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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疏忽了,你等我一下,”穆玖伏连忙低了头,变出一个收纳箱,“这个算是我家的法器,里面可以放很多东西。有一些资料、证件,还有些应急物品、丹药。”她说着,把收纳箱放在了庄知鱼面前,又说:“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说罢,她便背过了身去。
除了丹药、食物、卫生巾和一次性内裤外,庄知鱼一眼就看到了一束干枯的小飞燕,还有上次穆玖伏给她看过的“实验记录”。甚至,还有指套。
“谢、谢谢……”庄知鱼不敢多看,她拿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火速换好,又把收纳箱放回穆玖伏面前。然后,她便钻进了被子里,闭了眼,不敢说话,也不敢去看。
被子外面的穆玖伏也忙碌起来,她听见她开门、出门、回来、倒水、脱衣……那些寻常的声音,此刻都不太寻常了。庄知鱼紧闭着眼,大气都不敢出。还好,穆玖伏没有让她等太久,当被子外边的声音逐渐平息,庄知鱼终于敢轻轻挪下被子,露出双眼。
然后她便看见了不着寸缕的穆玖伏正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件衬衫,正要穿上。庄知鱼瞬间红了脸,又连忙缩回被子,可这动静已然引起了穆玖伏的注意。
“在看我?”穆玖伏穿上了衬衫问。
“嗯……嗯嗯,”庄知鱼承认了,“不小心看到的,不是故意的。”
“好,”穆玖伏那边传来一阵穿衣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如果你想看,也没有关系,和我说一声就好。我不介意,随便你看。”
“你还挺大方。”庄知鱼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
脚步声响起,庄知鱼感觉到她来到自己床边,瞬间哑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穆玖伏察觉到她屏住呼吸,忍不住笑了。
“怕我啊?”她问着,将被子拽下来一些,“太闷了,透透气吧。”
庄知鱼忽然有些恍惚,她又想起了三年前宿醉后的那个清晨。她没有说话,穆玖伏也安静了,不知道她是否同样想起了那一幕,庄知鱼只感觉到她的手指稍稍躁动起来。本来在被子上搭着的手,不知怎么挪到了她的面颊上,一寸一寸地掠过她的眉毛、划过她的肌肤,又在她的唇下停留,隐忍着不去勾勒她的唇形……
庄知鱼心跳加快,微微张开口:“穆玖伏……”
“睡吧,”穆玖伏却猛然收了手,拉了灯,“明天还要忙。”她说着,连忙坐到了另一边的床上,钻进了被子,不再说话。
庄知鱼悄悄松了一口气,又背过身去。黑夜里,没人看得见她的偷笑。“晚安。”她轻声说。
“晚安。”穆玖伏说。
或许是因为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这一晚,庄知鱼睡得分外香甜。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她坐起身,只见穆玖伏已经收拾妥当,衣衫整齐地坐在床边,望着她:“牙缸牙刷放在那边,水已经接好了。早餐在桌子上,给你买了一碗粉。”
“好。”庄知鱼起了身,踩了鞋子,就去洗漱。背后传来穆玖伏翻看报纸的声音,她转过身,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着:“我们怎么找?”
穆玖伏仔细地看着那则报道:“报纸上没有写他们的名字,连张图都没有。但术士们一般都有联系,我们可以去找本地比较有名望的术士,问一问他们知不知道谁在盗墓。”穆玖伏说着,算了算时间:“他们是在十号之前盗墓,应该就在这几天。还好奉节不算大,找人应该比较容易。”
“好,”庄知鱼点头,手里攥着牙刷,“本地有名望的术士,是谁?”
穆玖伏收了报纸,看向庄知鱼:“我们书院的很多老师,都曾在巫山书院任职。比如,我的导师,又比如,李桂英老师。”她说着,顿了顿:“这里是奉节。”
“我以为李桂英老师是湖南人,”庄知鱼说,“她不是会赶尸吗?”
“她妈妈是湖南人,远嫁过来的。术士总是喜欢和术士结亲,不近亲通婚就不错了,远嫁算不上什么。”穆玖伏说。
“原来如此,”庄知鱼说,“所以,我们要去找老师?”
“嗯,”穆玖伏笑了笑,又低头说,“只是,她的家族在这个时候应当算不上什么名门。”
“那谁算?”庄知鱼漱了漱口,问。
穆玖伏抬头看向她:“你导家。她现在应该只有十九,比你还小。”
庄知鱼愣了愣:“我们要去见我导吗?可我现在还不认识我导……”
“你不用认识她,”穆玖伏说,“我们也只是找颜家打听一下消息而已。”
“嗯,好。”庄知鱼放下牙缸,竟有几分紧张。虽然说,她和颜正安现在还不是师生关系,但一想到要见导师,她心里总有些惶恐。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老师了。当然,身边的这个师范生除外。
走在路上,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听着沿街的叫卖声,庄知鱼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穆玖伏怕她跟丢,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路介绍着:“当年,不周山书院建校,在全国聘请老师。因为一些人情关系,巫山书院被挖走的老师最多。最先走的,是李桂英老师,然后是我导。你导本来隐居深山、没有任教,也被李桂英老师请了出来。曾经,颜家在术士的世界里很有影响力。你导是颜家现存唯一的后代,因为你导的到来,才有更多的老师来到了不周山。”
“为什么颜家在术士界很有影响力?”庄知鱼问。她并不如穆玖伏这般了解术士的历史,很多事都糊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