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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真是好福气,有陛下宠着,还有国师提携着,”张贵妃说着,喝了一口茶,这才接着道,“比不得我们这些人,全部听天由命。”
“姐姐说笑了。”苏商商说着,不觉向后躲了躲。
说话间,只见梁蕖徐徐走进,苏商商连忙起身相迎,逃也似地奔向梁蕖。
“国师,你来啦!”苏商商说着,就跑到了梁蕖身边,一把抓住了梁蕖的手,眼巴巴地望着梁蕖,却把张贵妃丢在了一边。
张贵妃的脸登时冷了下来。
梁蕖见状,便知是怎么回事了。她先是恭敬地对两人问了好,又看向张贵妃,微笑道:“贫道是来这清凉殿为华贵妃娘娘传授道法的,却不知张贵妃也在这里,实在是来得不巧了,打扰了二位娘娘。那贫道就先退下了。”说罢,她竟然就要走。
苏商商见了,一时着急起来,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两眼看着梁蕖,恨不得立马上去抱住她撒娇打滚让她别走。张贵妃见状,知道梁蕖这是在赶她走,可她又没有办法,毕竟梁蕖乃是国师。
张贵妃便垂了眸又站起身来,道:“也罢,本宫就不打扰国师和妹妹了,原是本宫来得不巧。”说罢,她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商商,又扶着自己的侍女,走了。
“姐姐好走!”苏商商喊着。
“恭送娘娘。”梁蕖说。
两人一齐说着,说罢不由对视了一眼,偷偷摸摸地会心一笑。
苏商商见张贵妃走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赶紧屏退了内侍们,这才又怒气冲冲地看向梁蕖,跳到了她身边,质问她:“你想走?”
梁蕖颔首一笑,故意逗她,便一本正经地说:“怕打扰你和张贵妃,只好先走。”
“你敢!”苏商商说着,气得一把抱住了梁蕖,狠狠地在她唇上亲了好几口,只是终究没忍心咬下去。
“还想走吗?”苏商商埋首在她身前,气鼓鼓地问。
梁蕖脸色微红,她伸手揽住了苏商商的腰,低头问道:“我哪里舍得走呢?”
“呀,你这道姑,真是不守清规……”
“你帮我破的戒,你却又埋怨我啦?”梁蕖笑说着。
可说着,梁蕖却不自觉地看了眼门外,外边,张贵妃已走远了。
“好端端的来这里,定是没安好心。”她想。
两人坐了下来,梁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开口提醒。
“商商,”梁蕖嘱咐着,“那张贵妃不是个好惹的,你以后能少和她来往,便少来往些。她是个妒心大的,不知多少妃子都毁在了她手上。她育有一子,颇得陛下宠爱,有恃无恐的。我不能时时进宫护着你,你一定要小心。”
苏商商连连点头,十分乖巧地说:“阿蕖,我记住了,”说着,又甜甜一笑,重复了一遍,“阿蕖。”
她喜欢这么唤她。
梁蕖笑了笑,揉了揉苏商商的头发,却还是不放心。可她揉着揉着,忽然感觉苏商商在自己怀里不安地蹭了蹭。
“怎么啦,商商?”梁蕖轻声问着。
苏商商眨着大眼睛看着梁蕖,又凑到梁蕖耳边,说:“你现在摸的这个是假的,我想让你摸一摸我的狐狸毛。”说罢,她又检查了一下,见四周无人,她果断地变回真身,躺在了梁蕖怀里,钻到了梁蕖掌下。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梁蕖险些都没反应过来。她看着那火红的狐狸毛和小狐狸期待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欣喜地一笑,顺着苏商商的意思,揉了揉那火红的狐狸毛。
毛茸茸的,真舒服。
自两人在神像前度过那风雨交加的一夜后,梁蕖进宫的次数和时间明显多了些。从前,她只有下午才会进宫,和老皇帝谈一谈道法修仙之事。如今,她早上也要进宫讨论道法了,只是这次和她探讨道法的对象,不再是老皇帝,而是苏商商。
国师虽总行祸国殃民之事,但于她本人私事上,她却从没传出过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因此,谁也没想到,国师竟然在以修道讲学为名,和西吉国来的公主行风月之事!
她拥着苏商商倒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苏商商熟睡的容颜。许是这几日苏商商太累了,她很轻易地就埋首在梁蕖胸前、在梁蕖的臂弯里缩着睡着了,只留下梁蕖一人清醒着,打量着她的睡颜。
这小狐狸熟睡的时候真是可爱,惹人怜惜。
她伸出手来,轻抚了抚苏商商的脸颊。还从未有人这般安心地与她这般亲近,放心地蜷缩在她身边……这小狐狸本该是警惕胆小的,可偏偏在她面前,小狐狸逐渐卸下了自己的防备,哪怕在得知了她的黑暗过往之后,她都没有退却。
梁蕖常常会恍惚:这还是初遇时的那个胆小的小姑娘吗?
这小姑娘好像还是胆小的,只是在自己面前放肆起来。
能遇见苏商商,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了。她想,日后,她或许会后悔很多事,但她却不会后悔那一天她把苏商商连人带轿抬进了自己的国师府里。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苏商商后,时间已是不早了。看苏商商正在熟睡,梁蕖便没忍心吵醒她。她蹑手蹑脚地从床榻上起身,给自己穿好了衣服,又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这才拿起了她的拂尘自屋中徐徐走出,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清凉殿的宫女走上前来,就要进去服侍苏商商,梁蕖却十分镇定地伸手一拦,严肃地说道:“贵妃娘娘正在悟道,不便打扰,莫要坏了贵妃娘娘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