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3 / 7)
好。”
一路再无声。
整个下午惊心动魄得像在打仗,身心俱疲。上车不多会儿,沈昭宁就靠着窗户睡着了。
醒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楼下,沈昭宁取下肩头的外套,她往身边看了一眼,驾驶座空荡荡。
流转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榕树下,男人穿着浅灰se衬衫,握着手机时不时蹙一下眉,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梁岁淮转过头,朝车子的方向抬了下手。好像在说,马上好。
他很快结束了通话,上车第一句话是问她,“什么时候醒的?”
“两分钟前。”沈昭宁弯了下嘴角,眼底却并无太多笑意,“谢谢你送我回来,今天实在太累了,下次再邀请你上去坐坐。”
梁岁淮静默了片刻,车内温h的顶灯将他的眸se染得更加深邃,“喝酒吗?”
沈昭宁犹豫了一瞬,她很怕自己会再次酒后胡言乱语,在他面前丢人。
虽然,再丢也丢不到哪里去了。
她弯起的手指在裙面上无意识地抓了一下。梁岁淮补充道:“后排有几瓶朋友自己酿的果酒,我拿给你。”
沈昭宁下意识想拒绝,但是梁岁淮已经伸手拎过纸袋,“度数不高的。”
她于是把话吞了回去,接过袋子,“谢谢。”
梁岁淮没有骗她,沈昭宁在洗漱之后接到了刘彦姝的电话,意料之中的谩骂。她听了两句就直接将手机关机,走到客厅,开了其中一瓶酒。
入口绵软,有淡淡的甜味和果香,竟尝不出一丝苦味。
是好喝的。
沈昭宁不知不觉喝了大半瓶,也没有半点儿醉意。
反倒借着酒jg的麻痹,睡了个好觉。
她做了个很荒诞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高中时期,元旦晚会那天,有人在她的座位上放了一本书,她追出去却没看见人。
画面一转,她站在空寂的c场跑道上,一颗篮球失去控制直直朝她飞来,脚底却像被钉上了钉子一般,挪不开。b疼痛先到来的是被人扣住的手腕,她被力气压着弯腰,一记闷响,有人替她挡了球。她抬起头想要道谢,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镜头似乎被人盖上了一层纱,视线之内的一切都分外朦胧又模糊。抓不到,也看不清。
唯一留下印象的,是淡淡的薄荷香。
第二天,沈昭宁醒来时已经快十点。
她看了眼床头关机的手机,心里压着一口气还是散不出去。然后起身,穿鞋,给自己做了顿还算丰盛的早餐。
吞下最后一口牛n,沈昭宁坐在餐桌前发呆。室内很安静,穿过风从敞开的玻璃窗边吹进来。她双手交叠撑着脑袋,莫名开始回想起昨晚的梦。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
很有节奏的两声,停顿几秒复又开始。
沈昭宁拉开门。
被眼前出现的人惊到。
梁岁淮一身西装,神se凝重地站在门前,撑在墙面上的手臂青筋若隐若现。目光对视那刻,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单元门的入口有些窄,沈昭宁侧过身t,方便他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梁岁淮似乎舒了口气,很轻。
他扬起手里的透明文件袋,“到家才发现落我车上了,本想晚上送来给你的,但当时有些晚了,我猜你应该睡下了。”
沈昭宁定睛看了眼,是她从家里拿过来的一些奖项证书,方便下次面试用到,所以一并装在了一起。
但,也不是很着急要用到。
她拿了双沈博诚过来时穿的拖鞋递给梁岁淮,鞋子有些小,梁岁淮穿上后的模样有些滑稽。
沈昭宁看了一眼,轻咳一声,“这两天没有去超市,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去买。”
梁岁淮看着她,把那句反正过几天也搬过去了给压了回去。
沈昭宁让他找位置坐,自己则跑去冰箱拿水。她确实好些天没有出门采购了,冰箱里除了几瓶啤酒,什么也没有,饮水机也空荡荡。
沈昭宁撑着柜门,回头,“那个,或许,你想喝点酒吗?”
梁岁淮正在看茶几上摆放的照片,上面熟悉的校服和依偎碰头的男nv,分外打眼。听见询问,他平静地移开了视线,“都可以。”
啤酒瓶轻碰出清脆的声响,梁岁淮吞了一口酒,长指环住瓶身,沉思了两秒后开口,“你最近打算换工作?”
沈昭宁先是一愣,她没想到会是以这个话题开始谈话,而后点了点头,“对,教书是我妈的愿望,我自己其实并没有很喜欢。”
梁岁淮搁下易拉罐,说:“所以你想好要换什么工作了吗?”
大概是兴趣推动了情绪,沈昭宁弯起嘴角,“翻译。”
“挺好的。”他顿了顿,开口,“有心仪的公司吗?”
沈昭宁摇头:“没有,我也没什么相关的工作经验,只要有公司要我,我都会很乐意去尝试。”
梁岁淮端起啤酒又吞了一口,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沈昭宁捧着易拉罐匆忙移开了视线,心脏莫名其妙不受控制起来。
好在他并未发现她的异常。她的视线在屋子里来回飘荡,忽然听见旁边的人开口,“那要不要来我们公司试试?”
目光凝视的位置摆放着上次搬家黎沐瑶送来的落地镜上,此时镜子的人表情微愣,脸上的惊讶明晃晃。
她转过头,诚恳道:“不用的,你不用给我开后门,我会不自在的。而且,我之前也没有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没必要浪费别人可以拥有的机会。”
沈昭宁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
末了,客厅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中。
良久,梁岁淮才开口,语气里带着些微笑意,“不会。”
不会什么?
他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补充道:“我没有利用职务之便让你走后门,我们公司这个岗位确实缺人。我只是建议你,可以试试。”
“何况,我并不认为你是在浪费谁的机会。”
“好吧,是我曲解了你的意思。我以为你要……”
梁岁淮打断她后面的话,“但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说罢,他低头看了眼表,聊天这会儿,时钟已经转到十二点。
梁岁淮下午原本有个会要开,在沈昭宁起身去洗手间的空隙,他让助理推到了晚上。
正前方的电视墙上摆着一排可ai的玩偶,梁岁淮静静看了会儿,末了,视线又落在眼桌面的相框上。照片中的笑容明媚到晃眼。
记忆不断翻涌。
那是七年前的一个傍晚,彼时正值高三。
班主任喊他去办公室整理月考成绩单,各科成绩一页页填完,出来时距离晚自习开始只剩不到十分钟。
c场上因为进球而欢呼的声音x1引了梁岁淮的注意。
他朝热闹中心投去一眼,原地驻足了片刻,视线还未来得及收回,忽然感到肩膀一沉。
“同学你好,可以麻烦你给我们拍张合照吗?”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梁岁淮攥了攥口袋里的钢笔。笔帽突出的位置戳进手心,细微的痛感让他得以找回一些神志。
他压抑着不太稳的呼x1,“可以。”
接过相机时指节碰到她的手背,很寻常的接触,沈昭宁毫无察觉地后退半步,亲昵地挽住一旁男孩的手臂,头微微倾斜,靠在后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