传鸿原本永远带着几分邪气的脸上,在这一刻也布满凝重,物伤其类,修仙者也是从凡人当中走出来的。
“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已经连续赶路数个日夜了,我们还好说,后面的那些族人怕是快要支撑不住了,要不在这附近休整一夜?”
张传书向后注视一眼那些练气境的族人,在疫区内已经有疫毒扩散蔓延,若是修士太过疲惫,无疑会增加外邪入侵的风险。
二十名练气境修士的飞遁速度,是远远跟不上筑基修士的,好在家族当中有一面三阶法器渡云旗,由筑基境修士手持、再由二十名练气境修士注入法力,就可以让后者驾云长久跟上筑基修士的飞遁速度。
不过飞遁太远的话,对心神与法力的负担也是极重。
张相神,张传书、张传鸿,张元烈四人都要保持自身状态,因此这渡云旗就交由秦素心或白文静执掌主持。
“那便在此地休整一夜吧。”在略作思索之后,张相神这样答道。
众人下落的不远处,就有一座荒废不久的村寨,不过这种时候当然没有人会为了一时的舒适,就住到里面。
在疫区越是人口汇聚之地,瘟疫疫毒就越重。更何况南荒凡人的村寨,未必会比放火烧过的石洞干净。
“这些日子实在是辛苦你们了,今夜好好休息恢复,守夜之事交给我们来做。”
看着秦素心与白文静略现倦色的脸,张烈这样言道。
南荒气候湿热,山高林密,毒虫遍地,并且妖兽众多,虽然理论上在人类郡县不大会有妖兽出没,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张烈依然小心地祭出玄浑、乙木、水云三口飞剑,分别施展土水木三行遁法。
只见剑光指向的山壁凹陷,四周林木生长,水幻变化,若是没有惊人的破幻观察能力,根本就无法发现这小片山林是受法术改变过的。
“五行遁术虽然常见,但能够施展到像这般巧妙的,我平生所见过的修士中,不超过五人。”
看着眼前这般五行遁法,族长张相神这样感慨。而后,他就率先走入洞窟当中,盘坐恢复起来。
张烈根基深雄,这几日又根本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因此他并不觉得疲惫,就转告张传书与张传鸿让他们先行休息。
张传书与张传鸿两人推让两句,最后还是应是了。
张烈独身一人守在洞口处,将天钧立于自己身旁,持诀打坐起来,他有剑心通明的能耐,在这种状态下打坐练功神识五感反而更加清晰敏锐,连着守夜顺便就练功了,两不耽误。
大半夜时间无话,突然,在张烈的感知当中,远处有隐晦的法力波动,并且这股法力波动,给人一种至为阴暗至为凶戾的感觉。
睁开眼睛,眼前依然还是一片黑暗,身边四周也依然还是一片静寂,张烈轻挥一个弹指,一股气剑在张相神,张传书,张传鸿面前一掠而过,而后消散无形。
将这三名筑基境修士惊醒,却并没有扰搅到其它人。
“刚刚那座废弃村寨当中,应当是有修为不弱的魔修现身。族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听到张烈的神念传音,张相神略作沉吟考虑后言道:
“这种时候一个魔修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可放过。元烈,你带着传书,传鸿他们一起去抓拿此獠,若是事有不协,一定不要强攻立刻发出穿云符咒,我即刻就能赶到。”
张烈与张相神都是筑基九层的修为境界,只是张相神已然修入此境多年筑基大圆满了。正常来说,他的实力当然是要比张烈老辣深厚些的。
而张传书与张传鸿两人皆是筑基中期的修为,所以就算是二打一,张相神也要张烈在旁压阵,才能放心。
张烈、张传书与张传鸿三人,领命之后,各自收敛气息,向废弃村寨方向御器潜行而去。
魔修手段阴毒凌厉,通常情况下同阶正常修士是斗不过魔修的,他们尤其擅长隐遁潜逃,三人当然不想将其惊走,所以过去时候就要小心一些。
:双剑截杀
依然是刚刚那座废弃的寨子,只是此时此刻它已然多出几分阴森声息。
只见一名身着黑灰色道袍,身材高大却瘦削的道人,正一手摇动手中铜铃,一手挥舞手中幡旗,其身旁还飞悬着一只葫芦。
一个人同时操控三件法器,忙得不亦乐乎。
只见伴随着他脚踏诡异步法,口中念念有词,以其身躯为中心,整座废弃的寨子当中有一缕缕黑灰烟气袅袅绕绕地从四面八方飞舞而至,纠缠上身。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其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层犹如斗篷一般的黑色烟云之中,无数扭曲人面就在他的黑灰烟气上若隐若现,作无声哭嚎状。
手中铜铃、幡旗招魂引魄,那只飞悬着的碧色葫芦,却喷出熊熊碧火,将四周的众多白骨腐尸点燃,这些阴火燃烧,隐隐形成一枚符号形状,甚至可以串连起一具具骷髅作扭曲舞蹈,在那黑灰色道袍道人身周,真的犹如是百鬼夜行。
然而这个时候,张烈、张传书与张传鸿三人已然来到近处。
张传鸿向张传书耳语几句之后,转过头来向张烈言道:
“元烈,这一场你给我和传书压阵可好?传书性子老实没有足够的斗剑经验,时日长久了必然有他吃亏的时候,不如趁着现在有你我这些亲族给他掠阵,让传书多练练手也好增长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