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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做出决断,什么决断?
免得横生是非,什么是非?
宣王显然深谙棒子加大枣的道理,先给出你们转为效忠我的理由——如果先皇暴毙,真与元丰帝有关,说明其得位不正,宣王有先皇属意,诛杀元丰帝,不过是匡扶正统。
不管是从人情,还是从大义都能说过去。
众臣转为效忠他,自然算不得是乱臣贼子,也不算是为保性命,投靠叛王,不会让众人在名义上有损。
要知道为官者最重清誉,谁也不想遗臭万年,被记在史书上被人口诛笔伐。
所以理由给了,威胁也来了。
若是他们不识趣,宣王不介意关他们一辈子,或者直接让他们枉送性命。
孟阁老说出的话,其实所有人都在听。
这其中道理,他们自然也懂。
“就是不知京城那如何了?咱们被关在行宫,想必行宫和承德都尽在宣王掌握中,就是京城……”
“你们忘了宣王是从何处来承德的?”
京城。
六部五寺中,大半高官都跟来了承德,少部分和底层官员留守京城。若太子没被擒也罢,偏偏皇后和太子皆被擒,京中群龙无首,恐怕要讨伐宣王都不能。
宣王既能拿出这等说辞,来说服他们,自然有一套说辞留给京城那边。毕竟看宣王架势,显然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出手了,肯定不会留有疑虑。
“那咱们不是只能……”
剩下的话此人未说,但都明白什么意思。
一时间,连手中的馒头都显得淡然无味。
宣王从宫殿里出来,一名身穿蓝色袍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承德总兵狄锟。
与宣王粗犷的长相不同,狄锟面白消瘦,长眉细目,下巴上留着一络胡须,看着不像个行伍出身的总兵,倒像个谋士。
“王爷觉得这些大人们何时能服软?”
‘大人们’三个字被狄锟说出了几分讥讽的意味,不过自古以来,文官武将都是对头,如此倒也不稀奇。
宣王不问反答:“你觉得?”
狄锟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这些文官向来注重官声官誉,哪怕心里已经服了,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最好能探探其他人如何,若有人提前开了头,他们自然借坡下驴。”
“既然如此,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狄锟也没拒绝,反而显得很有兴致:“王爷放心,交给属下保准他们三日内跪下高呼万岁。”
宣王道:“别直接上手,这些人本王都还要用,而且你既知道他们注重颜面,便要提防他们被羞辱后鱼死网破,虽本王不怕他们鱼死网破,但未免节外生枝。”
“属下知晓轻重,保准不上手让他们乖乖服软,只是王爷打算何时回京城?”
宣王略微沉吟一下:“蒙古那些部落还没处理,等本王跟他们谈完再说。”
“那皇后和太子……”
宣王就知道他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别有目的。
“如今提这些事为时尚早,先把大事办了再说。”
说完,宣王便匆匆走了。
对于王爷要去哪儿,其实狄锟也能猜到。
如今木已成舟,大局定了一大半,王爷的大事指日可待。就是皇后和太子,显然王爷没有要处理两人的意思。
可这件事他不能提,提也不能多说,不然恐怕王爷就要跟他翻脸。
狄锟苦笑两声,匆匆也去忙了。
烟波殿中,皇后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晴画。
“所以你一直是他的人?”
晴画抖了一下,匍匐在地,没有说话。
晴画并非皇后从黎家带进宫的人,本身便是个宫女,早年她初为太子妃,地位不稳,偏偏她嫁进宫后没多久,又有两位良娣入门,便是如今的德妃和贤妃。
二人多有针对,斗得也是如火如荼,皇后见晴画忠心耿耿,也算替她办了不少事,遂将其视为心腹,倚以为重,一用就是这么多年,待她几乎与迎春无异。
直到前夜惊变——
那晚元丰帝回皇帐后,命人来召皇后。
元丰帝这时候召她,召她去做什么,不言而喻。皇后表面平静拒了,实则心里被恶心得难受,便没睡着。
之后外面生乱,皇后正让人去问问怎么了,突然就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她竟回到了烟波殿,问过之后才知道是宣王叛乱,杀了元丰帝。方才宣王过来,在他与晴画言行之间皇后瞧出了些许不对,联想到那晚她突然被人打晕,一番逼问之下,才发现晴画背后另有其主。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宣王。
怪不得宣王总能知道她许多事,怪不得她遇见什么难题,宣王总能很快知道,原来是她身边出了个内鬼。
“你好,你可真好,你罔顾本宫信任你一场!”
迎春着急地眼泪直流,看看皇后,再看看视为姐妹多年的晴画,不知该说什么好。
晴画匍匐在那,哭得肩膀抖动。
“奴婢不辩解,当年奴婢在明妃娘娘宫里服侍,明妃娘娘仙逝后,奴婢回了六局,后来娘娘嫁进宫,奴婢便去了娘娘身边。奴婢确实受宣王殿下所命,传消息给他,但奴婢这些年从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娘娘的事,也没有存过想害娘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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