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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永淳公主让侍女把两个孩子都领了进来。
两个孩子都不大,一男一女。
福儿提前没有准备,现让乌珠去她妆匣里取了一块玉佩和一支金簪,拿给了两个孩子做见面礼。
“不要见怪,我事先没有准备,等下次再来了,定会给你俩准备礼物。”
后面这句,是福儿对两个孩子说的,也算解了没有准备的尴尬。
“快谢谢舅母。”
两个孩子用蒙语咕哝了一句什么,福儿也听不懂。
似乎看出福儿听不懂,永淳公主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一直在教他们汉语,但总是学不会。”
福儿体贴道:“孩子还小,等再大点就好了。”
永淳让婢女把两个孩子领出去,期间福儿听婢女叫永淳二妣吉。
在来的路上,知道到了后要接触很多蒙古人,所以卫傅还是给福儿补充了一些关于蒙古各部的习俗和常识。
甚至一些简单常用的蒙语词汇,福儿都听得懂。
例如妣吉,福儿知道是台吉之妻的意思。
有点类似哈敦,哈敦是大汗之妻。
台吉则等同太子、世子之意,沙哈里部的首领萨克图虽被封为郡王,但这是官面上的说法,实际上在其本部,被称之为汗王。
而其子其哈玛,在官面上是萨克图郡王世子,实际上在其本部被称之为其哈玛台吉。
蒙古人跟没入关之前的燕人一样,没有妻妾之分,只要娶进门的,都是妻子。燕人也是入了关之后,学着汉人,才改成了一妻多妾制度。
蒙古人妻妾之间的唯一的区别就是称呼,第一个进门是大妻,第二个进门是二妻,如此类推。
在身份和地位上,除了大妻的身份较为尊贵点,其他人大致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永淳当时没能成为其哈玛的大妻?
对于这点,福儿没有当场问出来,而是藏在了心里。
她又和永淳叙了会儿旧,永淳就离开了。
直到卫傅晚上回到大帐,她才跟他说起这件事。
卫傅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似乎是喝过酒了。
不过人倒是没醉,就是懒洋洋的。
回来了,就来到福儿身边,靠在她身上。
别人还隻当是夫妻二人亲热。
确实也是,但只有福儿才知道,他这样是想偷懒了。他累了不想动弹,所以靠着她,把她惹烦了,她就会帮他更衣脱鞋,而他这个大老爷隻用躺着享受就成。
福儿嗔了他一眼,像侍候三个儿子那样,让乌珠去打了盆水来,帮他先擦了脸,又擦了擦颈子和身上容易出汗的地方。
又把他的鞋袜给脱了,帮他洗脚。
洗脚的时候,他还有精神撩拨她,用脚尖撩了水往她身上洒。
福儿恼了,拧了他小腿一把,他顿时老实了。
一场弄罢,本来已经洗漱过了的福儿,出了一身薄汗,隻得又让乌珠打水来,她擦了擦,这才来到床榻上。
刚来就被他搂进了怀里,他什么也不干,就这么搂着。
人也不困,精神着呢。
看样子今天他碰见了什么事,所以有心事?当然这是福儿猜的。
“怎么了?”
没等他答,福儿就把今日见到永淳的事说了。
果然卫傅的眼神复杂起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永淳来,是其哈玛主动提的,就是想让她跟我们见一见。至于永淳身份的事,今天其哈玛也主动跟我说了,原因你应该知道。”
所以还是跟那场大变有关系?
以前是公主,一场政变之后成了废帝之女。
其哈玛能在当时把永淳接走,已经很不错了,应该也顶着很大的压力,而正武帝大概也是看在沙哈里部的面子,才会同意。
与此同时,大概之间也有了默契。
反正人你们领走了,以后与大燕再无任何关系。正武帝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放永淳走,不代表他还会继续给永淳撑腰。
历来大燕跟蒙古联姻的宗室便不少,她们在蒙古的日子过得如何,取决于她们的靠山。
这个靠山指的是大燕,也指的是她们娘家在大燕的势力。
而来到蒙古的永淳,在失去了大燕公主的身份后,哪怕有其哈玛的庇护,恐怕也不能事事如愿。
更何况其哈玛不过是个世子,他上面还有他的父亲,他的父亲萨克图郡王难道不忌惮永淳的身份?
不怕儿子因为一个女人,惹了大燕皇帝的不悦?
所以他必然不喜永淳,为其哈玛另迎娶一位身份高贵的女子做大妻,似乎也不值得稀奇。
事实上,事情跟福儿所想的大致一样。
永淳在沙哈里部过得并不如她表现的那样顺遂,也可能夫妻二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不然其哈玛为何主动提出让永淳跟他们见面?
可这么想了想,福儿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也许人家就是为了让阔别已久的兄妹见见面,并了解一下彼此的现状?
“永淳是个可怜的,到底有这一份关系在,反正我们要在这里待上许久,你没事多和她接触接触,若是她有什么忙需要帮的,我们就帮一把。”
可永淳能有什么让他们帮的?
不过福儿也没多想就是,反正日子还长着,且行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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