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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个必要,但是想请孙师姐陪我一同巡守防区总没有问题吧?待王师叔返回之后,张烈愿意在聚仙楼设宴为两位赔罪。”
“不必了,你张烈张大都统的设宴赔罪,我们可消受不起,举世皆浊唯你独清是吧?这种清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兴元冷哼一声,说两句场面话就走了。
砺锋山已经百年无战事,所有都统良莠不齐,但没有谁像张烈似的,打鸡血一样疯狂的扩军备战,好像宗门破灭就近在眼前,整个金虹谷就指着他力挽狂澜似的。
因为这种不和谐,砺锋山上看张烈不顺眼的人不在少数,若非他靠山深厚,个人能力实在厉害,早就被排挤到不知哪里去。
就算是现在,张烈自掏家底供养着南区精锐修士,但这种蚀本行为终究是有极限的,到他的家底支撑不住的时候,现在张烈压得越狠,未来的反弹就越严重。
因此见张烈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及的得罪人,李兴元反而有些可怜他,同时,也是在可怜当年那个如他一般的自己。
“很多年前,我也像他一样吧,自以为只要好好做事,终有一天会被宗门上层发现,结果等啊等啊,熬到两鬓斑白,方才幡然悔悟。”
另一边。
“张都统,您到底想做什么?”
孙静欣来到张烈的身旁,有些无可奈何的言道。
“没什么,就仅仅是想让孙师姐,在王师叔没有回来之前,陪在我身边而已。”
接下来,张烈带着孙静欣前往北区。
是的,并不是张烈负责的砺锋山南区,而是李兴元负责的砺锋山北区,这里有秦云枫、李兴元他们联手开辟的走私渠道,因此也是砺锋山防区当中相对最弱的。
所谓围三阙一其实也可以反过来理解:这个漏洞是客观存在的,那么敌人发现它,进攻它的概率就越大。
因此张烈觉得,如果这次石仪镇的坊市事件,是一次陷阱的话,那么对手不会只出一招,接下来的攻击,有很大的可能出现在北区。
“我理解秦师兄、李兴元他们,在自身能力不足时,隐忍从众,是权宜自保之术。能力不足还强行出头,是在招灾惹祸。但我已经展露出一些锋芒,这种时候犹如过河之卒有进无退。”
走出铁卫司的时候,孙静欣看到张烈拿出一张传音灵符施术使用,然后,她就半强迫的被张烈带着,来到他们在北区早就已经设置好的埋伏点。
这是在反复的计算推衍中,一旦有外敌入侵,敌方最有可能选择动手的位置,因为四通八达,为砺锋山各个区域的要害节点所在。
:追杀
夜风呼啸,荒草枯败摇动。
看着隐藏在早已布好敛息阵法当中的南区诸修士,其中有四十多名练气境修士,不算自己与张烈,五名筑基修士。
就连在散修当中享有盛名的无影剑陆中行也在其中,跟大家一起喝西北风,等待着大概率根本就不会出现的敌人。
看到如此的严阵以待,就算是看不惯,孙静欣的心中也不由生出几分佩服。
“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你猜错了,根本就没有外敌前来,那你耗时费力好不容易积累的那点威望,直接就会折损大半?”
“如果没有外敌前来,我会很高兴,因为今晚会少死很多人,我平时里没少管束他们,希望的是战事来临时,他们可以少死几个人,而不是为了我的威望或这个都统的位置。”
站立在敛息阵法当中,张烈抱臂于怀注视着远方。
修仙者是伟力归于自身的个体,他们是非常难以管束的,就算是以张烈的能力,管起这些人来也很不容易,但两世为人的经验却又让他根本无法无视隐患的存在、置之不理。
“两位上修可以随时免掉我的职,但只要我在这个职位上干一天。我就会把都统应该做的事做好,否则我就不做。”
听着这样的话语,耳边是夜色笼罩下的山林虫鸟之声。
孙静欣摇头一笑,只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之前怎么会跟这么偏执执拗的人死顶。然而一笑过后,转而又有些佩服。
看着面前那些南区筑基客卿、练气境精锐修士,孙静欣心中自付,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把手下的人管到如此地步,除非,自己有朝一日晋升紫府境界。
“诺。”
突然,孙静欣一伸手。
张烈侧头一看,只见在她的手中拿着一块铭刻着水纹的令牌。
“如果今晚没有敌人出现的话,你惨了。如果今晚真的有敌人出现的话,我和那个李兴元就惨了,到时候拉我一把,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其实,我倒霉的可能性比较大。”接过令牌,张烈这样言说一句。
“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
孙静欣闻言轻笑,没能忍住笑出声。
与此同时,另一边。
紫府修士王婉仪已然施展遁术,来到被疑似筑基散修打劫破坏过的石仪镇坊市。
正常来说,像这种只有一两位筑基境修士驻守的低阶坊市,是可以不做筑基境修士的生意的。
一旦有借助法阵之力时时进行监察的修士发现高阶修士靠近,坊市直接开启防护法阵,虽然推掉许多的生意,但这样做胜在安全。
可是砺锋山下设的石仪镇坊市不同,它是有紫府境修士直接管辖的,包括金虹谷在内,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此类坊市会不做筑基境修士生意,因为那意味着你在变相告诉其它人:这个宗门很虚弱,连距离山门这样近的修士坊市都自觉无力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