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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了。老五,你跟我进来。”
说着,七煞道人转身向屋内走去。
这样的决绝与不留余地,让厉曼梅轻轻叹息不再多说什么了,她心中清楚,再说也是无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跪在那里的玄玉英因为极大的恐惧与难以承载的压力彻底爆发了。
跪在那里的少年,看着自己身旁长长吐出一口气,紧绷身躯放松下来的孔秀,他蓦然爬了起来。
“凭什么?我的剑术至少比六师姐要好,凭什么只有我要受罚,她就不用?”
“凭……啪!”
站立起来的玄玉英的第二句嘶吼都还未及说出来,七煞道人回身一挥衣袖,一股凌厉剑气就由利化钝骤然扫击在玄玉英的脸颊上。
咔嚓一声,在张烈的视角,玄玉英整个人都被打得凌空一个旋转然后重重砸落在地。
张烈几乎觉得他的头都被师尊这一袖扫歪了!
在他被砸倒落地之后,以神识一扫,才确定其生命体征依然存在,虽然昏厥过去了但是还没有死,因此心底里长松一口气。
“老七!”
“玄师弟!”
见此一幕,其它人都扑向了玄玉英,就只有张烈跟随着七煞道人进入房间,以及站在一旁并没有理会玄玉英,注视着张烈背影的某人。
不甘,愤怒?痛苦,委屈?
在近乎绝对的修为实力碾压面前,这些没什么意义的情绪最好压在心里不要流露出来,如果情绪爆发真的比冷静理性更加强大,那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是妄想狂的乐土。
“老五,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
进入房间之后,七煞道人走到圆桌之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饮下,气意豪迈犹如饮酒。
事实上当年七煞道人极是好酒的,只是因为已故的师母制止,这些年来,再未曾饮过。
“自古以来严师出高徒,若无师尊如此严格的要求,师兄与师妹他们的剑术修为,想来也没有今日的境界。”
张烈施了一礼,真心实意的这样说道。
在一个竞争残酷的世界,有一位严格至严厉的师尊,绝对不是一件坏事,他倒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新晋弟子入门的前十年,宗门通常是不会强制委派任务的,无论是想学炼器还是炼丹,亦或者是想做灵植夫,只要有意愿能找到渠道,无论想做什么宗门都不会阻拦。”
“但是十年之后,许多时候需要去做怎样的宗门任务就由不得你了。庶务殿会根据该名弟子的修为、擅长,安排其完成宗门任务,或是驱除妖兽,或是追杀叛徒,打探情报,镇守矿脉等等,每年宗门任务中最容易死掉的修士,就是那些刚刚开始执行此类宗门任务的弟子。我宁可玄玉英以后恨我入骨,也不愿他像现在这样三心二意胡乱混个十年,然后死在外面,既然收下了他玄家的拜师礼,我就会做我尹天仇认为该做的事。”
“因紧张而发挥不好?当剑指在他眼睛前,地上死一地人的时候,他难道就能发挥好了?”
“……多年之后,七师弟应该能明白师尊的良苦用心。”
“谈不上,利益交换各取所需而已。”七煞道人一扬手,缓缓回转过身来。
此时此刻,这名身形高瘦的中年道人以他那有些发灰的双眼注视着张烈,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老五,你击杀潜入散修的那件事我也已经听说了,执法殿的王师叔也向我夸奖过你。你确实是有几分天生剑骨,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以后?”
“请师尊教诲。”
“你也是出身家族的修士,因为自己的际遇,想来也赚到了一些善功灵石,但是你跟我一样,都是四灵根修炼天赋,至少在结成金丹之前,像我们这样的人越往后修炼进步越难,资源消耗越大,而宗门聚宝仙楼的筑基丹,至少要一万善功才能兑换,有的时候会竞价争抢到一万四千善功,这些事你有考虑过吗?”
这次,并没有再等张烈有所回应,尹天仇已经继续言说下去了:
“我们都是练剑的,大道只能剑上取。今天,我有一件事想要与你‘各取所需’,但你可以自己决定到底做还是不做。”
言说着,尹天仇取出一张卷轴扔到了张烈的手上。
“打开看看。”
张烈将卷轴打开观看,却见是一份宗门任务卷轴:“进入万劫谷幽冥地渊,清剿邪魔,镇压幽冥!”
:饮血石与杀意秘法
整个玄黄大世界,原本只是一个贫瘠的八荒破败世界。
是上古剑修南征北战,于无尽虚空中猎取一个个位面世界,将其炼化熔铸,才逐渐建成今日的玄黄大世界的。
但既然是拼凑熔铸出来的,当然也就没有那么浑然天成。
在南越国的境内,就有一条幽冥地渊,是上古世界拼接之地,沟通幽冥世界。
每一个修仙宗门,在坐拥灵脉享受天地灵气的同时,就有天然的天道责任,镇压这些幽冥地渊,避免其日益成长最后真的割裂世界。
当然,只是看上去很严重,但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严重,像这种小裂缝就算不去管,要日益成长到足以撕裂玄黄大世界的地步,可能也要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年的衍化时间。
玄黄大世界养道十万年,天心已成,自有其强大的自我修复能力,事实上越国万劫谷这条幽冥地渊,更多的被越国修仙者视之为资源获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