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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特么跟我叽叽歪歪的,你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真以为我怕你们单家呀?!”
财务室主管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单炎,他就是偏心眼子,向着温玉华,他能把他怎么滴?!
关主管的暴躁,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温玉华。就算关主管要卖温唐人情,照顾温玉华,他也没必要这么打单炎的脸, 得罪单家。
温玉华看着被关主管骂哭的单炎,再看看脸色铁青,仿佛随时能够爆炸的关主管。仔细想想他的话, 再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儿,温玉华知道,刚刚在会上, 关主管和单副矿长肯定吵架了。他们会吵架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矿上没钱了。
庄建业就是因为矿上没钱,不能再招工, 才死盯着温玉华,想从温家搞工作的。
单副矿长是矿上主抓生产的副矿长,他和庄家关系很不错。当初是他向庄家透露的, 矿上今年会招工的消息。后来这事黄了,也是因为他。
挖煤是个辛苦活,人力干不过机器。在矿上有钱后,单副矿长就一直在想办法, 从国外买先进的挖煤设备。
采煤机, 通风设备,皮带机,巷道挖掘设备,巷道支撑设备, 瓦斯探测设备, 以及大型非公路矿用车等等,单副矿长都想给抚陵山煤矿买回来。
单副矿长是后来抚陵山煤矿发展起来, 上边派过来管理煤矿的人才。他见多识广,比李矿长他们那些只会蛮干的大老粗,要有远见的多。通过他的管理,抚陵山煤矿也确实大大的提高了产量,和降低了煤炭耗损率。
单安平做事大开大合,不能说错,但他忽略了抚陵山煤矿的实际情况,也太自信了。抚陵山煤矿看似繁荣,但因为养了太多人,它已经很难再向早些年那样赚钱了。
总利润逐年降低,所有人都着急。李矿长他们的意思是不再招人,并且努力卖煤。但单安平却觉得这样太慢,并且治标不治本。他提议再买新设备,并且再次招人,加大生产量。只要煤炭的总产量增加,他们的总利润肯定也能增加。
单安平给大家算了一笔账。大家对他说的那个增额总利润动了心,矿上的那笔流动资金,就被他拿去买新设备了。结果,过于自信的单安平遇上了骗子。
国外的生产商不但卖了一批残次品给他,他还没及时发现问题。等他高高兴兴的把机器运回国,发现那是一堆废铁,什么活也不能干,要找对方算账,对方早跑没影了。
联系不到卖家,也找不到机器生产商,矿上又没人知道怎么修新设备,大家只能上火了的自认倒霉,吃了这个哑巴亏。
矿上没有了流动资金,能按时给工人发工资都费劲,又怎么可能再招人?再有大动作?
本来单安平犯了错误,这段时间他应该努力弥补,低调做人的。但温唐高调的带着大家修路,显得他这个办了错事的,好像只会干坏事,不知道为大家着想一样,他就坐不住了。
他不是李矿长,他不接受,矿上有人比他更得民心,更有号召力。作为上边派过来的人才,当了这么多年的副矿长已经很委屈他了。要是李矿长退下来后,他还不能转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心血不是全白费了?
虽然温唐年纪大,不能再和他竞争上岗。但温唐能支持别人来和他争。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温唐的女婿。在单安平看来,温唐就不是纯好心的人,没有利益的事儿他绝对不干。
温唐野心勃勃,所图甚大。单安平作为明白人,肯定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温唐做大。送亲儿子去财务室绊住温玉华不算,他还要派人出国学习,和温唐争民心。
国外的敢这么坑单安平,无外乎就是欺负他们不懂。知道是怎么吃的亏,单安平派人出去学习,把国外的先进技术全都学会,那以后他们不就不用再受制于人?
单安平这想法挺好的。但问题是他们没钱啊!关主管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单安平就阴阳怪气怼他说:“没钱派人出国学习,也没钱买新设备。哪来的钱修路?招临时工不要钱啊?”
“温唐最近招了七百多个人手,每人每月十块钱,加上伙食费和福利补贴,每月也有近一万多块钱的支出。这么多钱,你们财务室说批就批,说给就给。我只是想花几万块,送两个人出国学习就不行,你们当我傻吗?”
“我看矿上不是没钱,你们是在针对我吧?温唐每月花一万多,还能无限制继续招人,继续随便花钱,我想干嘛就没钱,你们什么意思?”
“我承认之前买到残次品,是我识人不清,是我不对。但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样的决策失误,也不是只有我有。你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儿小错,就否定我这么多年的付出,防着我、针对我、反对我!”
“你们要是这么干,那我可就太寒心了。”
单安平有文化,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李矿长最后说不过他,就把问题丢给关主管,让他想想办法。关主管能想啥办法?
矿上现阶段就是穷的叮当响,他每天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抠搜的不行。为了给工人发工资,他就差克扣工人伙食了,他还能有啥办法?
关主管没办法,单安平就说他针对他。关主管跟他在会上吵得脸红脖子粗,回来后听到单炎和他爸似的,也说大家在针对他。关主管心里冒火,就把单炎臭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