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2 / 2)
七弟家的事吗?」
晋安帝可不想再来一波眼泪,他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不就是想让她不哭了,自然说不管了。
「殿下,咱们就看着吧,你不管我也不管,就当、就当给继柔一个机会?」
「好。」
瑶娘这次怀孕反应特大,不光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也嗜睡。
见她睡着后,晋安帝才从坤宁宫出来。
「去查查,是谁将前朝上书让朕广置后宫的事,传到皇后耳朵里去的。」
福成领命下去。
等晋安帝去了养心殿,不过批了几个摺子的功夫,事情就查出来了。
不是别人,正是福成的干儿子小顺子。
小顺子机灵能干,颇得福成喜欢,如今在晋安帝身边也是大红人一个。可就是太机灵了,他知晓陛下待娘娘格外不一般,就想从中讨好,把口风透露给了坤宁宫的人知道。
坤宁宫的人知道,瑶娘不就知道了。
这事晋安帝并没有明面说过,可在其身边服侍的人都知他的规矩,小顺子明知故犯,尤其皇后娘娘如今怀着身孕,这不是明摆着找死。
晋安帝这边还没发话,福成就让外面将板子打上了。
「陛下,都是老奴没教好他,还望陛下能饶了他一条狗命。」
外面传来啪啪啪的声响,这小顺子也是个狠人,硬是憋着没出声。实际上他也不能出声,嘴被人堵着呢,免得惊扰圣听。
晋安帝没有说话,听着约莫又打了十几板子,才道:「皇后心思单纯,唯独这一件事她从来藏着不给朕知道,她既不说,朕也只能由着她。你在朕身边服侍得久,应该知道朕的性子,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犯你自己拉下去处置。」
「是,谢陛下饶了他这条狗命。」
福成下去了,出门就看见小顺子脸色煞白,疼得满头大汗地趴在那里。他挥了挥手,负责执行的太监就下去了。
小顺子撑着从刑凳上爬了起来,龇牙咧嘴的,但还能站着,可见那板子挨得有水分。事实上确实如此,福成让打干儿子,谁敢动真格的。
福成低声骂他:「让你嘴不把门,让你耍滑头,再有下次你自己找个坑把自己埋了!」
小顺子苦着脸:「干爹,我真不是耍滑头,我就是觉得娘娘待我们好,多少露些风声给娘娘,也免得她事到临头没有准备。」
「噤声!死性不改!用得着你这狗崽子操些閒心,咱陛下做事还用得着你去置喙!」顿了下,他又补充了一句:「那些跟你一样喜欢閒操心的大臣都是无用功,咱这位陛下可不是一般人!」
「干爹教训的是,儿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下去擦药罢。」福成不耐地挥了挥手,待小顺子一瘸一拐地下去了,才又骂了一句:「狗崽子尽喜欢给老子找事!」
晨光微熹,天还只有麻麻亮,隐约能听见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传进来。
肖继柔还没睁眼,就闻到一阵的花香。
睁开眼,果然见床头的小几上放了一捧鲜花。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什,不过是一捧栀子花,鲜嫩的绿叶衬着那一朵朵鲜嫩的花瓣,上面还带着露水,无端让人心里就欢喜起来。
肖继柔心中还多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复杂,复杂之外却是有一丝丝喜悦从心底冒出的。
「送这种野花,当谁稀罕。」她低低地啐了一句。
外面的琼儿似乎听到里面的东西,掀了帐子走进来。一见到这花也是满心诧异。她偷偷地瞧了肖继柔一眼,道:「王爷可真有心了,这花在京城里可不多见,奴婢记得只有城郊的护国寺的后山上才有。这天还没大亮,王爷就摘了送给姑娘,定是夜里就出门了。」
「露水都还没干呢!」琼儿走近看了看那花,又讚了一句。
肖继柔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也不行,也实在是庆王太不知收敛。自打那日离去后,他倒也日日来,却是不露面,总是喜欢半夜三更抑或是一大早,偷偷往她枕头边上放些东西。
起初都是些女人们喜欢的首饰,过了几日突然就大变风格,有时是个小木人,有时是个瓷娃娃,这两日则换成各种花了。都是那种并不罕见,甚至不起眼的路边野花,却能看得出来他越来越用心。
哪怕是当初她与他新婚之时,他也从未像此时这般用心过。
服侍着自己姑娘洗漱梳妆完,琼儿见她心情似乎不错,忍不住犹豫说了一句:「姑娘,您还生王爷的气?」
她从镜子里看了琼儿一眼,没有说话。
「奴婢多嘴了,奴婢也是……」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之后主仆二人再未说这事,不过当琼儿去找了个花瓶,将这一捧花插起来,肖继柔也没有说什么。
是夜,正是更深露重的时候,窗子突然从外面被人打了开。
一道黑色的人影熟稔地翻了进来,轻车熟路来到床榻前。屋里很安静,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他扭头看了看,晕黄色的灯光下,条案上一捧栀子花正在静静绽放。
他不觉露出一抹微笑,掀开帐子,榻上躺了一个人。如云的秀髮如瀑,小脸白净,睡得正酣。他眼神近乎贪婪的看着,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悄悄地放在她枕边。正打算收回手离开,却被人拉住了袖子。
「呃,你没睡?」
肖继柔坐了起来:「睡了,只是被你吵醒了。」
「那你继续睡吧,我先走了。」嘴里虽这么说,庆王却是没挪步。
「如果我一直不跟你回去,你打算做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庆王面上露了几分苦涩之意,他笑了笑,才又道:「做到你一直愿意跟我回去为止。」
刚过辰时,庆王府的车架便来到了肖家,不光庆王来了,琰哥儿和珠珠都来了。
当着两个孩子,自然也没人故意去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且最近庆王日日往柳绮轩送东西,肖家的几个主子多少都知道些,这种时候庆王上了门,不是明摆着两口子和好了,大家自是笑语声声。
琰哥儿和珠珠也很开心,琰哥儿沉静内敛的小脸上忍不住带着笑。更别提珠珠了,一直在娘后面跟进跟出的,嘴里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就是没说才让人心疼。肖继柔更是感觉自己莽撞,总觉得心里憋了口气,却疏忽了孩子。
在肖家用了饭,一家四口才齐齐把家还。
路上的时候,肖继柔忍不住有一种又出嫁了的心情。
她想起之前自己和娘的对话——
「你能想明白,娘是高兴的。可你也要记着,真受了委屈也不怕,还有你爹你娘和你哥哥们。」
「娘,你放心,女儿以后不会再犯傻了。我一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让爹娘哥哥们担心。」
……
「在想什么?」
「在想娘之前跟我讲过的一个故事,说是爹以前也有个表妹……」
故事听完,庆王脸色尴尬:「不会有什么表妹了!」
肖继柔似笑非笑:「那谁知道呢,反正提前跟你打声招呼,如果真再来什么表妹表姐的,我让人把她提着扔出去,你可别后悔。」
「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我也不会后悔。」